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疆等年轻一辈的狩猎者纷纷策马入猎场。
而李在渊,赵霆啸与一众官吏纷纷前往猎场行宫。
秋猎,既是传统,也是为了彰显大夏的权势,展现大夏生生不息的活力。
活力的事情,交给小辈们去做就行,老辈嘛,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享受享受怎么了?
“也不知哪个小家伙,能在此次秋猎中拔得头筹,迎娶那琉疆国公主...”
有老臣面容慈祥,眸光看向那扬起尘沙的快马和小辈们,似乎想到了自己年轻时,也曾这般快意有精力。
其他人闻言,亦是纷纷开口。
“狩猎大多是骑射的比拼,若论骑射技艺,这番秋猎入场的年轻一辈,龙战龙将军怎么也得位列前三甲吧?
这第一,我看龙战就很有希望。”
“岳尚书的长子并不输龙战吧?岳尚书掌兵部,其子亦是自幼习武,去年冬狩狩猎野兽之多,荣登第二!
那第一可是大皇子,今年秋猎,大皇子因公未能参与,还有谁能压得住岳尚书之子?
龙战毕竟是后起之秀...”
“我看未必,龙战文武双全,虽后起之秀,但朝中谁不知他能力出众,武道境界不俗?”
“他被赵无疆揍过...”
“当日之争,点到为止,龙战并未施展全力!”
“他是不是被赵无疆揍过?”
“赵世子之强,强在王爷!”
“你就说输没输?”
“你...秋猎不是比武,重在骑射!”
“好啦好啦,两位同僚何需为过去了的事争得面红耳赤?”
“本官倒是认为,六皇子殿下,能够在此行中拔得头筹!”户部侍郎满脸谄笑:
“陛下当时三箭,箭无虚发,兽自伏诛,本官观那六皇子持弓姿态,与陛下持弓的神韵有几分神似...
就这几分,入了猎场,岂不是如有神助,满载而归,自然信手拈来。”
“钱大人说的,自然是本官想说的,龙战固然优秀,但那些位皇子深受圣恩圣爱,这等熏陶之下,自然是第一有利的竞争者...”
“其实无论是龙战龙将军,亦或是那些皇子殿下,谁拔得头筹,又有何妨呢?他们都深受陛下喜爱,有陛下器重,无论谁拔得头筹,都是陛下爱重的缘故...”
“正是正是...”
官吏们和和气气笑着,李在渊坐在披盖虎皮的木椅上,脸颊满是仁厚笑意。
他虽然在和赵霆啸闲谈,但百官讨论的声音也入了他的耳,他听得清楚,笑意自然攀上脸颊。
“你们都在讨论谁拔得头筹?谁拔得头筹本官不清楚,但谁最悠闲自在,本官可看得清清楚楚,赵世子之泰然,绝无仅有。”
“赵无疆确实泰然...但...我怎么觉得,赵无疆好像已经认输了?”
“单枪匹马,也不和其他年轻小辈搭伙...不过也怪不得赵世子,毕竟赵世子以往享乐惯了,往年均不参与狩猎,更不擅长骑射之道...
入了猎场,他如何争得过其他小辈?
知道争不过了,与其满怀期待,不如权当做入猎场赏秋,在失败之后,心里也好受些...”
“肯定的,赵世子一个人,哪怕自身实力再强,如何争得过其他人的联手?”
官吏们你一句我一句,放开了话茬子。
赵霆啸饮了一口温热的酒,这些文武百官那言语之中对爱子赵无疆的冷嘲热讽,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如今他暂时失势,这些官吏们既是对无疆的嘲弄,也是对他的一种试探。
也许,在一些官吏心中,他现在就像猎场中那些老迈掉牙的老虎,余威犹在,但也不是不可以言语暗含奚落。
无疆难以取得第一,这一点他作为父亲,心中很是清楚,自然不会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只希望无疆稳稳当当,一步一步慢慢来,不沾染危险,平静度日。
而也许父子俩心意相通,无疆踏入猎场时那优哉游哉的神态,倒是让他安心,不与那些人争,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避免受伤,是好事...
