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没有冷气,此刻闷热的很。老拐抽完了一根烟便回了车里。
江榆将地址发到了老拐手机上。
男人定了个位,发觉这个地址离舒雪妤孩子的幼儿园很近。又将附近的建筑措施看了一遍,天逸宾馆……看来魏楚喻就藏在这里了。
老拐笑了笑,收起手机。
忽然之间,老拐发现后座好像有个什么在反光,他探过身,面上略过一抹震惊。
是针筒。针筒里还残留着半管溶液,泛着诡异的红色。
老拐咽下口水:大发了,这不是老板一直在找的成品吗?!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男人格外小心地将这半管溶液握在手里。平日五大三粗的男人,如今却是格外小心翼翼,平添了几分滑稽。
原先孙澄一死,江榆就觉得这试剂都用在了孙澄身上,毕竟凭着现场的样子,舒雪妤可是将恨意十足十地报在了孙澄身上。虽然那女人确实该死,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也不知道拉了多少女孩下水。
但未如江榆所料的是,舒雪妤还留了一管给程铮,真是想睡觉还有人递枕头。
老拐面露欣喜,毫不迟疑地打电话给江榆。
江榆还在回去的路上,看见老拐的电话,不解地按下接听。这时间不对啊?舒雪妤受了那么重的伤,没道理手术那么快结束。
江榆还未问他,老拐便耐不住,抢先说道:“老板!舒雪妤还留了半管‘粉红骷髅’!”
老拐的话如同一柄重锤,敲击着江榆的内心,江榆难有失态之时,如今却是不由破了淡然的假象,“你说什么?!”
前排的司机被她吓了一跳,余光不觉往后看去。心里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碰到点事就爱大惊小怪。
江榆注意到了司机的眼神,立刻恢复成原来的文静模样,压低了声音问对面:“你再说一遍。”
老拐声音依旧高昂,话中难掩兴奋,“老板,有成品了!”
江榆深呼吸了数次,一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进皮肉的痛让她不至于再次失态,“等一下交给季瑄。”
江榆吩咐了一句便开始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老拐那头又说了什么,她早已听不真切,连电话何时挂断的都不知。
一路的魂不守舍。
司机提醒她到了时候,才堪堪回过神,应了一下。
“诶小姐,你还没付钱呢?!”司机透过车窗,对着六神无主的江榆喊了一声。江榆这才真正缓过神来。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看江榆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没忍住问了一嘴。
江榆摇了摇头,看手机上已提示支付成功,转身离开。
她的状态确实让人担心。
江榆在公寓楼下站了一会儿,长吁出一口气,苍白的面色才好上两分。泛白的唇,因死咬着的牙突然松开而漫上了点红。
江榆的舌尖微微擦过唇角,一抹血气在口齿中散开。
原是因为咬的太过用力,唇角被咬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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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她却难得的想要醉一回。已然喝的烂醉的柳淮南便不做考虑,江榆找了许久未见的蒋絮锦。
说是她约的人,实际上蒋絮锦比她早到了很多。
听闻江榆找她喝酒,这样破天荒的事情,蒋絮锦自然积极,想着往常去的酒吧离她也近,就早早在那等着江大小姐的大驾。
说是这般说,可蒋絮锦心里清楚。江榆不是那种喜欢醉酒后沉沦的人,她一向苛责自己,迫使自己随时保持清醒,如今这样不像是她做的事。
蒋絮锦认识江榆那么多年,没有几次一醉方休的机会。
江槐的死,是其中一次。
她陪着江榆从下午喝到了半夜,又从半夜喝到了晨光熹微。彼时她已然撑不住了,只能叫来了容戈把人拉走。
两人应是吵了一架,否则凭着容戈那小心眼的脾性,也不会让江榆跟着她在外头疯了一个晚上。
还记得,那时男人眼底泛青,胡渣邋遢的模样,显然也是一晚没睡。也不知两个人闹了什么变扭,能搞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她喝了多少?”男人看着已醉倒趴在酒桌上的女人,神情不悦地看向同样喝到起不了身的蒋絮锦。
比起江榆,蒋絮锦还算清醒,没像前者那样醉的不省人事。她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空酒瓶,“一半……一半。”她也没想到江榆那么能喝,虽然她闺蜜的那点子酒量她心中有数,可没想到今日的江榆即便是醉了也绝不停手,直到喝到爬不起来为止。
“你怎么能让她喝那么多。”容戈蹲下身,手轻轻抚摸着江榆的侧脸,拇指的指腹极其温柔的扫过眼下的青色,以及眼尾的微红。
她哭过……
想到这里,容戈更是心疼的不行,随即将江榆从地上抱了起来。
女人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句:“容戈就是个混蛋……”
那声极小,可容戈还是听了个八九,看着女人在她怀里的睡颜,无奈地笑了一声:“嗯,我混蛋,混蛋要抱你回家了。”
蒋絮锦看到这副柔情蜜意的场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撑起身子坐到了沙发上,对着容戈的背影喊了一句:“把门给我关了。”
她这副样子自然是不能回家的,否则又是老头的一顿念叨。在包厢里将就睡一觉,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她可真是国民好闺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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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絮锦想起往事,嘴角忍不住牵起一抹含着温意的笑。年少的时光无论过得如何,现在想来都格外的有意思。
想到这,端起酒杯将杯中所剩无几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这小祖宗怎么动作那么慢?
蒋絮锦正想打电话问问这位大小姐在哪儿了,包厢的门便被推开。
姗姗来迟的江榆自然是引起了蒋絮锦的不满。
“你约的我,怎么能那么晚才来?!”蒋絮锦嚷道:“我不管,今天江总买单。”江榆成了昶古集团CFO的事情,连她这种对生意不感兴趣的人都知道了。前段时间忙,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她,如今自己找上门,蒋絮锦将心里的那点点不痛快都说了出来。
“你帮着那柳二货也算了,你居然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爸和苏昭那丫头片子来问我,我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
江榆自知理亏,十分乖巧地给蒋絮锦斟酒,嘴里还念叨着:“我的错,我的错。”态度极其真诚。
这位小姐的毛炸了,要顺着捋。
蒋絮锦气嘟嘟地捧起酒杯,十分怨念地向一旁的江榆瞥去一眼。
“我不管,今天你请。”
江榆点点头,笑得无奈,“好好好,今天我买单,不醉不归。”此刻的蒋絮锦笑得开怀,江榆在心里默默评价:傻子。
蒋絮锦喝酒也不忘自己要问的事,“我爸让我问你,是在昶古长做,还是只是这阵子去掺一脚。”蒋絮锦向来不过问生意场上的事,若说是自己问的,江榆肯定不信,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交代。
“昶古集团是柳淮南的,我当然是给他做先锋的。”红酒已醒了有些时候,江榆往高脚杯中倒了三分之一,将杯身微微倾斜摇晃,红酒在杯中摇摆,在灯光的照映下显殷红,似乎给她的眼底也刷上了一层红色。
威士忌入口辛辣,蒋絮锦砸了砸嘴,回道:“你图什么?你又不喜欢他。”蒋絮锦对江榆所做之事,知之甚少,自然理不清她和柳淮南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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