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宁贵妃驱逐了所有伺候的人，唯独留下自己和月轻尘。
她心情复杂，提醒道：“我有次撞见灵溪公主从冷宫出来，就留了个心眼儿，这几天又看见她偷偷出入鸣鸾宫。”
“羿王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芽小花儿都和灵溪一起在书院吧？”
“正是。”
月轻尘微微颔首，眼底闪过诧异。
“宁贵妃，你是在提醒我要小心皇后借用灵溪公主的手伤害小芽小花儿？”
宁贵妃精致的的下巴动了动，叹了口气。
“皇后最是喜欢借刀杀人，这满宫里她最瞧不起的就是灵溪公主的母嫔，自然也没道理和灵溪来往，你最好防范着些。”
“好，我知道了，多谢宁贵妃提醒。”
月轻尘起身，郑重地给宁贵妃行了一礼。
宁贵妃连忙扶住她，眼巴巴地看着她，问：“羿王妃，雪团它还好吧？”
月轻尘勾唇，点了点头，“贵妃放心，能吃能喝能玩能睡，一切都好。”
之前她偶遇宁贵妃，已经说过了给雪团改名的事情。
宁贵妃这才松了口气。
月轻尘离开了宁贵妃处，直奔书院。
宁贵妃是个细心谨慎之人，却不是个多事之人。
她的提醒，必然有她的道理。
书院刚好下了课，今天是朱夫子讲学。
小芽小花儿看见月轻尘亲自来接，都很高兴。
小花儿如同小奶猫般扑进她怀里，小芽则一如既往的稳重。
“娘亲，您来了。”
月轻尘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龙眸却忍不住搜寻灵溪公主的身影。
可纵然月轻尘眼力过人，也没发现灵溪所在。
月轻尘半蹲下，笑盈盈地捏了捏小花儿的脸蛋儿。
“小花儿，灵溪公主呢？”
课堂里少了个同学的事情，肯定得问小花儿这古怪精灵的小机灵鬼儿。
至于小芽么……他肯定不会留意这些。
小花儿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声音软糯地道：“听说好像下雨淋病了，才没来上课。”
“这样啊。”
月轻尘若有所思。
灵溪公主不在，她也不好带着小芽小花儿找到别人宫里去。
毕竟，宁贵妃也只是提醒她，至于其他，都是子虚乌有。
“娘亲问她做什么？”
小芽敏锐地发现了异常，板正的小脸儿严肃地看着月轻尘。
月轻尘勾唇笑了：“没事，娘亲只是想知道，你们跟灵溪公主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改善。”
“改善倒是也有改善。”
小花儿咬了咬樱花般的的唇瓣，弯起大眼睛笑了起来：“前几天，她带了一盒点心给我呢。”
月轻尘眼底划过担心。
小花儿看出月轻尘的异样，低声在她耳边道：“娘亲放心，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毒。”
而且，那点心她也只是带了回去，并没有吃。
都被雪团儿那小东西给造了。
月轻尘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叮嘱两人：“娘亲和爹爹不在的地方，你们一定要格外小心，知道了吗？”
“娘亲，我们记住了。”
小芽小花儿都意识到事情重大，认真地答应下来。
朱夫子收拾完了书本，从屋子里出来，一眼看见月轻尘。
他眼前一亮，激动地上前行礼。
“见过神女，恭喜神女。”
月轻尘勾唇笑着道：“朱夫子快快请起，您是小芽小花儿的先生，不必如此客气。”
朱夫子谦虚地起身，眼神狂热地看着月轻尘。
“神女，老夫虽是先生，可老夫的学识不及神女的千分之一啊！”
不等月轻尘反应，朱夫子就激动地道：“您记录下来的那些诗句，老夫已经看过。
每一首都能流传千古，都能艳压当今文坛，可老夫最喜欢那首《春江花月夜》，神女，不知老夫是否有幸能得您亲笔所书？”
月轻尘挑了挑眉，轻咳道：“朱夫子，我的字见不得人的。”
“怎么会？您在肃王府当场作诗，当场作曲，当场书写，听说是行云流水，碾压无数书法大家，怎么可能见不得人？”
朱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月轻尘，担心地问：“神女莫不是不愿意？”
见他是真的喜欢，月轻尘轻咳了声，答应下来。
“既然朱夫子如此厚爱，那我就回去写一副，明日让凌辰凌雪带给朱夫子。”
朱夫子感激又欢喜，激动地给月轻尘行礼。
“多谢神女，听说神女的书局也在筹备中了，到时候，老夫必然去捧场！”
“朱夫子才学渊博，肯去我的书局，是我的荣幸。”
月轻尘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带着小芽小花儿离开了皇宫。
寿康宫。
福公公恭敬地进来禀报。
“太上皇，羿王妃已经带着您的乖宝儿离宫了。”
太上皇不满地把手里的书本扔到一边，生气地吹了吹胡子。
“这没良心的，都成了神女了，也不知来见见孤。”
甚至，还把他的乖乖重孙重孙女接走了！
福公公上前，不轻不重地给太上皇捏着肩膀。
“太上皇，神女今天见了皇后容妃，又见了宁贵妃，恐怕现在心乱着呢，等她心静下来，自然就来给您请安了。”
太上皇眼底闪过冷意，蹙眉冷冷地问。
“皇后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福公公双手停顿了下，叹气道：“还是些借刀杀人的把戏。”
“真是难为她了，一出冷宫就想着害人。”
太上皇眉头拧起，意味深长地道：“但凡皇上能少顾忌那些虚无的名声，前朝后宫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福公公轻咳道：“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虽是您的亲自培养，却没有您的魄力，要论魄力，还是羿王殿下最是像您。”
“老四是挺不错，不过孤更喜欢月轻尘那丫头。”
说起月轻尘，太上皇脸上寒意才消散了些：“想除去皇后，还得靠她！”
福公公脸色复杂，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太上皇叮嘱道，“这几天，让人仔细盯着鸣鸾宫的动静，可如果没有什么过分行为，不准暴露。”
福公公恭敬地应了一声，出去了。
太上皇盘腿坐在蒲团上，眼底精光四射。
“羿王，羿王妃，孤可都是为了你们的将来啊……”
羿王府，月轻尘和龙司绝同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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