怎么说都是过节,风细便决定留在白县一日,明日再起程。如是带着甜果儿来看赛龙舟,甜果儿竟然看的很起劲,小手不停地拍啊拍。
至于参赛的十几支队伍,更是打了鸡血一样奋力比赛。最后风细给龙舟会捐了一千两银子,专门用于冠军奖励。
不成想白县的县官是个极有眼色会钻营的,见柳城主出手阔绰,立即来诉苦,说这护城河雨水不多的年份还好,一旦雨水稍多,便闹涝灾。白县几乎每年都有涝灾,只是有大有小。而朝廷给的修河经费,总是不足。
风细虽只是一路随意一看,也察觉这河道多是黄土流沙,确实维护不易。加上心情好,便捐了五千两银子专门给白县修河道。
又把东宫属官的联系法子告诉他,让他把这个情况告诉东宫,如今太子主修天下河道。可能白县太小还没修过来,若得知这一情况,定会派人来勘察的。
县官大喜过望,简直觉得自己是撞大运了!怎么就这么巧赶到端午节柳城主要进城修整,就走到自己这个小县城了呢?白县之幸运,他之幸运啊!
风细只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岂料这好事传的也快!柳城主回良安路上经过白县,听说修整河道的经费不足,立即捐助了五千两!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往四周各城飞,往帝都飞的比较慢,往良安方向飞的就快了。就此风细发现,不论在那个驿站休息,都有官员上来邀请她进城。
还有些官员直接拦在路上,诉苦县城里有多穷,百姓有多苦,要修的路铺的桥太多,官府的经费又太少之类的。
一下子把行程都耽误了,风细算是知道错了!早知道就该等回到良安后再让人往白县送银子就好了啊!
这些官员是把自己当散财童女了吗?上来就要钱!
风细被搅的没法子,直接让赵六开道,任谁来也不见。饶是如此还是耽误了行程,明明一个半月就能到良安,直走到了两个月,六月底才进凉州。
六月哪都热,即使在一年大半都是冬天的河西,六月也热的人心生烦燥。风细的马车顶上多加了一层,盖上防水布。不是为了防雨,而是为了隔热。
即使如此她和甜果儿白日坐在里面,也觉得像在蒸笼里烤一样。所以决定暂缓行程,只在天蒙蒙亮时赶路,太阳高升就在驿站休息,傍晚再赶路,哪怕露宿荒野也胜过白日赶路暑气逼人。
不过因为大周的制冰第一人在,也就是柳城主风细。让人买了些原材料,随便教了一下两个婢女,单独腾了一辆马车给她俩制冰。一路做些冰点给护卫们消暑,绿豆爽、红豆汤之类的,加点碎冰,在这样暑热天,一碗喝下去立即暑气全消。
当赵六来报:“夫人,已经快到凉州界了!”
风细的心又急了起来,若是平日从良安到凉州也要两天功夫,觉得挺远的。可这从帝都回良安,到了凉州那感觉就是到家了!
风细喜道:“先令人快马去良安报信,若是将军不在城中,也不必兴师动众,让府里收拾一下。”
赵六欢快地应下,要回家了,所以人都高兴的很。就连马儿似乎闻到马场的味道,嘶声也高昂许多。
“快一点,今晚在凉州城歇息。”
不料车队还没走多远,前方派送信的几人又快马跑了回来。风细心一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却见赵六一脸震惊、狂喜的表情跑了过来:“夫人,您猜猜谁来了?”
风细无所谓的道:“凉州的府尹来了?难道他也听说本城主出手阔绰,迎人都迎到城外来了?”
赵六摇摇头,还未说话,风细就听到一声极熟悉的马鸣声。这声音是……
她猛地一掀车窗,抱起甜果儿下了马车,往前方奔了两步,就听到轩轩的声音:“娘!妹妹!”
