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双胞胎?
坐着轮椅的高上进说:“想要她活着,就乖乖听我的话。”
我心头微沉,松开我面前这人的手,退后几步,冷声道:“你电视剧看多了是吧,真以为抓到她就能威胁我?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自私。”
说完,我不能他们回我,把背上的包一丢,猛地冲向我面前的这人。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膝盖直接顶在他的心口。
他闷哼一声,后退几步,脸色发白的捂着心口。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把我找来到底有啥事,赶紧说,你们要是敢伤齐林一下,我定要你们双倍奉还,你划她一刀,我捅你两刀,你若是害死了她,我就让你们两个给她偿命。”
齐林本来还在哭,听见我的话,也停止哭泣,“对,小冉,你要记得给我报仇。”
高上进脸色阴沉的看着我,半天后对着站着的那人招招手,那人听话的站到他身后。
他狞笑着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担下小满死的责任,她的身上早就被我动了手脚。”
说着,他看向齐林的脖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一看,发现齐林脖子上的皮肤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
“高上进,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我冷冷的笑着,“现在赵家根本不在乎小满到底死在谁的手中,无论死在谁的手里,另外一个都别想从这件事情摘出来。”
“这不用你管,我自有我的办法,只要你担下这责任,我就放过齐林。”他说着,突然吹了声奇怪的口哨。
只见齐林的脸突然扭曲起来,两只手乱抓着,手上的青筋暴起,看着是很痛的,但齐林死死地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我答应你。”我说。
他哼笑一声,剪开齐林的绳子,由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而齐林,她竟然也直愣愣的跟上去。
我上前想要抓住齐林,却听高上进说:“你还是让她跟我走比较妥当,她身上的虫子很挑食,只吃我这里的东西,如果它饿着,那齐林的内脏可就保不住了。”
我暗暗咬牙,从兜里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贴在齐林的脖子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
我记得当时韩世飞用蛊虫控制齐浩的时候,我就是用了三昧真火符,当时是管用的。
我一狠心,拿起绳子把齐林绑在柱子上,咬破手指用我的血在她的脖子上画了一道三昧真火符,这才镇住那虫子。
我拿起扇子,朝着高上进离开的方向追过去,他刚刚走到楼下,看着我追出来,他冲我笑笑,拐入旁边的房间,等我跑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
我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想不通他是怎么离开的。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杜衡已经到了,正抱着齐林,“高上进呢?”
我叹口气,“跑了,把齐林送到师父哪里,她身上有蛊虫。”
杜衡脸色一凝,忙着把齐林抱上车。
路上,我问杜衡:“高上进到底是什么背景?”
我本来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道士,顶多心狠手辣,但他之前竟然跟杜芙认识,而且还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杜衡回道:“这件事我正在查,但根据现在手头上的资料,他就是个本事一般的道士,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赵家才在组织里有一席之地。”
我暗暗皱眉,想起昨天他联合赵家来诈我。
昨天小满哥哥说把我们俩全都杀了,根本就是假的,是他跟高上进联合的,而且,我刚下拿赵家试探高上进,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他似乎很有信心,觉得赵家根本不会动他。
“杜衡,现在赵家的人八成已经在师父家里了。”我沉声道。
赵家,按照现在这情况,无论小满是不是我杀得,赵家都不打算放过我。
杜衡脸色更加凝重。
等我们来到杜红光家里的时候,防盗门果然是开着的。
我和杜衡对视一眼,刚走进门口就感觉一道劲风朝着我袭来,我把杜衡推开,躲都没躲直接迎上去。
那人功夫不弱,是个普通人。
我松口气,趁他踢我下盘的时候,就是对着他的裆给了一脚。
他脸色一黑,忙着后退。
这时,屋里有人笑着说:“杜兄,你这徒弟打架的招式是在不像个女孩。”
杜红光也笑了两声。
从卧室里走出几个人,一个中年人跟杜红光一起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满哥哥站在那中年人身后,很是恭敬。
那男人应该就是赵家的当家人,小满的爸爸。
小满爸爸看我一眼,对杜红光说:“我进来过来,是想问问你这徒弟,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杜红光看向我,示意我将事情说一遍。
我又把昨天跟小满哥哥说的话说了一遍,还是没提齐林。
小满爸爸听后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根本看不出来他在伤心。
“嗯,也就是说小满是死在你的桃木剑下?”他眯着眼睛道。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怪?
