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去,童家的酒庄不仅外在华丽,内在构设也是极为的富丽堂皇。
真想不到,一个酒庄罢了,还能如此奢侈。
玉器架子随处可见,雅座雅间也是不乏。
“二位,有什么需要?”伙计的热情难却,灏泽便领着筠琦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有什么好酒尽管上,不过不要多,三坛足以。”灏泽竖了三个指头,口气还不小。
三坛,要都是烈酒,还真不知能不能挺得住。
伙计初步再次打量了他们,好心提醒道:“那恕小的多嘴问一句,二位是酒量海涵,还是不怎么能喝的?”
灏泽瞟了他一眼,这态度还可以啊:“自然是前一种。给,多的算赏你的了。”
话毕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伙计眉开眼笑,立马下去了。
筠琦拿起桌上的点心,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师兄,你花钱还真不心疼啊。”
算起来,这些钱好像都是师傅陆笙的。
灏泽摸了摸荷包,思索了一二,笑了笑:“还行吧。”
面对师兄这样的肆无忌惮,筠琦是没法理解的。
转脸看了看其他地方,仔细勘察中。
不想,正巧看见了童家酒庄的东家,童丕。
因他年纪和兰珲相仿,且衣着富饶,一脸富态。径直走向前台之际,每个伙计都对他是笑脸相迎,点头哈腰。
和面对普通大老板的那种迎合不同,不至于每个人的目光都要看过去。
当伙计拿来三坛酒水,灏泽便指了指问:“那是你们掌柜的?”
伙计点头:“对,是我们童掌柜。”
“哎,你能不能和我介绍一下,你们杜康镇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有什么特色小吃什么的?”筠琦接过话茬立马转移了。
伙计也看得出来,他们不像是本地人:“这个嘛,以南,有家乘风戏班子最近在那里唱戏,那是一绝。
以北的夜市比较热闹有趣,客官说的好吃的好玩的,那里都有。
其他的,还要看客官喜欢去什么场所了。”
筠琦摇摇头,表示都不喜欢这些:“那酒是你们家的最好么?”
伙计给他们倒了两碗,筠琦只举了起来,没敢尝试。
伙计一听这话就忍俊不禁,哪有这么问的?“这,个人喜好不同,有人喜欢我们家的酒水,有人喜欢别家的。我哪敢断言我们这里的就是全镇最好的呢?”
也许是筠琦的运气好,碰见的是一个比较实诚的伙计。
灏泽也是暗自扶额,想不到她会这么问话。将面前那一碗,一饮而尽:“没事了,你下去吧。”
要是让她再多说几句,还不露馅了?
“师兄,你至于么?
我不过就是故意这样显得无知,不然怎么套话?”白了他一眼,端起碗就差点喝了下去。
结果凑到鼻前,差点没把碗扔了。那酒香浓烈,她闻着就受不住了。
咳了两声,便不敢端起了。
灏泽笑了许久不停,这个师妹实在可爱。
“这个童家酒庄经营也就一般,备酒不多,酒客来了以后点的都是小瓶小坛,而且待的时间还不长。
再看雅间,是一个人都没有。
如此说来,如若不是兰家暂时出事,有些人是不会将就来这的。
再一想,为了竞争对手垮台,童丕有这个放火的动机,至于兰善,不好说。”
灏泽一碗一碗的下肚,那酒量果然是极好的。
“师兄,从顶层往下看,装潢并不一致。可见童丕只注重了一二三层的装饰,雅间那里很少有人去。
如此说来,常客不多。
听说信誉一般,不如兰家的。
就兰家酒窖被烧,兰善失踪,最大的收益人,会不会就是这个童丕?”筠琦顺着师兄的分析,也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灏泽退而求其次,保留了二人的想法:“先不着急下结论,我们还可以去酒窖现场看看,外加盘问祝东,不怕没有其他线索,走吧。”
一听要走,筠琦打心里的高兴。这里酒气还是很重的,一开始还不觉得,待久了就不喜欢这里的氛围了。
“好。”接话接得爽快,起身起的也快。
这一看,呵,三坛酒已经空了。
临走前,他还特地问了伙计:“我听说,你们童掌柜很喜欢去武馆呢,怎么他也习武?”
伙计听得是满头雾水,疑惑的看着他们:“没呀,我们掌柜的没这个爱好呀。
你们是不是听错了?”
灏泽“哦”了一声,带着师妹扬长而去。
离开了童家酒庄,去了兰家的酒窖。
地下酒窖,上面已是烟熏火燎之后的痕迹,坍塌了一半的地面之下,都是毁了的酒坛子。
现场的足迹还在,乱糟糟的一片。
“你们在哪里发现的袍子?”灏泽到达这里时,已经有人接应了。
一个管事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这边,就在这边。
发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的,一拿起来还是完好无损,也很干净。”
“那知道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么?”
灏泽看了看,袍子距离酒窖入口百步之上,发现时又是完好无损并且没有踩踏的痕迹,足以说明,丢下袍子的人是混在了救火者当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这里。
那人看了看地面,看了看灏泽:“衙门查过了,说是酒窖看管不当,窖门未关严密,风吹落油灯重燃,致使酒窖起火。”
筠琦光听着就觉得很是不靠谱,不过这样的理由,也能让人信服?
“那事实呢?”灏泽蹲了下去,仔仔细细的查看每一个脚印。
管事的果然沉默了一会,官府的结论谁信呀!“油灯被我亲自拿走,窖门是我亲手上锁的。很多人都看见的,可他们就是不信。
我们还找到了烧毁一半的窖门,被撬开的锁还在上面,他们硬说是烧的猛了变形的。
我们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对面童家干的好事。
可,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没法告他们。”
“除了官府查案来过,之后这里还有没有清理过?是否保持了原状?”
灏泽明白,不然为何兰珲要找千里之外的师傅出面呢?
“没有没有,官府一说是意外,东家就立马说要请大人前来帮忙,所以封了这里,不许任何人再进出。”
灏泽最想听的,就是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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