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吗,就这样放了他走。”看着飞一样快速离开大殿的蓝,凤鸣栎问着身旁的煌国女王。
“呵,有何关系。”七宛把玩着自己的青丝,望向凤鸣夜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本皇还等看着汝的王妃七孔流血的模样。”
这话一出,他们两人同时面色大变。
“陛下,你这是何意思。”赶在凤鸣夜开口之前,凤鸣栎扒下她的手臂,转过身,抓住她的手问道。
他的声音在颤动,显然比凤鸣夜更熟知她的手段,凤鸣栎这是害怕她对瑶瑶不利,莫非那瓶药水是假的?否则她为何如此的淡定。
“哎呀,孩子汝这是何表情,本皇是何人汝还不清楚吗,本皇从不使下三滥的毒,使毒蛊本皇何必遮遮掩掩。”手被他抓的生疼,只是七宛并不介意反倒抬起头看着他,妖媚一笑,“只是‘雨夜花’不同,它是本皇用雄黄与玉蝙蝠的血特制而成的剧毒之物,虽说‘雨夜花’的确能解天下百蛊,只是剧毒引起的蚀骨之疼并不是常人能承受下来的,若是服下之人熬不过那股疼痛将七孔流血而死。”
话落,凤鸣夜脸色阴沉的转过身,飞快的朝殿门口那边而去,同样的,凤鸣栎立刻松开抓住七宛的手,也连忙跟上。
然而,就在下一分钟,他们纷纷停下了脚步。
不知何时起,成千上万只细长而黑溜溜的毒蛇将大殿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毒蛇慢慢的往大殿里面挪动,走过的地面上留着滑滑而透明的粘液,看到眼前不禁令人发指的画面,他们相继往后一退,与其同时,七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些都是本皇养的爱宠,称之为三尸蛊的蛊虫,可爱不。”
煌国女王养蛊成风,极其擅长毒术和制蛊。其所作的毒性最猛烈的蛊中,最出名的是“三尸蛊”。此蛊做法不详,只知道是由蓝、红、白三色毒蛇制成。若不小心被此蛊咬上一口,立刻发作,毒性异常猛烈,更别提若此蛊寄宿在宿主身体里,吸食宿主精血并注入毒液,使宿主全身痉挛、起毒疮,至死方休,这就是眼前这些毒蛇的真面目。
她抬起芊芊玉手,时而端详,时而修剪指甲,淡淡的语气却似含有一切,有意无意的透着几分警告,随即踱回位子上坐下。
“汝们都是本皇看上的孩子,本皇岂舍得将汝们放走,汝们就乖乖留在这里陪本皇。”她抬起头,笑看着他们。
“呵,你以为就凭这样就能阻止到本王的脚步吗。”凤鸣夜转过身,冷笑一声。
“汝还真是不识趣,本皇是为了汝好,要知道被本皇这些爱宠咬上一口汝可就真没命的,汝只有留在本皇身边才能免于幸难,再说汝就是赶到汝的王妃那里也已经迟了,这个时候怕她早已服下药水而亡,去到看到她的尸体有何意思,还不如来本皇身边好好跟本皇说说汝这身毒从何而来,还有告诉本皇顾天麟的下落,若是哄得本皇高兴,本皇说不准会将爱宠收回来,让汝见汝的王妃最后一面。”她朝凤鸣夜招招手,脸上浅笑不变。
“呵,就是本王知晓也不可能告诉你。”更别提他根本不知晓,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到他的脚步。
一个转身,凤鸣夜抽出剑,一个起脚,他飞身冲向蛇群。
那抹笑僵在嘴角,与其同时,她的手也僵在半空中,看到他宁可不要命往蛇群中冲去的画面,七宛的脸色狰狞起来,她连忙站起身,“汝立刻给本皇将他拦下,否则汝这生别想得到那名女孩。”她一挥手,指向站在一边的凤鸣栎。
听到她这话,凤鸣栎死灰的眼神微亮起来,他是否能理解为她能救瑶瑶?的确,煌国女王善毒蛊,就是瑶瑶身中雨夜花七孔流血又如何,她肯定有办法能救瑶瑶,当初他就是为了这个愿望才留在她身边,她不可能不为他实现的,对否。
想到这,凤鸣栎立刻将身上的佩剑抽出,格挡了他的剑,将他反弹回去。
面面相觑,凤鸣夜望向他的眼神中带有复杂。
“七弟,你这是做何。”
凤鸣栎将剑抬起来,面对他,眼神尽是疯狂。
“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
夜幕降临到大地上。七卿站在寝宫门口,抬头仰望天空。
今夜的天空很晴朗,能看到皎洁温柔的圆月,月光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只是七卿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是如何谁能得知。