“那剑是我的,但人绝对不是我……”我着急解释,可还没等我说完,小满爸爸就摆摆手。
他看向杜红光,笑呵呵的说:“杜兄,我女儿死在你徒弟的剑下,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置?”
我皱眉看着他,“我说了,剑是我的,人不是我杀的。”
他脸色渐沉,“你说?谁能作证?高上进还说就是你杀的呢。”
我气得不行,还想说话却被杜红光制止。
杜红光道:“赵兄,你的意思是?”
小满爸爸拿出两根烟,递给杜红光一只,点燃吸了一口后说:“帮我办一件事,小满的死一笔勾销。”
我心中一惊,恍然大悟,小满爸爸今天过来根本就不是为小满主持公道的,而是拿着这件事来要挟我。
他根本就不关心到底是谁杀死小满,只要你把剑是我的,他就会赖上我。
怪不得高上进那么有底气。
我这才想明白,为啥小满出事后,他们不报警,而是让小满哥哥来找我,昨天他们是故意来试探我。
如果我没达到他们的要求,现在我已经躺在棺材里。
杜红光看我一眼,道:“赵兄,我这徒弟年纪还小,就是个小丫头,你……”
“杜兄,我女儿毕竟是死在她的剑下,如今我女儿去了,却有件大事需要她来完成,我也是看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上这亲自过来,不然我早就把这件事汇报给首领,到时候无论是陆长风还是你,都脱不开吧?”小满爸爸笑呵呵地说。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我真想一拳揍过去。
我心里气得不行,可是他这些话的确是捏住了我的七寸,要是因为这件事连累到陆长风和杜红光,我会很内疚。
他们已经帮我很多,我不能再拖累他们。
“行,您说要我干啥事?”我深吸口气,上前两步,沉声道。
他笑笑,说:“就是去市里帮我干件事而已,具体的我会让庭伟联系你,杜兄,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杜红光淡淡的笑着,把他送出门外。
等到他们离开,杜红光把手里的烟摁到烟灰缸里,骂道:“欺人太甚……”
我无语的看他一眼,心想你咋不当他面骂呢,更解气。
杜衡把齐林抱到卧室里,出来说:“赵家一贯对首领的话言听计从,这次他过来,怕是首领的意思。”
首领?
我心中疑惑不已,我一直自己就是个小角色,怎么今天会跟首领扯到一起?
杜红光骂了两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刚想让他去房间里看看齐林,就见他突然一拍桌子上,怒声道:“如今组织,哪里还有半点我们想要的样子。”
我被吓的身体一抖,轻咳一声,道:“师父,你先去卧室看看齐林好不?”
他看我一眼,唉声叹气的走进卧室。
杜衡问我:“你刚刚为啥要答应?说难听点,赵家就是首领的走狗,他们指不定让你干啥去。”
我苦笑道:“刚才那情景,我有说不的余地?他们明摆着就是用我姥爷来威胁我。”
说完,我拍着杜衡的肩膀,道:“就是去市里一趟,应该不会有大事。”
他叹口气,没再说啥。
我跟杜衡走到卧室,就看见杜红光手里拿着朱砂笔,床边放着一个碗,里面装着半碗的黑狗血。
只见他的朱砂笔在齐林脖子上写写画画,那虫子就竟然被他固定在一个地上,死命的挣扎,但也不再往别的地方爬。
然后他又拿出一根银针,在黑狗血里划一圈,又拿着打火机将银针烤了一阵,突然扎进齐林的脖子上。
但却没扎鼓囊的那块,而是旁边的一块地方。
“吱……”
那虫子叫了声,冲破齐林脖子上的皮肤从里面钻出来,想要往她的衣服里面爬,可是爬了两步却怎么也前进不得。
我惊讶不已,凑近一看,这才发现那虫子的尾巴被杜红光用针给扎住了。
杜红光冷笑一声,把那虫子拿起来扔到放着黑狗血的碗里,没过一会,虫子竟然融化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是咋回事?
