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夜墨寒走到叶楚月身边低声问，“看你脸色不太好。”
“困的。”叶楚月抬手捏了捏眉心，“连着熬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能缓口气儿就困的不行。”
“贾凡，和你厨房的人交代一声让他们今晚早点儿做饭，吃完早点儿休息。”
她说着又叮嘱小宝和长生，“好好洗个澡再睡，明天不用早起，你们俩可以好好睡一觉。”
贾凡听出叶楚月这是有意要支开他，点头应下，招呼小宝和长生一起先进院子里去。
夜墨寒稍缓了一步，走到了叶楚月面前，压低了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真没事儿。”叶楚月道，“就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得问问你。”
看小宝和长生他们都已经走远了，叶楚月似乎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一直到和夜墨寒一起回到了卧房，她这才开口问：“你这次离开云中城之后，是要以天琼国帝师的身份回琼都，还是以云岚国二皇子的身份直接去找石家人？”
“以天琼国帝师的身份离开，半路伪装被截杀，之后转换身份去找石家人。”
夜墨寒倒是也没瞒着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之前差点儿忘记了这茬儿事儿，”叶楚月抬手撩起他的一缕银发道，“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我要是把你身上这毒给彻底解了，你的发色就会重新变回黑色了啊。”
叶楚月道：“你要是直接以云岚国二皇子的身份回去倒是能省不少事儿，可要是以天琼国帝师的身份离开，我就得想法子让你这头发先保持住这银色。”
她说到这儿，自己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抬眸看向他嗔道：“我就说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净给我找麻烦。”
夜墨寒却有点儿不信她这说辞，微微挑起眉峰问：“你刚才神色不对，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唔，也不全是。”叶楚月轻揪着他那一缕银发，在手指上一圈圈绕着圈，“就是看你这银发的模样看习惯了，要是突然换了个模样，会有点儿不适应。”
夜墨寒闻言不由失笑，“这算什么理由，我黑发的模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就是因为见过才郁闷啊。”叶楚月小声嘀咕道，“我说实话，其实你还是现在这幅模样好看些。”
夜墨寒突然想起叶楚月之前就提起过许多次，说和他在一起是“贪图他的美色”，再联想到她刚才的话，就不由蹙起了眉。
叶楚月看着他沉着脸上前，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他给圈进了怀里。
男人带着凉意的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她和他对视，“我要是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你就不喜欢了？”
叶楚月看着他脸上那紧绷的神色，强忍着笑道：“不会不喜欢啊，我这人一向看得通透，有得必有失嘛。”
“虽说你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样貌是不如现在这样养眼了，不过能换来你恢复健康，就那挺划算。”
“你想啊，以前你是中看不中用，解了毒之后，虽然不那么中看了，但好歹能用……”
叶楚月低笑道：“这么算的话，这买卖绝对稳赚不赔呀。”
她语言间那几分暗示的意味让夜墨寒的眼神都暗了下来，他俯首就想要吻下来，却被叶楚月很是坚决地推开，“不行，我这忙一天了，身上脏的厉害，一会儿就要吃饭了，你收敛点儿啊。”
她拉开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顺手又拉住他的手腕给他诊了一下脉道：“今晚我先用针灸稍微帮你稳定体内的毒性平衡。等明天就能正式给你解毒了。”
“保险起见，得先解了你身上的寒毒之后就立刻解另一种毒，稍微有点儿延误就会造成毒性反噬。”
叶楚月皱着眉道：“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我刚才其实也是在琢磨这个来着。”
“解了毒之后，立刻就能好吗？”夜墨寒问。
叶楚月摇头，“毒性彻底褪去得等药效完全被身体吸收，从之前他们试药的情况来看，至少也得个两天左右吧。”
“两天。”夜墨寒低声重复了一声，跟着喃喃说了句，“那来得及。”
叶楚月闻言微怔：“什么来得及？”
“临走之前给你准备了点儿小惊喜。”夜墨寒卖了个关子道，“等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叶楚月狐疑地看着他，还想要再追问，门外却传来古西的声音，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吃过饭，叶楚月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之后这才回到了卧房里，夜墨寒也刚在另一间净室里洗了澡回来，叶楚月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换着衣服。
听出是叶楚月的脚步声，他连头都没回，直接问：“现在就开始行针吗？”
叶楚月看着他背脊上那疤痕就不由挑了挑眉，跟着点头道：“既然你衣服都脱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行医箱就在卧房里面儿搁着，她从里面取出银针又配了些药粉，待夜墨寒在床边坐下之后，她便用银针沾了药粉刺入了他身上的穴位。
“我其实之前还想问你来着，”她一边给他行针，一边低声和他说着话，“你之前和我爷爷商量的时候，是怎么和他说的？”
“你和石家汇合之后，就要联合石家攻向琼都了吧？”叶楚月道，“我爷爷他现在还被皇上困在宫里呢，万一到时候，皇上逼着我爷爷亲自带兵上前线来和你交战，那……”
“那事情反而更好解决了。”夜墨寒低笑道，“我随便设个局，就能让爷爷假死脱身，彻底摆脱天琼国的钳制。”
“话再说回来，你这问题其实是有些多虑了。”
“嗯？”叶楚月不由挑起了眉来，“我爷爷以前也有带兵的经验啊，我觉得皇上要是被逼急了，让他上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啊。”
“若是姬铭礼还在位，确实会有这种可能。”
夜墨寒道：“但真到了我逼进琼都城的时候，姬铭礼应该也不会再活在这世上了。”
“或者该说，他马上就要死了，自有人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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