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落井下石
晚上。
夏老大房里的东西摔得噼里啪啦直响，两个娃儿的哭声一声大过一声，舒佳美黑着脸穿好衣裳准备一探究竟。
“佳美，儿子房里的事情你别插手管，免得到时候小两口和好了生你的气。
我们先听听动静，如果闹个不停，你再去管也不迟。”大人出言阻止道。
“我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柳氏胡乱来，老大被伤了没啥，但她不能伤了孩子。
不行，我必须去看看。”
舒佳美说着打开门，就见夏雨连外面的衣裳都没穿站在院子中央哭泣。“夏雨，你这站在这里作甚？连衣裳都没穿好。”舒佳美慌忙地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脱给夏天穿好。
“奶，娘发疯了。她把房里的东西全都砸坏了，你让她回娘家吧。”夏雨哭着说道。
舒佳美用帕子搽干他眼角的泪水，“奶现在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
她说着就进了夏老大的房里，看着房里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阴着脸说道，“柳氏，我们家娶你回来不是让你来找不痛快的，如果你不想在这家里呆了，大可打包回娘家去，免得在这碍手碍脚。”
“婆婆，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倒好不来说和，反而来这落井下石。你真想我和你儿子和离，让你孙子没有娘吗？”柳氏撅着嘴说道。
“我落井下石？嘿嘿哒，这几天到底是谁在这找不痛快的。你们两兄弟都有好些日子没有交银子了吧，我有说过啥闹过啥吗？
我不就是多花了几个银子吗，你就在这吵闹不休。旁人不知晓的，还以为我对你咋的了，说实话，我舒佳美自你嫁过来之后，待你不薄，有啥好东西都是第一个想着你的吧，我和他爹和离了，也是把你们留在身边了。
现在反而你还要找不痛快了是不？我今儿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了，老大，你想想要不要和她和离，你自己想好之后，明儿就告诉我。
想要和离，娘自会在给你找婆娘，不想和离，那你们就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一天不要想东想西的。想分开过，娘给你一笔银子，你们是拿去做小买卖还是另外修葺房子那是你们的事，我不会管的。”
舒佳美停了停又望了眼夏老大继续说道，“娘以后有个啥好歹也不会让你管的。”
夏老大听完看了看舒佳美又看了看柳氏没有答话，反而扭头从屋里走了出去。室外寒风刺骨，吹在他脸上有点疼，夏老四也跟着他到了经常玩耍的地方。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是舍不得大嫂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变成啥样了？娘这些时日做的还少吗？
娘花的银子都是花在刀刃上的，再说，过不了多少时日家里的小作坊就会开始运作起来，花的银子迟早都会赚回来的。
你要分开单过的事情，真的要好好地想想先。大嫂已经不是以前唯命是从的大嫂了，她有她的主见，但她的主见通常都是不靠谱的。”
夏老四用手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
“老四，你和娘说的我都好生的想过。但是柳氏是我的糟糠之妻，她也为夏家生了两个崽子，你让我一下和她和离了，怎么舍得呀。虽说她说的做的都是不靠谱的，她都是为了我们的小家过好日子。”夏老大抬头看了看夏老四。“哥，你说的都在理，换做是我，我也不知晓该如何做，但你要深思一下娘方才所说的一切。”
夏老四说完话便把夏老大留在那里，他深知自己大哥心里的难处，他做兄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再劝解。
次日天刚刚发白，李氏便穿戴钻进厨屋做早点。
夏老大则用手敲了敲舒佳美的房门，“娘，你起身没？”
“起了。你稍等一下。”
舒佳美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大人，“我要起身，你把身子挪开一点。”
“天都才发白，谁在外面敲门？”大人一脸不喜的说道。
“老大。我想他应该深思熟虑过了，不管他做出啥举动，我都应该支持。毕竟儿大不由娘，我不可能陪一辈子，陪他终老的始终都是他娘子。”
舒佳美边说边穿戴好，扭头对着还在床上的大人道，“你也快些起身吧，李氏都在厨屋里忙活了。”
小半个时辰后。
舒佳美让夏老大跟在她身后进了堂屋。
母子俩一前一后坐在凳子上，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都没有说话。
“老大，你说那事咋整？”
“娘，我想了想还是拿点银子出去单过。毕竟她给我生了两个崽子，我不能抛弃她。
但是在这边我又对你不孝。”
夏老大突然跪在地上扣着头说道。
“老大，你昨儿所表现的一切，娘都看在眼里。你要分开过，娘自不会阻拦你，但是你要好好想想，你拿了银子之后就要出去单过，以后的日子，我赚多赚少都是老四的和你们无关。”
柳氏见夏老大进堂屋半天都没有出来，有些害怕他会被舒佳美说服，她不顾一切走到堂屋乱骂。
“老婆子，昨晚我都和你儿子商量好了，你只要把银子拿出来给我们，我们便带着孩子离开。你以后的死活都不关我们的事，另外你赚多赚少也与我们无关。”
夏老大对柳氏有些无语，但又无法开口，舒佳美见状把早就准备的荷包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当初，老三离开时，我拿了十两银子给他们，但顾忌到你们要养孩特意多拿了五两出来，这里一共是十五两银子，足够让你们在镇上做点小买卖了。”
柳氏用手掂量了一下，嘿嘿地笑了笑，“婆婆，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十五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还余了多少银子。你真想把那些银子全都留给老四他们吗？”
“柳氏，这十五两银子是我看在我儿子、孙子面上给的，怎么的你不服气？你这些年吃我的穿的，用了我不少银子，今儿我们就好好的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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