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外一间房子里有采集到相关线索吗?”
周寻默然道:“被打扫过,连指纹都没有。”
容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容戈与周寻皆转头看去,是付迟。立在门口的男人收起了平日里温煦的笑意,脸上不见笑容,唇角更是抿成了一条线,“容戈,沈局……”付迟没有将话说完,但容戈心中有数。
男人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即抬步往外走。
从付迟身旁擦身而过之时,容戈冷不丁地停住了脚步,偏头对其说道:“我又不是刚进警局的毛头小子了,拎得清。”男人的嘴角还噙着一抹笑,若不去看他双冷得宛若一月雪的眼睛,付迟还当真信了这句话。
付迟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容戈的肩。是兄弟,自然要同进退。
容戈大抵亦不是多年前狂傲不知收敛的少年,他谨慎地将锋芒隐藏,只是为了终有一日再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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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迟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周寻一脸疑惑地问道:“付哥,沈局找老大是有什么事吗?”这怎么一天天的,都是来找他们刑侦队麻烦的?怎么缉毒队的人就……
周寻心里腹诽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对付迟说道:“赵队还等着老大呢……我给忘了……”他们回来的路上,他在走廊碰到了赵无常。赵无常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容戈谈,神情不愉,见到周寻就让他带个话,说自己两个小时后在会议室等容戈。
“付哥……”周寻此刻欲哭无泪。他会不会被赵无常暗杀还未可知,但是肯定会被老大打包到法医室联姻的。
瞧着周寻此刻的可怜模样,付迟温和地说道:“我先过去看看吧。”
周寻忙不迭得点头应着,嘴上感激着付迟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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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容戈恭敬地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的回应才开门进去。
“来了?”沈局没有抬头便知来者是谁。
容戈了当地开口道:“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沈局搁下笔,抬眼直勾勾地看向眼前站得笔直的男人,眉目间极具威严。“我找你来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容戈垂下目光没有说话。
“这几起案子闹出的动静都太大了,社会反响恶劣,尽早结案吧。”沈局话音刚落,容戈“唰”地一下抬起头,目光冷冽地与沈局对视,“这个案子有那么多的疑点,您就让我结案?!结哪门子的案?!”容戈冷着声音说道。他的确比几年前要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依然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容家二少。
沈局沉重地深呼吸了数下,压着声音道:“你还敢说?!之前放手让你查,结果呢?!犯人刚出警局就被人开枪打死,一起案子死了几个人,你容大队长数过吗?!”沈局没有刻意说什么重话,却句句戳着容戈的心窝。
容戈沉着脸没有说话,紧咬着后槽牙,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男人的双眼微微眯起,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忍耐着。
“我知道你不服气,不服气也没办法。”沈局又重新低下头处理公文。他能感受到眼前男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顶上,许久都未曾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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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沈局长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抬起头看向容戈。当时,方毅亲自带着他,无论什么案子都像是老师一般手把手地教学。沈局知道,方毅那时候就想好以后把刑侦队的重担交到容戈身上,不过可惜,容戈还未长成能独当一面的警察,方毅便殉职了。沈局当时力排众议,更是挡着空降兵,让容戈当了刑侦队的主事人。
现如今,容戈已是独当一面的刑侦队一把手,却依然未改少年心性。
“你还记得,当时方毅殉职之后我跟你说得话吗?”沈局冷静地看着容戈。
过了一会儿,只见容戈缓缓闭上眼,深呼吸了数下。再次睁开眼时,男人的双眸之中不再是阴暗的漩涡。
“我知道了。”男人沉着声回应道。
容戈转身离开,沉闷的关门声并没有将他脑海中的情景散去,反而越发清晰。
——“你知道,我会不知道吗?!”那时的沈局两鬓还未泛白,他与容戈两人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争论不休。
——“你既然知道就要明白,就要扛起方毅没有做完的事情!”容戈那时惊闻队长离世,一心想要找到杀害方队真正的凶手。可上面草草结案,他内心满是愤懑,挣脱了刑侦队一众人的阻拦大闹了沈局的办公室。
——“方毅既然把你当作接班人培养,你就别辜负你老师的一片心!”沈局也是一个暴脾气的人,两人争吵之间,沈局还砸碎了茶杯。“哐当”一声,听得门口的人心惊肉跳。
——“凡事不是一根筋地冲动行事就能了解的,要等懂不懂?!”
站在门口的容戈缓缓吐出浊气,眼中更是一片清明。他的双眼目视前方,毫不畏惧,更是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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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来容戈,倒是把付迟等来的赵无常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水,心里更是骂着刑侦队的人不靠谱。要不是容戈早就把赵无常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他也不会让人带信。
付迟知道赵无常和容戈之间大抵是有什么共同的目标,否则两个相看两厌的人也不会相安无事地合作那么久。付迟没有提案子,反而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听说法医室要来一位新法医。”
赵无常眉角一抽。
“我看阎阙高兴的很。霍炯炯来法医室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高兴。”付迟冷不丁地有补充了一句。
赵无常嘴唇一抿。
对于他的冷淡不搭理,付迟看上去并不在意,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不过眼中却是明晃晃“看好戏”的戏谑。
“我听说赵队的妹妹就是法医。”
赵无常一个眼刀甩了过去,却碰上付迟这个看上去是个棉团,实际绵里藏针的主儿。赵无常刚想出言嘲讽刑侦队都是一些心黑的主,却听见了会议室门口的响动。
是被沈局唤走的容戈。
赵无常的攻击火力立马转移,对准这个让他等了那么久的容戈:“哟,这不是刑侦队的容大队长吗?真是好大的派头。”
容戈不过嗤笑了一声,并未搭理。
付迟轻笑了一声,起身对容戈说道:“你们谈。”
容戈点了下头,随即坐到了赵无常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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