杜红光冷声道:“还多苦你把她带我面前,这要是你自己来,都不一定把这虫子赶出来。”
“对,我今天用三昧真火符来往外逼它,都没用,最后还是用的我的血,不过我现在也分不清镇住这虫子到底是我的血,还是我血画出来的符。”我闷闷的说。
“不用想了,当然是你的血。”他说。
我撇撇嘴,心里还是有些受伤的,要是我的符该多好,起码说明我的道法进步了。
给齐林把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好,我把今天跟高上进见面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他沉思片刻,面带愁色的说:“高上进八成跟西南巫族有关系,不过他的巫术并不到家。”
我挠挠头,想不通他怎么会盯上我。
“师父,赵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小满爸爸对她的死似乎完全不在意,一点都看不出伤心来。”我疑惑的问。
杜红光嗤笑一声,“他当然不在意,你知道他有多少个孩子么?”
我想了想,“八个?”这是我想出来的最大数字。
我们村就有一家生了八个孩子,这可是我见过的孩子最多的人家,不过这都是我父亲那辈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村子那边一般都是两个。
“外边知道就有十几个,还有没公布出来的,小满又是女儿,你说他会伤心吗?”杜红光道。
我震惊了,怎么可能生这么多。
看出我的惊讶,杜衡解释说:“赵家的孩子很多都是在国外或者香港出生。”
我咽口唾沫,好想说我的关注点不是这个,而是他为啥要生这么多?
而且小宝爸爸的身体看着很不错,没有一点肾虚的样子啊。
等到齐林醒过来,确定她没事后,杜衡就把我跟齐林送回去。
沐然看见齐林脖子上的伤,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知道是高上进下的手之后,脸色一沉,“等着,看我不弄死他。”
“沐然,我觉得你弄不死他,他好像比你厉害那么一丢丢。”我很残酷的打击他说。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高上进的道术虽然没有沐然好,但拳脚功夫比沐然好,沐然又不能用道法去弄他。
沐然委屈的瞪我一眼,扶着齐林回房,说悄悄话去了。
杜衡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走到他旁边,打趣说:“你错过了一个好女人。”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我:“你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来话。
“杜衡,你真的不知道你姐是怎么回事吗?”沉默半天,我小声问他。
他苦笑道:“真的不知道,我姐出事的时候我还小。”
我点点头,刚想说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就听他说:“我姐学习道术很厉害,二叔经常夸她,我跟我姐正好相反,我在道法方面没有一点灵性。”
“那为什么师父不收你姐做徒弟呢?”我好奇的问。
杜衡摇头,道:“二叔说他跟我姐没有师徒缘分。”
“那你姐的道术时跟谁学的?”我皱眉问。
“首领。”好半天,杜衡才说。
我一惊,竟然首领!
我又问了杜衡很多关于他姐的问题,但他对杜芙在组织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说杜芙所做的事情都是首领亲自交代。
难道杜芙失踪的事情跟首领有关系?
现在,我对他们口中的首领倒是很好奇。
等到杜衡走后,我回到房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慢慢捋。
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方法,既然不够聪明,反应慢,那就认真些,把每一件事都记清楚,总能让我找到蛛丝马迹。
把事情捋一遍之后,我突然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居民楼里的陶器,沙地下面的陶器,这其中一定有关联。
会不会这是有人在试探我?
会不会这些事情都是首领安排出来的?
如果居民楼的陶器就是从沙地里拿出去的,那说明组织里还有人进去过,他们把那些东西拿到居民楼又要干什么?
