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川都这么说了，孟允棠那是再忙都要进宫去看一看这一出好戏的。
毕竟，如果是普通乐子，魏怀川肯定都不会开口！
既然他开口……
孟允棠隆重打扮了，带着成兰进宫去了。
当然，进宫的理由是看看住的宫殿修缮得如何了，也给二位太后请安。
进宫后，孟允棠也没着急去看宫殿，而是先去了陆云凤那儿。
虽然主要目的不是给太后们请安，但……总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所以，还是先去太后们那儿，再看宫殿。
当然，着急看戏也有一部分原因。
孟允棠却没能进去陆云凤那儿，而是在门口吃了个闭门羹。
陆云凤身边的宫女说陆云凤头疼，刚睡下，请孟允棠先回去。
孟允棠又不傻，当即就知道陆云凤肯定是有事儿。
但陆云凤毕竟是太后，这点脸面是要给的，所以孟允棠也不好强闯进去看热闹。
就在孟允棠想着该如何进去的时候，却匆匆来了一行人。
这些人过来，孟允棠就认出来，却是宫里的管事太监王进喜。
王进喜是魏怀川的人。
如今，王进喜名义上是放在陛下那儿伺候的。
但，真正能指挥得动王进喜的，只有魏怀川。
见到孟允棠，王进喜板着的脸上立刻绽出一朵花来，腰都往下弯了几分，迁就着孟允棠的身高，说话语气也轻柔：“给王妃请安。”
孟允棠笑道：“不必多礼，您该办什么事儿就办什么事儿。”
王进喜笑问：“您这是要去给陆太后请安？”
孟允棠点点头：“不过太后娘娘刚睡下，不见人。来得不巧。”
“那不如您和我们一同进去。”王进喜笑着邀请一句，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在邀请孟允棠答应。
孟允棠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魏怀川故意安排的？
他安排得这样妥帖细致……是想干什么呢？
孟允棠一口应下：“那就劳烦您了。”
王进喜连说不麻烦，而后走到头里去，直起身，冷着脸对那宫女道：“陛下有要紧事让我回禀，快请太后起来吧。”
那宫女还要说话，王进喜已经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厉声道：“耽误了大事，你担待？”
宫女自然担待不起。因此犹豫再三后，还是进屋去跟陆云凤说了。
陆云凤自然是不痛快。
尤其是得知孟允棠还跟着一起的时候，就更加不痛快了。
但她如今也不像从前那样，肆意拿宫人出气了，只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还不伺候我换衣？”
既是要见故人，那怎么能这么见？
不过，让孟允棠在院子里干等着的事儿也是不可能的。
有王进喜在，陆云凤却不敢太得罪这个王进喜。
王进喜要是不痛快了，虽然明面上什么也不做，可私底下能做的事情多着呢——尤其是王进喜这个老贼现在一副讨好孟允棠的样子！
因此，虽然也是等着陆云凤梳妆，但孟允棠和王进喜却都是坐在那儿惬意等着。
茶水和点心都足足的。
屋里也暖暖和和。
即便是这样，王进喜还要时不时问一句：“太后还没好？”
孟允棠有些意外王进喜的态度，总觉得也不单纯是因为他是魏怀川的人才如此。
王进喜也看出了孟允棠的好奇，当即说了句：“我最得意的小徒弟，被太后娘娘赐了二十个板子，人瘫了，后头熬不住，自己寻了死。”
偏偏那弟子，是他从六岁就养在身边的。当儿子一般养着的，将来指望这孩子给他养老送终的。
王进喜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孩子寻死前一晚上，让人找了他去，趴在床上给他磕头，说对不住他。
第二日，人就没了。
太监嘛，死了也就死了。没人在乎。
也没人觉得陆云凤有什么不对——
孟允棠听了这话，没漏掉王进喜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冷意。就问了句：“为何打板子？”
“被太后身边的宫女看上了，想对食，那孩子不愿意。宫女使了计，让那孩子打破了一个琉璃盏。”王进喜说着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孟允棠一时无言。
一个琉璃盏。
便要了一条命去。
陆云凤也真是自作孽。
不过，陆云凤身边的宫女也真是……够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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