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五家的村庄到古森林腹地老君山有五十里路,路程并不遥远,可是一进入古森林,发现那里竟是人迹罕至之处,连偶尔的羊肠小道都找不见,到处荆棘绊腿,野藤缠身,林木密集之处,想要侧身而过都不容易。
小柱子带领扣子和上官子离,一直走到黄昏之时才将这五十里路途走完。
象是到了一处山谷,眼前的林木一下子低矮下去,空间壑然开朗,从低矮下去的那一大片树梢枝叶间向上腾起了白茫茫的雾汽,柱子说那里正有一条无数山涧溪水汇成的大河,越过这山谷便到了老君山。
听说快到了柱子修行的丛林,三个人一时兴奋便加快了脚步,一路竟劈荆斩棘快速前往。
子离心想,要是小扣子也修行到了筑基,他们便可以御剑凌空飞行,那该是快得多了。
很快穿过了山谷,又进入了一带莽莽苍苍的森林,不过这里的林木象是稀少了,不久便见到了林间前方一面山坡,再走过去,一座大山便出现在眼前,由于上面密林覆盖,也不知山高几许。
只见眼前的树木忽然消失,一块亩许方圆的场地出现了,这场地是由一片齐刷刷一人高的树桩构成。
上官子离正要看看究竟,便听得有人喊道:
“喝!大师兄回来了!”
柱子冲那些树桩处回应道:
“我回来了,雷雨风,你们好!”
这人叫雷雨风?子离想到。这时就见三条人影从那树桩间一跃而起,稳稳地站立在三棵树桩之上,冲这边摆手。
“真是好功夫!”子离心想,正想说什么,便听小扣子对他哥哥说道:
“哥哥,我也要上去玩玩。”
柱子说道:
“不忙,有你玩的时候。先进我们的洞府歇会儿吧。”便冲树桩上的三个喊道:
“给你们带来两个兄弟,你们先下来吧!”
就见那三位在树桩上健步如飞向前疾跑,如履平地一般,子离望见,不禁赞叹。
前方十丈,便是山脚,拾阶而上,至山腰处,见到一个颇大的山洞出现了。
柱子告诉子离说,在这座老君山的上下周围共有大小洞府十余处,再来几个兄弟也住得下。
上官子离望着这奇峰林莽,慨叹道:
“此老君山,可真是修仙得道的好地方,难怪掌教黑风老祖选此宝地建立宗门丛林,实在是独具慧眼!”
一行六人进得山洞,一入洞口子离便觉到这里非凡的自然灵气,洞中也是于潜琉璃照明,明亮柔和的光线胜过外面空间。
柱子取来石壶石碗,给大家酙上清凉泉水,那叫雷雨风的三位又不知从何处端来一石盘山间野果。
柱子开始介绍说:
“这位上官子离兄弟,年庚十五岁,来自无极大陆觉禅宗,现在是狼人谷的炼丹大师;这位是我的亲兄弟小扣子,十三岁;洪雷,你们过来,洪雷师弟十五岁,兰雨师弟十四岁,白风师弟十三岁。今后大家便是一家兄弟,互相关照吧!”
这样,子离才明白,敢情这雷雨风是三个人,三名功法不凡的觉禅弟子。
三名之中,洪雷和兰雨是筑基初期修为,小白风炼气中期。
柱子师兄又向雷雨风三师弟问及,他离开的这两天,师尊可否光顾过老君山,三人齐说,师尊没有来过。
柱子向子离点点头,说道,师尊无奇道长会来的,但说不准何时,请兄弟不必着急,耐心等候吧。
上官子离知道柱子哥是诚心帮忙,便又感谢一番,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三句话不离本行,子离想利用等待师尊无奇道长这段时间里,最好能上山采撷些仙草灵草,便问柱子说,此山可有那朱灵草、紫朱果之类的灵药。
柱子告诉说,由于这古森林修士几乎没有用外丹术炼制灵丹的,因此少有人知道那些灵草,这也得等师尊回来再向他请教。
上官子离说,他可以认识那种灵草灵果,但在目前这季节,须在一年四季都是秋凉的气候的那种山峰之上或许才能采得到。
柱子想了想,说道,听得师尊说有一座叫寒牯岭的山峰,比我们这老君山还要高百丈,那里的气候怎样可不知道,但那千丈山头可是一年四季白雪皑皑。
据说那一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山上狮虎猛兽出没,妖怪鬼魅常临。位置在这座山的西北,怕有一千里远呢。
子离说,不妨,今日做好准备,明日我就出发。
柱子点头,对上官子离兄弟的一股无所畏惧的豪情深深钦佩,又安排道:
“子离兄弟为炼制灵丹不畏艰险,愚兄佩服了。你去寒牯岭,我得在这等候师尊,如他老人家到来我又不在,则会离去。如你们还未回来,师尊来时,我可以求他老人家等你几日。就让雷子兄弟陪你去一趟寒牯岭吧。”
第二日,上官子离便和洪雷一起飞赴寒牯岭而去。
凌空飞跃,虽然快捷,但莽莽林海,千余里之遥,不可能一下子便到,两人又得不时下去,逢人必问去寒牯岭的路径。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速行程,两人飞行了一千多里路。凌晨时分,正前方果然看得见一座巍峨高山,半山腰处浓浓白云缭绕,那座高山不像老君山那样的林木繁茂,依稀看得见山体,一座高山如擎天玉柱耸入天际,浓云迷雾遮蔽,看不清大山上端的情况。
子离便和洪雷降落,从天刚蒙蒙亮到现在这一带没发现一个人影,也许因为天色尚早的原因,也许如柱子所言是因为这里一直杳无人烟。因而也无法打听这座山的情况。
他们便向那山脚处行走,穿过一处森林,经过一片灌木丛,来到了大山的南面山脚下,仰首上望,见半山腰处显露出一面突凸的石壁,青色的石壁上出现了三个雪白色的篆体大字:
寒牯岭。
“这就对了。”子离说,“兄弟,咱得吃点东西,再爬山吧。”
这洪雷虽然与子离同龄,但生日却比子离小了两月,因而被子离称为兄弟。他们只顾赶路,一天一夜水米未曾入腹,若是子离一人,他找不见那朱灵草怕是还不肯吃饭,但出门在外得为雷子兄弟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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