我现在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巧合,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而且赵家还靠着小满的事情顺势捏住我。
我叹口气,躺在床上,看来明天得跟陆长风好好谈谈,这里面绝对有门道,就看他肯不肯说了。
从兜里拿出纸人,我假装哭着说:“好疼。”
“丫头,不哭,揉揉。”韩正寰温柔的声音传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摸着纸人的脑袋,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仰头在上面亲了口,轻声说:“韩正寰,晚安。”
说完,我把纸人放在枕头旁,睡了过去。
“丫头,丫头……”
韩正寰轻柔的在我耳边叫着,双手开始煽风点火,攻城略地。
“唔……”
我仰头,大口的呼着气,伸手抱住上方的人。
脑袋里一片混沌,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觉得很热。
他低沉的笑着,用话语不断的诱惑着我。
我害羞按照他说的做,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等到风平浪静时,我已经是一身的汗,不过我这回还是有进步,起码没晕过去。
难道真的是在梦里?我疑惑的想着。
“竟然没晕。”他有些惊讶,又开始不规矩起来,“既然还有力气,那就再开始……”
我想要抗议,却被他堵住嘴。
最后,我还是晕着过去的。
死鬼,居然在梦里都这么欺负我。
翌日清晨,我突然睁开眼,不对劲,不是梦么,那我身上这么疼是啥情况?
我忙着爬起来,床上一片狼藉。
“啊……韩正寰,你他娘的敢梦里来睡我,白天却不敢来见我!”我彻底怒了,恨不得现在就咬死他。
娘的,这无耻的老鬼。
我足足在房里喊了半个小时才消停,恨不得直接弄死他,我了个靠的。
我喊的爽了,齐林和沐然也听的挺开心,憋着笑看我。
我白他们一眼,没理他们,带着我的骄傲出门去训练,除了脚步略显匆忙,脸颊红的要滴血。
到训练场以后,我完全是把木头人当成韩正寰,每一招都是攻击下盘。
“身手不错,小冉。”
我正打的起劲,听见小满哥哥的声音传来。
最后在木头人的下盘踢了一脚,我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咱们并没有熟到你能叫我小冉的地步。”
他耸肩道,“咱们两个也算是合作伙伴,我总不能最后叫你陆冉吧,多生分。”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就喜欢跟你生分点。”
我现在觉得跟赵家父子比起来,小满还算是正常的。
他也不介意,笑着朝我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庭伟,今天你就要跟我去市里。”
我避开他的手,背起包,“行,我去洗个澡。”
说完直接离开。
我一直注意着他反应,发现他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就那么笑着看着我。
这人是不是精分?
那天晚上还说要把我杀了,今天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我叹口气,看来这次去市里不会省心。
从训练馆出来,我直接上了他的车。
“只有咱们两个?”我皱眉问,我原以为去市里怎么也七八个人,谁知道车上只有我们两个。
赵庭伟笑着点头,“对,这次事关重大,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往外挪了两下,离他远些。
他开着车,道:“好好看着这四周的景色,咱们不一定有命回来。”
“……这次很危险?”我下意识的挺直脊背,试探着问。
“嗯,九死一生。”他淡淡地说。
我转头看着他,他接触到我的目光,脸上扬起温暖的笑容,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靠,谁要跟他似曾相识。
“为什么是你去?既然这么危险,派个本事好的人过去不是更有把握?”我问他。
赵庭伟长得不错,算是个俊俏小生,一米八多,放在人堆里是很显眼的。
但是,他的功夫真的不怎么样,只有道法,他会不会还不一定呢。
“我父亲认为,他的儿子更可靠,而我妈妈是他最不得宠的老婆,所以我来。”他淡笑着说。
我迅速脑补出一幕幕宅斗大戏,而他在里面扮演的就是哪个最不受宠最受欺负的主角。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主角都会逆袭。
“好好努力,我相信你也一定能逆袭。”我说。
他笑了声,“承你吉言。”
确定他对我没啥敌意之后,我放松了不少,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其实现在身上还有些酸疼。
但我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娇气,也能扛疼了,所以整体还好。
县城到市里并不是很远,等到了地方之后,赵庭伟就找了家快捷连锁宾馆,而且只定了一间房。
不顾的抗议硬是把我弄到房间里。
“为什么只要一间?”我生气的说,这晚上怎么睡觉?
