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墨眼睛亮亮地看着柳拂絮，似乎知道柳拂絮在想什么，喝了一口清茶，老神在在，就等着柳拂絮问出口。
柳拂絮却存心不想让李越墨得逞，随口道：“哦。”继续咬烧饼。
李越墨：“……”知道柳拂絮是故意的，李越墨凑过去抱住柳拂絮。
“夫人怎么不问。”
柳拂絮瞥了一眼李越墨道：“我不问你就不说？”
“我要夫人问我才说。”李越墨用唇磨蹭柳拂絮的耳朵，引得柳拂絮耳朵发痒。
柳拂絮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惯得这副矫情样，赶紧躲开，道：“那你别说了。”
“可是我想说。”李越墨不让柳拂絮躲着，一口咬住柳拂絮的耳坠，像不懂事的奶犬。
柳拂絮耳朵被扯着微疼，道：“行行行，我想知道，你说吧。”
李越墨满足地放开柳拂絮的耳朵，顺道舔了一口。
“母亲和老丈人是早就相识的关系，后来母亲进宫，老丈人也从军打仗。两人近十年没有见面。母亲和老丈人在宫里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梅园，那时候梅园还不是梅园，只是一个没有多少人问津的小花园。”
“母亲喜欢安静，不像别的宫女妃子那般爱逛御花园，而是总在小花园待着。老丈人第一次去宫里的时候迷路了，就恰巧碰见了在小花园里睡觉的母亲，两人都认出对方。于是，之后每次老丈人要进宫，都会故意绕到小花园与母亲见面。”
柳拂絮听着这个故事叙述感觉很不对劲，但李越墨说得十分入迷，更让柳拂絮茫然。
他怎么会把这些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李越墨的母亲不是在李越墨出生之后不久就死了吗？
而且，这情节莫名像牡丹亭？
“母亲自小就喜欢梅，所以让老丈人在宫外为她带一支梅。老丈人应诺，母亲就把这支梅种在小花园后的假山。之后，老丈人要继续打仗，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母亲。而母亲此时被父皇相中，后面事情，夫人已经知道了。”
柳拂絮思索半响，道：“当初你的母亲想要逃出宫时，是不是有我的父亲帮忙。”
李越墨靠在柳拂絮的脖颈处，轻轻点头。
“难怪老皇帝那家伙一直不喜欢我爹，原来是情敌。”柳拂絮恍然道。
“父皇曾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而是母亲与老丈人苟合所生。”李越墨又道，“所以父皇极厌恶我，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我。”
柳拂絮似乎被铁锤重重一击，茫然道：“那……那他为什么要把我嫁给你。”
李越墨轻轻笑了笑，道：“父皇最喜欢的，便是荒唐的事。”
“所以……我们俩……到底……是不是？”柳拂絮被这些宫闱秘事击溃得神志不清，说话都不利索。
“不是。”李越墨坚定道，“我也曾怀疑过，不过，我后来确认，老丈人和母亲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柳拂絮疑惑道。
“老丈人一生戎马，唯一的文人气息许是体现在了自己总会记下与母亲交往的愉悦。”李越墨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本子，“老丈人迁去边境之前，我派人将它偷出来了，老丈人以为他丢了。我也顺水推舟，帮老丈人忘记过去的伤心事。”
“很可惜，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老丈人。”
柳拂絮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这本小本子。
这个世界怕不是人均小说家。
李越墨将小本子随手放在桌子上，又接着道：“父皇心里或许知道事情的真相，母亲怀我的那段时间，老丈人正在策划最关键的战争。但他总怨母亲性子刚烈，也就骗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心里想着老丈人也会不喜这些安排。”
“他想自己恶心自己？”柳拂絮迷惑道，“这不是变态吗？”
李越墨虚虚掩住柳拂絮的嘴，轻笑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柳拂絮打开李越墨的手，道：“就算隔墙有耳，也都是你的人的耳朵。”
“夫人这么相信我吗？”李越墨带着笑意道。
“你难道不想我相信你吗？”柳拂絮任凭他得寸进尺。
“想，”李越墨又来了黏糊劲，冰冷的唇厮磨着柳拂絮的脖颈部，“夫人只相信我一个人就更好了。”
柳拂絮被弄得痒痒，感觉脖子上有一条毒蛇再缠绕，一圈又一圈绕着爬行，瘆人的触感让她动都不敢动。
柳拂絮咽了一口唾沫，道：“如果，我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你该怎么办。”
李越墨一口咬住柳拂絮颈部的肉，柳拂絮一哆嗦，连声音都不敢出。
柳拂絮明显感觉到李越墨的犬牙在一点点陷入自己的皮肉，不知道李越墨是不是故意的，他咬的位置刚好是动脉跳动的地方。
在柳拂絮微微觉着疼痛感时，李越墨缓缓松了咬住的力，他伸出舌头，舌尖贴着柳拂絮的颈部一路上沿至柳拂絮的耳垂。
柳拂絮感受到颈部的湿润，想要闪躲，却被李越墨掐着脖子。柳拂絮难以表达内心的绝望，她知道李越墨不会真正伤害她，但李越墨的一举一动都像恨不得把她吞下去，但最后又及时刹住了车，心惊胆战。
“不会有如果。”李越墨冷冷道，“夫人永远是我的夫人，不会有如果。”
柳拂絮听懂了李越墨的意思，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不能离开他。柳拂絮敛下眼睑，藏起了所有的思绪。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柳拂絮道。
“我曾经恨死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为什么要生下我遭罪，以前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存在，现在我想和夫人一起好好活着。”
李越墨舔开柳拂絮的眼，让她看着自己。
“不管是父皇也好，老丈人也罢，他们都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留后半生独自痛苦，我不会和他们一样。”
“那就算我死了，你也会和我一起死？”柳拂絮讽刺问道。
李越墨很淡定，并没有被柳拂絮刺激到。
“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夫人死去。”李越墨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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