然后就看到暮云平抱着轩轩同骑他的坐骑,快速奔了过来。离风细的车驾十几米远的地方,马停了下来,暮云平牵着儿子,风细抱着女儿,一家四口就这么站在大道上。
轩轩冲过来抱着风细的腿,甜果儿伸手要爹,想不到大半年未见,她还记得爹。果然是血浓于水,有血缘关系天性就亲近。
而暮云平和风细则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尽是思念和柔情。若没孩子,只怕风细早就扑上去抱一抱了,奈何两个孩子拦在中间,只好换一下,暮云平抱过甜果儿,风细抱过轩轩。
一家四口上了马车,接着赶路,先是轩轩叽叽喳喳:“娘,我和爹等了好多好多天!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妹妹长大了呢,头发也长了,好白哦!比良安的小孩都白呢!叫哥哥,妹妹快叫哥哥。
娘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
风细含笑看着黑了几度,也高了胖了不少的儿子,先搂过来亲一亲,一想到上次他发烧惊厥而自己不在身边,就愧疚的心痛。
直到他的小嘴说的停不下来,风细才道:“娘也好想轩轩,每天每天都想呢!现在你跟妹妹玩一会好不好?娘和爹说说话。”
轩轩欢快地嗯了一声,跳到垫子上和甜果儿一起玩玩具,可他的小耳朵都快竖起来了,明显是想听爹和娘说什么。
暮云平见儿子走开,立即坐到风细身边来,很自然地握过风细的手,自己又大又糙的大手,与妻子白白嫩嫩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风细看着也黑了几度的暮云平,并且嘴周围又比脸白一些,明显是这几天才开始剃胡子的。不由心中一暖笑道:“新北城风沙很大吗?看看你和轩轩,都黑了呢!”
暮云平摸摸自己的脸笑道:“黑了吗?我许久没照镜子了。到是轩轩回到良安后总叫脸痒,麦冬天天给他涂什么膏,还把他涂白了呢。”
风细看着和女儿两个肤色的儿子,笑道:“这么说之前到是有多黑啊!我看那新北城还是再别去了的好!”
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风细脸微红,低下头问:“你们怎么来凉州了?”
“来接你啊!”
“接人接几百里啊!在良安等着就行了,这么热的天,带孩子跑这么远!”
“接到你要启程的信之后,我算着日子是天天在良安城墙上等来着,可是左等右等也没信。
便想着干脆往前接一接,这一接就接到凉州了。我要不拦着,轩轩还想再往前走一城呢!”
风细笑道:“接人都这样接,那要是让你送人,你还不直接送到啊!”
暮云平猛地握紧她的手:“不送!以后去哪,咱们一家人都一起!”
想到那句‘再无生离,只有死别’!奈何两人都是替皇上打工的,老板一句话,跑上千里之外是常事,分别到变平常了。
风细不禁靠在暮云平的肩膀上:“水师布置了两年多,今年皇上肯定要用兵。希望能一举得胜,万一叫你去就麻烦了。”
暮云平轻声道:“不会的!战舰炮台太过耗财力,皇上还想我帮他看好昆仑玉矿赚银子,和北方圈地的勋贵不生事,河西少不了我。
特别是战时,更要防备。皇上不会调动我的。”
风细点点头,又问道:“我没答应协助单家,他们可有恼怒?”
暮云平摇摇头:“我只隐患一说,怕暮家与单家联手,犯皇上忌讳。单家就再没提起此事了!”
“夫君这招高!单家就算心里不爽也不敢说出来!我怎么没想到呢?还给你写那么长的密信。还是夫君聪明!”
暮云平点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个夸奖我可不敢承下!”
轩轩在旁边偷看偷听许久,这时见父母在打闹,才跑过来笑道:“爹爹娘亲你们在玩什么?我也想玩!”
风细抱起儿子,甜果儿立即歪歪扭扭地走过来,轩轩惊讶道:“妹妹会走路了呢!”
“你才发现吗?妹妹早就会走路了!”
一家四口在车上说说笑笑,不多时就进了凉州城。自然没住客栈,凉州府伊早在几天前就收拾好自家宅子,把最好最凉快的院子给暮家四口住。
当夜一家四口是睡一张床的,轩轩死活都要跟娘睡,暮云平还没说一句“男子汉自己睡”他竟然哭了:“我不要当男子汉,我要当娘的宝贝!娘,我跟你睡好不好?轩轩都好久没跟娘睡了。”
风细那里忍心让他走,立即抱他上床,甜果儿却是搂着爹的脖子不松手,连奶娘来抱都不走。风细玩笑道:“那就让她跟爹睡,刚好把奶也断了!”
就这样,一家四口滚在一张大床上,幸好房间背后临湖,加上府伊提前准备,竟然在房间四周摆了许多冰盆,微风一吹,屋里就微微的凉,天然空调啊!所以四人睡也不嫌热。
风细赶了两个月的路,哪怕路上再多人伺候,也睡的不踏实啊!这回和夫君孩子睡一起,那感觉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才沾了床,叮嘱一句:“别和孩子疯太晚!”自己到先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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