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让付锦在琼林酒店定了包房,亲自作陪,客客气气地与在座的人喝了两杯酒。
付锦在处理完昶古集团的事情之后便往江榆这里赶,恰好赶上这边的会议结束,众人一道从会议室中出来。一旦江榆离开昶古,付锦势必也要跟着她离开。对于能跟着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老板,付锦感到无比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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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都是这样用人不疑?”饭桌上,薛琼借着敬酒的机会问了江榆这个问题。她目光朝着江榆身边的付锦移了半分,显然是在指后者。
江榆很惊讶,薛琼与付锦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按照薛琼那冷冰冰的性子,不大可能找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的麻烦。“认识?”江榆浅浅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便将酒杯放回桌上。在外人看来,两人交头接耳,关系十分热切。
薛琼摇了摇头,“只是好奇。”适才江榆在会上所展现的能力,或许只是她本人能力的冰山一角,但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比她小了数岁的女孩,也不得不认同自己从美国回来的这个决定。江榆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人,她侃侃而谈所描绘的蓝图,给人不是一种空谈的错觉,而是一个能达到的高度。
对于这样一个人,薛琼不禁开始好奇她的过往以及经历,她想知道,是怎样的教育,怎样的经历造就了一个这样的人。
江榆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多,你不用着急。”
薛琼淡淡地回应道:“我只答应你呆两年。”当初说得清楚明白,薛琼回国帮江榆两年的忙,两年之后她就是个自由人,来去全凭自己。
“没关系,两年之后你就不想走了。”江榆这话说得十分自信。她不似在旁人面前冷冰冰的模样,只是与薛琼保持了一个亲密却恰当的距离,不会让人觉得有过分地疏离,落在旁人眼中,只觉得两人关系匪浅。
今天一天,江榆都在给旁人塑造这样的假象。
没有人想象得出,今天是她和薛琼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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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扯了下嘴角,显然觉得江榆这种自信盲目,却不做争辩。她性子即便高傲,也不代表不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江榆在旁人面前给了她十足十的脸面,她自然不会打前者的脸。在未来两年,这人就是自己的老板,自己的合作伙伴。
当下,薛琼换了个话头:“你身边,似乎都是野心勃勃的人。”
江榆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旁与他人寒暄的付锦。她的一举一动都皆有章法,不会让人觉得谄媚,是一种恰到好处地愉悦和舒心。
再看了眼默不作声只管吃菜的柳淮南,即便看上去心思不在左右逢源中,但依然没有离开周围人的话题,时不时接上一句,表现出极为好的修养。
江榆弯了下嘴角,眼中不再是一片冰冷,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兴致勃勃。“你应该说,我身边都是一群有上进心的人。”
有野心不可怕,野心勃勃更不是错误,若是身处斗兽场却毫无斗志,这才是江榆最难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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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听到江榆这个回答,看似认同地弯了下嘴角,拿起酒杯朝江榆挑了下眉,“为了你的蓝图,Cheers!”薛琼的美式发音标准,举杯的动作更是吸引在座的所有人。她那张极富有东方韵味的容颜让其自身所带着的冷淡削减了几分,此刻更是洋溢着满身的自信。
在座众人虽一脸迷茫,但仍然跟着薛琼的动作举起了酒杯。
江榆被这一幕搞得哭笑不得,于是端起酒杯,“为了新生,Cheers!”随后,女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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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与付迟两个人飞快地赶往了吴芊所说的地方。容戈猜想,冯权贵应该是在小超市里找了个能糊口养家的活儿,事实也确实如此。
容戈眼尖,赶到之时立马发现了躲在电话亭里,朝外偷偷摸摸张望的吴芊。
他朝付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盯着点里面的冯权贵,自己小跑着往吴芊那里而去。男人敲了下紧闭着的钢化玻璃门,吴芊见来着是容戈,立马开门:“容队长,人就在里面。他会不会是嫌疑犯啊?那人会不会就是他杀的?”
容戈没有回答吴芊这接二连三的问题,即便他知道,杀人犯事的应该不是冯权贵。男人冷静地朝吴芊说道:“吴芊,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你能给警方提供线索。但现在,你需要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了。”
吴芊明白了容戈的意思,颇为失落地点了两下头。
容戈朝着女人笑了下:“感谢吴小姐协作警方侦办案件。”这下子,吴芊心中的那点郁闷全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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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芊走后,容戈才与付迟一起走进了这家连超市都算不上的小卖部。
“不愧是你。”付迟默默地在容戈耳边说道。后者朝他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付迟不咸不淡地解释道:“真会哄女生。”
容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嫌疑人,有看了眼身边这位在几分钟前被他怼得心口痛的兄弟,决定放他一马。
但付迟这样心细如尘的人,光是瞧见容戈向上弯了几分的嘴角都能猜想到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这样以来,他本就郁闷的心情更是阴了几分。
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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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与付迟踏进小卖部时,收银台前的冯权贵只是抬眼瞧了二者一眼,随后继续将目光锁定在手机上的足球赛事。
“冯权贵?”容戈先行开口。被他喊了一声的男人,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男人原本就消瘦的脸颊还往里凹陷了两分,铜铃般大的一双眼往外突出,蜡黄不健康的脸色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加憔悴。
容戈听吴芊提起过,冯权贵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壮年,而且还是做场务这种卖力气的工作,身体自然不差。如今看他这模样,却有一种薄寒中人的萎靡感。若说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容戈也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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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冯权贵皱起眉,双眼中透露着深刻地防备,身子往后倾了几分,更是处于戒备状态。
付迟亮出了警官证:“我们是楠阳区分局刑侦支队的,今天来找冯先生,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您。”
冯权贵依然不改戒备的状态,试探道:“问什么?”
“前几日在市中心的一家游戏馆内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道冯先生清不清楚?”容戈边问,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男人的神情。
冯权贵想都不想便否认:“我不知道,别拦在门口不让人做生意。”男人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脸烦躁地甩手赶人。
“冯先生跟许老板有过节吗?”容戈继续问道。
“什么过节,我不清楚,不明白!你们快点走。”冯权贵继续出言赶人,语气更是不耐烦。
容戈不为所动,语气中却带上了几分强势,“你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会问许老板是谁吧?”容戈冷嘲了一声,“冯先生,您是知道的吧?市中心发生了命案。”
“我已经不在密室干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说了游戏馆,没说是密室啊。”容戈一脸平静地跟冯权贵玩着文字游戏,默然开口,“冯先生,我希望您能跟我们警方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冯权贵“腾”地一下从塑料板凳上站了起来,似乎人未站稳,朝旁踉跄了一下。
“死得怎么就不是许老板那个黑心货?这老天爷真是会看人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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