他扶额,无奈的说:“小冉,一男一女来住店,开两间房,正常吗?”
我一怔,一般来说是有点不正常,“但是也不是没有啊。”
他道:“是有这样的情况,但我们这次是悄悄过来,所以只能尽量随大流,千万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气恼的瞪他一眼,坐在床上,“晚上你睡洗手间。”
他眼中闪过些不一样的东西,竟然点头同意,唉声叹气的说:“好,我这个不受宠的人就是来送死受罪的,睡就睡吧。”
我哼了声,不理他的苦情计。
在房间里休息会,他说要带我出去吃饭,顺便探查一下情况。
我跟着他七拐八拐的来到老城区,大部分是平房,也有破旧的楼房。
“我们这次过来,是要找齐浩。”他突然说。
我一惊,“找他干什么?”
“他知道鬼心的下落。”他小声说。
我刚要问鬼心是什么,他就主动解释说:“一般来说鬼魂无心,但有一种厉鬼却有,那种厉鬼是被人特意圈养出来的,以鬼魂为食,而且一定是婴灵,婴灵的怨气最重,且智商不高,十分听话。”
我咽口唾沫,“我突然发现,最可怕的永远不是鬼,而是人。”
他挑眉,点头道:“的确是。”
我跟着他在老旧的巷子里穿行,突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我倏地瞪大眼睛,忙着跟上去。
那人不是王星妈妈吗?
她现在老了很多,原来还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女,现在看着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她怎么会在市里?
我跟着她来到一户民房前,藏在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院子里的小孩应该是小宝,他长大不少,更像王星了,而且他现在来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眼窝深陷,看着就像个重病之人。
他呆呆的站在树下,一动不动。
王星妈妈走进院子里,骂道:“谁让你出来的,赶紧进屋,等下你爸回来又该怨我。”
小宝神情木讷,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他抬头看向我这边。
我一愣,他发现我了。
但是他没说话,眼中渐渐有了神采,笑着,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声音来。
他说的是:“小冉姐姐。”
我眼睛不由得湿润,想要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却被赵庭伟拉住。
“你放开我,我去看看小宝。”我低声道。
“门关上了。”赵庭伟说。
我转头看去,果然,他们家的大门已经关上。
我靠着墙,想起小宝那副样子就很心疼。
赵庭伟带着我从这里离开,路上他的脚步很急。
我渐渐的也觉得这事不对,仔细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发现竟然有人跟着我们。
“是我刚刚跑过去,暴露了吗?”我问他。
他摇头,“应该不是,我怀疑我们一进县城就被盯上了。”
我心里一凉,想不通齐浩身后到底牵扯到谁。
齐浩和赵家都是首领的人,为啥变成这样?
我和赵庭伟走了快半个小时,就是甩不掉他们,这也没办法,论反侦察,我俩都是门外汉。
正当我着急的时候,他突然说:“你现在挺能打是不?”
“还行吧。”我说,心想他不会要正面杠上跟着我们的人吧?
他很满意,笑着道:“这就行,我不能打,道法也不怎么精通,等下看你的了。”
“啥?”我吃了一惊,突然被他扯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拐了好几个弯来到来到一个垃圾场。
我们两个走到垃圾场的空地上,他突然转身说:“都出来吧,不就是想取我的命么,怎么,连个脸都不敢露?”