————
猎场内,外圈。
“啊湫。”赵无疆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衫,秋风紧啊,冷飕飕的。
龙战和那群青年俊杰跑得那叫一个快,他现在只能看见马儿扬起的尾气,黄蒙蒙的,尘沙如雾。
他在马背上慢悠悠掏出地图,地图有三份,云睿一份,李云逸一份,长公主一份。
赵无疆摊开长公主送给他的地图,这份地图最为详细,毕竟大概率是造反用的。
看了好一会儿,他辨别着猎场的方向,再结合他记忆中原著的内容,找寻着通往兽王老巢的方向。
原著中,龙战就是早狗作者安排的机缘巧合之下,在兽王的巢穴内,捡到了一只幼年体的王兽。
找准方向后,赵无疆顺着地图上标注的小路,缓缓前行。
他隐隐能够听到远处山林传来的弓弩声,箭羽飞射咻咻声,还有人的嘶吼声,马儿的嘶鸣声。
想来龙战等年轻俊杰已经争起来了,除了打猎,还在打人。
他将马儿拴在山林外的大树上,只身前往兽王的巢穴。
马儿与他同行,动静太大,目标也大,不方便他行事。
他顺着小路在山林间前行,近段时间暴涨的武道境界,让他敏锐的感知一瞬察觉到有人在尾随他。
他装作不知,依旧慢悠悠走着,走到一处山林岔路,他掏出地图辨别方向。
趁他查看地图的间隙,身后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以及滚滚杀意。
他猛然回头,以手作剑,剑气唯我独尊,直接斩在偷袭者握刀的臂弯处。
只听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在山林中响起,偷袭者手臂倒翻,露出血淋淋的骨刺,手中短刀滑落,发出痛苦的哀嚎。
赵无疆躲过偷袭者含恨的又一次撞击,他一脚揣在偷袭者的右腿膝盖上。
偷袭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扑出一条黄泥血痕。
赵无疆面容冷漠,顺势上前,一脚踩在偷袭者骨折倒翻的右臂上,将此人踩得发出一声痛苦哀嚎。
“我见过你。”赵无疆脚下用力,疼得偷袭者脸色煞白,他淡淡道:
“你是骁骑营的吧?龙战的手下?”
偷袭者面色白如金纸,难以动弹,嘴中渗出血水,就是不说话。
他的确是龙将军派来阻拦赵无疆的。
龙将军不放心赵无疆那看似不争的状态,让他来阻拦赵无疆,破坏赵无疆狩猎的进度。
哪知赵无疆这么敏锐,防住了他的偷袭,还将他重伤。
“不说没关系。”赵无疆以手作剑,并指点在龙战手下的穴位上,随后他拽起翻折的手臂,笑道:
“我扶你起来。”
“啊!”龙战手下发出哀嚎,剧痛让他痛哭无声。
赵无疆拖着他的手臂前行,一路拖出血痕。
“世子殿下...饶...命饶命!啊!”他不断求饶,手臂淌出愈来愈多血水,他又被封锁了穴道,根本无力反抗。
“好吧,猎场规矩嘛,不能杀人。”赵无疆笑了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不远处正在啃食野鹿的两头狮子丢去,随后他松开了此人的手:
“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雄狮被砸中,进食被打扰,看向赵无疆这边,嗅到了血腥味,快步奔来。
赵无疆动作灵敏,攀上大树,不断攀越向他的目的地。
而身后传来偷袭者绝望的怒吼与哀嚎,赵无疆侧眸,偷袭者血肉模糊,被雄狮玩弄。
雄狮打量着少见的猎物,每一掌都重重拍下,几掌就将偷袭者的生息拍碎,再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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