身后的寝宫中,七卿早已将人清空而去,留在这里的除了她,就只有躺在床榻上,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的白衣女子。
夜风吹过,带有刺骨的寒冷,七卿摸了摸手臂,不由的哈出了一口白气,低下头,她转过身回到寝宫里面,正要将门扉关上。
就在这时,月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一个闪电往前,打破了这片平静祥和的夜。
门扉瞬间被人用手格挡住关上,生生吓了七卿一跳。
原来是蓝。他一个闪身就来到床边,将瓷瓶拿出。
七卿拍拍心口,好不容易镇静下来,就看到了他正要将药水给白衣女子喂下。
她一怔,“且慢。”
蓝的手不由的僵了一下,那瓶药水就被对方抢了过去,只见她将瓶塞轻轻打开,谨慎的嗅了嗅味道。
蓝见状,脸色闪过一丝怪异。
“别误会,我没想过要怀疑你家的王爷,只是我信不过那老妖婆。”许是留意到他的脸色,七卿连忙解释道,“这瓶的确是‘雨夜花’,你给她服下吧。”说罢,她将手上的瓷瓶给回蓝。
蓝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手上的瓷瓶,点点头,然后轻轻扶起灵瑶,凑到她唇边,将药水喂下去。
雨夜花是一种剧毒之物,却拥有驱除蛊毒的特殊功效,只是七卿却不知它本身就是剧毒无比,而灵瑶将要承受蚀骨之疼。
在药水一滴不漏的全喂到她口中,片刻不到,灵瑶的身子立刻就有了变化,只见她手臂的皮肤下无数条黑白分明的小虫在攒动着将四周的皮肤凸起来,那情景看的蓝不由头皮发麻起来,相反的,七卿则面无改色,她仔细的观察着手臂的变化以防不测。
要知道蛊虫最怕就是雄黄与玉蝙蝠的血,在体里它们知道即将大难临头,以至于它们纷纷争先恐后的逃离宿主的身体。
转眼间,手臂的凸起渐渐消下,有什么沿着她的喉咙一路往上,不一会便看到无数只小虫从她的口中钻出来,条件反射的引起她的咳嗽,七卿连忙将她的身子侧过来,那些虫子全部吐在地上,看的蓝不由的捂住嘴,侧过脸。
怕是谁看到这种画面都难以接受,幸好的是他还没有吃东西,否则全部吐出来。
直到口中的小虫渐渐变少,到最后一只都不剩吐出来。
七卿一边将她平放回床榻上,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包药粉往地上撒去,要知道煌国女王养蛊成风,所以在煌国出生的每一名女子身上都有携带着硫磺粉,就是以防被蛊虫上身。
无数只小虫化为一滩乌黑的液体,并隐约中散发出股难闻的味道,蓝再也忍不住的冲到门边,干呕起来。
他宁可闻血腥味也不要闻着这种类似死青蛙一样的味道,就好比在深谭里几天几夜不吃在闻着这股恶臭。
这样她就没事了,过一会,她应该就会醒来了。
然而当七卿这样想的时候,转过身,女子苍白的脸色在一刹那间转为黝黑,七卿一怔,看到她鬓间渐渐冒出密汗,全身上下似乎在抽搐着,七卿脸色大变,大叫出声。
“天啊,怎会这样。”
蓝好不容易喘顺气来,就听到她突然的大叫一声,内心不由咯噔一下,微微苍白的俊脸转过来。
“……王妃……她这是怎么了。”
许是他也察觉到灵瑶不同寻常的变化,也不顾胃在翻身倒海的不适,他一个劲的冲到床边,看着眼前在抽搐的白衣女子。
七卿脸色微微发白,“雨夜花,我忘了它本身就是剧毒之物。若没了蛊虫在她体里,她将要被雨夜花的剧毒席卷全身。”
“席卷全身会如何。”蓝抬起头,望向身旁的七卿。
换来的却是七卿在摇摇头。
“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她肯定会死。”
“就没有何办法能救她吗!?”话落,蓝站了起身,眼神晦暗。
“不知道,我没接触过。”面对他的眼神,七卿不由低下头。
在煌国只有女王能毒蛊同用,在她膝下的皇女都必须将毒蛊一分为二,一人继承毒术,一人继承制蛊,这样的目的就是以防她们抢夺女王的宝座。
然而,上面也说了只有皇女能继承,只是她并不是真正的皇女,而是挂名的皇女,并不能习的毒蛊其中一种,更别提能继承,她最多就是会分辨,或是通过味道知道真伪。
听到这,蓝踉跄了几步,不由的闭上眼睛。
若是王妃有个闪失,就是搭上他这条命也不足以偿还,他真怕主子会因此疯掉。
蓝轻轻睁开双眼,眼神哀求似的望向床榻上的女子。
“王妃……你千万不能有事。”他口中不由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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