我无语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从怎么会对我这么有信心。
他话音刚落,从小巷子里走出十来个人,五人五道鬼。
为首的人冷笑着说:“都说赵家二公子赵庭伟是个软蛋,今天一看,倒是有点小勇气。”
赵庭伟笑笑,退到我身后,“当然有,毕竟打击的不是我。”
“靠,你丫的。”我骂了他一声。
为首的人脸色一沉,一挥手,他身后的四人五鬼直接冲上来。
我深吸口气,一手拿着桃木钉一手拿着扇子,迎上去。
让我惊讶的是,这几个,无论是人还是道鬼,实力都很强,尤其是这道鬼,比潘岩身边的还要离开。
我靠着扇子,勉强跟他们打成平手,但这肯定不能拖着,时间长了我体力跟不上,还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我心一横,用桃木钉在手心划了个口子,画出一道雷击符,然后猛的后退几步,叫出小川来,让他缠着那几个人,我先试着处理掉这五个道鬼。
脚踩太极八卦步,用扇子代替桃木剑,朗声道:“仰启雷霆都司将,五方五帝五雷神……”
让我惊讶的是,我一念咒,扇子上竟然出现电光,而且不受控制的打开。
“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摄!”我大喝一声,扇子竟然自己旋转着飞出去。
带着劲风,在那五个道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从他们的身体穿过。
五个道鬼瞪着眼睛,完全不相信这扇子竟然穿透他们的身体。
同时,天空中想起一声闷雷,他们脸色一僵,身体碎成一片一片,彻底消失。
扇子转了一圈,回到我的手里。
我站在原地,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自我感觉特别威风霸气。
“你别站着,快来帮我。”小川朝我喊。
“哦,好。”我从那种美好感觉中出来,开始跟他对付那几个人,因为有小川这个鬼的帮忙,这几个人很快就被我打晕。
我呼出口气,拍拍手,跟赵庭伟说:“走吧。”
他脸色冲我摇头,道:“走不了。”
“为……靠!”我话还没问完,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一看,彻底蔫了。
我能单挑十个人,但我无法单挑五十个人,何况这里还不止五十个。
在刚刚那为首的人的身后,站着一堆人,目测六七十个。
“赵庭伟,你不是来找齐浩吗,为啥一来就被无缘无故的追杀?”我冷声问。
他道:“这是齐家的人,按道理来说你还能算上他们半个主子,当然,他们不认的话,也没法子。”
我心中疑虑更重。
“处理掉。”为首的人道。
他这声音一落,一堆人朝着我们冲过来。
我站在原地,已经不想抵抗了,这么多人,再挣扎也是被活活打死的份。
真没想到,我努力的活到现在,居然是被群殴致死。
这时,赵庭伟突然动了,他上前两步,手上拿着一张符纸,快速的念着什么,四周突然传出一阵的鬼哭狼嚎。
本来朝着我么冲过来的人,都跟魔怔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动。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这是不会道法?
赵庭伟拉着我就往外跑,会那宾馆退了房,然后带着我躲进一间平房里。
我呆呆的站在屋里,十分肯定他绝对是会逆袭的。
他一来县城就大摇大摆的住进连锁的宾馆,就是想要让他们找到我们,等到把监视的人都引出来后,这才来到这房子,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被发现。
“赵庭伟,我现在抱你大腿来得及不?”我打趣着说,对他更加好奇,刚刚他用的那招我从来没见过。
他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拍拍大腿,“我这腿现在太细,等粗了,随便你抱。”
我被他逗笑了,现在我对他也没刚开始那么排斥了。
“你不是不会道法吗?”我好奇的问。
他叹息着说:“我就会那么一招,保命的招数。”
我点点头,也没再追问,总感觉这人很神秘。
他指着后墙说:“知道后面那户人家是谁不?”
