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昶古集团董事长长子,现如今外传的私生子柳咏枳,被传唤到警局协助调查之后,盛意集团的太子爷也被传唤到了楠阳分局。一个是经济调查科的头号关注对象,一个深陷刑侦局不可自拔。不过与柳咏枳不同的是,柳咏枳还有他那好父亲会帮他从中斡旋,将旭东可没这待遇。
将旭东确实是盛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也亦如柳家一般,将家的话语权掌握在将旭东的爷爷手里。将旭东的爷爷早年从军,教育自己家中的儿子、孙子,都是军队里的那一套,可偏偏除了个将旭东,顽劣不堪。要不是他父亲和哥哥姐姐保着,将旭东恐怕很早就要被其爷爷逐出家门了。
现如今将旭东惹上了这事,将家的当家人发话了,政府不处理,他来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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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
“将先生,这是您管理的工地上的工头赵斌的证词,您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白甯笑得和蔼可亲,将旭东却是一脸阴霾,朝着白甯吼道:“容戈呢!我要见容戈!他居然敢抓我?!他知不知道我们两家还有生意往来!”
听闻这话,白甯脸上的笑又扩大了几分:“我们容队长说了,就因为跟您认识,所以他要避嫌。而且,我们老大有事请假了,您也见不着他。您还是赶快签了吧。”白甯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将旭东签了这份认罪书。
将旭东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警察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阴沉着连坐回了位子,“我等我的律师过来。”这八个字被他念的咬牙切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斌所提供的证词,脖颈处更是青筋暴起。
这个废物。
白甯在审讯室于将旭东耗了一个早上,最后,人还是被他的姐姐给保释走的。
白甯回到办公室时一脸郁色。于玢好奇地问了一句,白甯愤愤地说道:“他姐姐带了三个律师过来,我觉得我要被老大当场咔嚓了。”白甯在脖颈处比了一个手势,于玢瘪了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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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请假并非是白甯的托词。
今一大早,容戈前脚刚迈进办公室的门,后脚便接到了自家太后娘娘的电话,大抵是说自己病了,要容戈立马回去。更是把自己形容地孤苦无依,生了病都没人端茶倒水给个照顾,只有一只猫陪着。听着自家太后的声音,气若游丝,容戈唯恐会出什么事,连忙请假从警局飞驰而去。
容戈的车刚开进自家的车库,便瞧见了大哥容绛的车从外头开了进来。被容太后传召过来的两兄弟在车库碰了头。
容戈心中还有一丝丝的怀疑,看见自家大哥便连忙问了一句:“大哥,太后娘娘说自己病了。你觉得呢?”容戈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妈说得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们当然要守着,可如果是假的……容戈不禁冒起了冷汗。
容绛也不确定,拉着容戈便往里走。
病没病,一看便知。如果她老人家只是闲着没事做,大不了就脚底抹油溜快点呗。容绛心里这般想着。
可他似乎低估了容太后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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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的兄弟俩,走至客厅便傻了眼。
“大哥,你觉得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容戈偷偷蹭到容绛身边说了一句。随后,容戈的余光便瞥到自家大哥已然僵硬的表情。
容家太后把兄弟俩诓骗回来,办了个相亲宴。
容戈与容绛两人,几乎同步地往后退了退,心中更是希望自家太后没有发现他俩,能让他们顺利溜走。
可事实,永远不尽如人意。
容太后抱着她那只波斯猫,悠悠地转过身,朝着两兄弟说了一句:“来吧,都等你们呢。”
容戈与容绛面面相觑,只觉得头脑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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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容戈仍然是顺利逃出了相亲宴,一路上担惊受怕,唯恐太后娘娘反悔又把他召回去。回到警局时,白甯立马来负荆请罪,指明了自己办事不力。
容戈倒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将旭东是幼子,还一向是靠哥哥姐姐罩着的。将老爷子不担心自己的幺孙,觉得没了才干净,但将家的其他人未必会那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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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还在睡梦中时,便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正想挂断时,便瞧见了来电显示上是“蒋絮锦”的名字。昨晚事情一出,江榆便知道她们迟早会有这样一场的会面,可她以为,她们的这场会面会再迟一些。
江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与蒋絮锦见面。蒋絮锦约的地方偏僻,是她们从前常去的咖啡厅。那时容戈忙着警局的事情,她忙着医学院的事情,偶尔会陪着蒋絮锦来这咖啡厅温书。
江榆到的时候,蒋絮锦已然坐在了位子上,看她杯里咖啡的剩余,大概等了许久。江榆走进之时,出神的人才悠悠转过头。江榆看着女人眼底的青灰,猜想其昨晚大概没有睡好。
“你来了。”蒋絮锦先行开了话头。
江榆点了头:“我来了。”这种没有营养的交谈,带来的自然是无尽的尴尬和沉默。蒋絮锦在心中打着腹稿,可仍然不知道该如何与江榆说话。
她现在的心,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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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人,是你找的吧。”江榆看蒋絮锦面色纠结,便知道她心中所想,轻叹一声,便主动提起了话头。
蒋絮锦搅拌着咖啡勺的手一顿,面色随之一僵。两人之间那诡异的沉默蔓延,蒋絮锦的声音中带着点沙哑:“江榆,你还记不记得在徐阳岗发生的那件事啊?”她没有解释昨晚派人跟踪的江榆的原因,而是提起了往事。
端看江榆的神色,不知她是如何想的,但女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蒋絮锦,显然是在认真听其讲话。蒋絮锦想得到的也不是江榆肯定的答复,因为她知道,江榆一定记得。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记得那女人死时的样子!我每晚都做噩梦,每晚都做……后来老蒋看不下去了,就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蒋絮锦手持着小勺,搅动着杯中所剩余的薄薄一层的咖啡,“那个医生让我将那段记忆关起来,藏起来,这样我就不会再害怕了。”
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大抵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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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沉默不言,听着蒋絮锦自虐一般剖析着自己的内心。
“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那段噩梦根本就没有消失!”蒋絮锦的语气突然激动,“那时候……那个女人还活着,还有一息尚存,可是我和你走了。我没有去管她眼里的那点不甘,就像现在,我的梦里已然有着她的声音‘救我’、‘救我’……”蒋絮锦松开了手中的咖啡勺,勺子与陶瓷的杯子碰撞发出了“噔”地一声清脆声响。
似乎也就是这一声响,将蒋絮锦带出了那个看似光怪陆离的场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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