我摇头。
他神秘一笑,说:“等着,晚上带你看场好戏。”
我拧眉。
下午,赵庭伟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我看着厨房各色的蔬菜和米油,才明白他这是打算长期潜伏。
吃饭的时候,我越吃越觉得奇怪,虽然他做的这些菜我以前没吃过,但这味道还有蔬菜的切法,总觉得很熟悉。
一顿饭,吃得我一肚子疑问。
晚上,他带着我爬上后墙,走到后巷,又悄无声息的跳进对方的院子,他熟练的在侧墙上把一块砖起下来。
我跟他一起往里看,发现这竟然是小宝家里。
现在屋里一片狼藉,桌椅倒了一地,小宝缩在墙角,王星妈妈坐在地上,捂着脸哭。
钱利民站在一边,阴沉着脸。
“我说过,不能让小宝出门。”钱利民低声吼道。
王星妈妈哭着说:“我出去买菜,当时没在家。”
钱利民在她腿上踢一脚,恨恨地说:“出去不会把门锁上吗?现在外面多少人在找小宝,就你这样的,让你去外省,你又活不下去,留在这里又总是惹事。”
王星妈妈呜呜的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钱利民把小宝从地上抱起来,道:“把东西收拾好。”
说完,抱着小宝离开。
王星妈妈在地上哭了会,抹着泪开始吧倒下的桌椅扶起来。
我看着这房子里的布局,突然发现这屋里布置着精巧的阵法,正好能把小宝身上的鬼气遮掉。
看完这场戏,我又跟赵庭伟悄无声息的退回去。
回去后,我情绪有些低落,一方面是心疼小宝和他妈妈,一方面是想不通钱利民留着小宝到底要干啥。
小宝现在这身上的鬼气觉得不对劲,他虽说是窃取了王星的寿命,但也不至于成这样,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刚才你居然没冲进去帮小宝母子。”赵庭伟笑着说。
我叹息道:“我早就知道钱利民对王星妈妈不好,我第一次在县城见到她时,她身上就有伤痕。”
赵庭伟耸耸肩,“想不想救小宝?毕竟他可是王星的弟弟。”
我突然抬头看向赵庭伟,缓缓起身,“当然要救小宝,王星对我那么好,他的弟弟,我当然要帮。”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点点头。
我走到他跟前,突然抓住他的手:“赵庭伟,从这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很熟悉。”
“我长得大众化。”他笑呵呵的说。
“是么,道术只会一招?”我道。
“对,只会一招。”
说道这句话时,他脸上的笑容有了温度。
我看着他,嘴角勾起,清清嗓子道:“做饭挺熟练,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他道。
我彻底笑出声,然后突然冷着脸,扭着他的手把他给按到墙上,“饭菜的味道真的很熟悉。”
“都是大众菜。”他笑着说。
我从兜里拿出那张纸人丢在他脸上,虎着脸说:“靠,韩正寰,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这魄给烧了?”
刚开始我只是觉得赵庭伟有些熟悉,比如他的笑容,他说话的语气,还有他对我的态度。
彻底怀疑他不对劲就是在垃圾场那招,虽然我道法懂得不多,但也看得出来那一招,每个高深的道行使不出来。
但那会根本没往韩正寰身上想,直到那顿饭,我才确定他绝对被韩正寰上身了。
他被我按在墙上,也不反抗,“你真舍得?”
这声音已经变成韩正寰的。
话落,天旋地转。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韩正寰抵在墙上,而赵庭伟倒在地上。
看着他的脸,我直接笑出眼泪,“韩正寰!”
我喊了一声,直接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他搂着我的腰,顺势把我举起来,这个角度是我俯视着他。
“竟然把我认出来了。”他有些遗憾的说。
我搂着他的脖子,一直在傻笑,低头在他脸上亲好几下,心中渐渐安定。
我的老鬼终于回来了。
他目光渐深,缓缓靠近。
我往后一靠,捂着他的嘴,“你把我放下来,赵庭伟还在地上躺着呢,快把他的身体放到凳子上。”
“他魂魄被我封着,不知冷热,没有任何感觉,不会知道发生啥事。”他笑着说。
周围的温度急速上升。
“丫头,你不是不喜欢我晚上来找你睡觉么,现在我白天来了。”他揶揄道。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昨晚的事情。
那暧昧的氛围顿时打了折扣。
我搂着他的脖子,虎着脸说:“你还有脸说,我咬死你。”
我张大嘴,作势要咬他肩膀。
却被他捏住下巴,下一刻,他直接亲住我,带着浓烈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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