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徐嘉宜一派自然那也罢了,但女人话音刚落便觉得说错了话,面露讪讪,笑容尴尬。莫名的气氛又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愈演愈烈,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沉默的氛围。
于是,付迟出来打了圆场,“午休时间快到了,大家先去吃饭吧!”付迟一边说,一边朝着周寻打了个眼色。以至于男人的话音刚落下,周寻便立刻站起来应声道:“付哥说得对啊!今天可以去吃外面餐馆里的麻辣鱼,每次都排着老长的队了,我都吃不着!”
于玢也是看到了周寻在那里挤眉弄眼有何用意,紧接着说:“我也想吃那家来着!好久没吃了……付哥,一起吗?”
付迟摇了摇头,笑着说:“不了,你们去吧,我最近想吃点清淡的。”
众人鸟作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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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容戈和付迟两个人。付迟原想将容戈的心思从方队那里扯出来,却发觉后者根本没在意。付迟瞧着容戈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不由感到疑惑,便凑了过去,问:“你今天怎么一直在看手机?在等谁的消息吗?”
容戈也没隐瞒,直接了当地说:“江榆很久没有联系我了。”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已是好几日没见了。容戈拉不下脸去找她,便给她发了消息,可惜女人置之不理,连一句回应都没有。
付迟听完先是一愣,后失笑地回应道:“她不找你你难道不找她吗?”付迟见容戈脸上的笑意全无,便觉得这事可能没有容戈说得那么简单,遂而等着他说下去。
“我给她发消息,也没回。”容戈翻看着自己这几天给她发的数条消息,都是石沉大海,不由皱起了眉。按照江榆的脾性,并不会对他置之不理啊……容戈盯着消息界面盯了数秒后,倏然站起身,对付迟说道:“我去一趟她公司。”
说罢,男人如一阵风一般离开了原处。
付迟一脸无奈地扶额。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要人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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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在挪威的这几日,连着参加了两场拍卖会,都是小型的,属于私人性质。除了李茂跟在她身边之外,还有一个名叫曲临的华裔,是江榆事先安排在挪威的人。第一场拍卖会结束之后,江榆便找到了她想找的人——乔治·布鲁斯。
江榆与他素不相识,不过李茂查到柳淮南去过这个人名下的酒吧。
男人将自己的长卷发打理的很整洁,尾部弧度的大小也几乎是一致的。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绅士的贵族,活在衣香鬓影之中。他是这次拍卖会的发起人之一,所邀请的也是在整个欧洲艺术品市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江榆能搞到拍卖会的请柬还多亏了霍南居的霍老板。
在这场拍卖会上,其余的皆是其次,重要的是柳淮南心心念念的那一副画。
江榆看到拍卖品手册上有这副作品展览之时,只觉得奇怪。柳淮南大老远飞到挪威来,没道理忙活了好几个礼拜之后却是无功而返的。
女人垂头思忖,没看到在她的斜前方,一男人对她投来了饶有兴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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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同样看到了这幅画,当他侧身在江榆身边耳语时,被女人微抬的右手打断了话。江榆自然知道,正挂出来展示的,是那副《月光庭院》,这大抵是柳淮南所寻找的拼图上的最后一块儿。于情于理,她都没道理让这幅画落入别人的手里。
这幅画的起拍价不高,就连竞拍的人也很少,江榆顺利拍下了这一副画。
在拍卖会之后,江榆借口与乔治·布鲁斯搭话。“Mr. Bruce,the《Moonlight Courtyard》 is really a good artwork.”曲临在她身侧,将江榆说得话翻译成了挪威语讲给男人听。
男人打量了她许久后,礼貌地笑了一下,随后问她愿不愿意参加明日的一场拍卖,同样是私人宴会性质的。江榆自然是欣然接受,并让曲临传达了她的感激。
江榆猜想,布鲁斯大概清楚自己并不是他邀请的客人,不知为何对她有了兴趣,所以才有了一份新的邀请。江榆在表达感激的同时也在询问有关这副作品的创作者其他的画作。可布鲁斯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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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柳的不见踪迹,跟他有关吗?”李茂等到布鲁斯离去之后,便再也忍不住问道。江榆看着男人西装革履的挺拔身影,沉默地摇了摇头。她的摇头不代表否认,而是她无法确定。毕竟,柳淮南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少了,根本无法判别。李茂失落地瞥开目光,眉头紧锁着,眼底是泛青的痕迹。
江榆只能一叹,安慰道:“明天的拍卖会大概就能知道答案了。”
关于柳淮南的事情,江榆知之甚少,李茂倒是了解一些,可惜也只是少许皮毛。如果说,江榆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垒上了高墙,将所有人隔绝在外,那柳淮南就是自己给自己蒙上了一层纱,别人能窥探一个模糊的轮廓,却不知内里是何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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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江榆再次来到这个会场之时,会场里的布置却与昨日大相径庭。女人环顾四周,来往的众人都带着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不知面貌。
江榆的神情轻声对身后的曲临与李茂说道:“待会儿都注意一点。”说罢,便从门口的侍者那里取了一顶面具带上。
布鲁斯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戴面具的人,他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看着他,于是回眸报以注视。后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男人轻挑了一下眉梢,拿着一杯红酒朝着江榆走了过来。
“美丽的小姐。很高兴再次遇见你。”布鲁斯的举动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错漏。但江榆不由感到奇怪。自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她都带上面具了,也没道理认出她来。
“我知道你在疑惑。”男人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布鲁斯的中文说得很好,起码比Simon要好得多,不会让人觉得怪异,这也是江榆没有想到的。
“不用疑惑,我认出了你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布鲁斯从身边的侍者端着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递给了江榆,“我的中文是一位朋友教的。”就像是能从江榆的双眼中窥探到女人心中所想,布鲁斯不紧不慢地给江榆解惑。
江榆顺势接过了高脚杯,嘴角弯着一抹笑。她听得出男人的话中有话,于是便说:“我可以见见你这位朋友吗?”
“只要是朋友,我们都欢迎。”男人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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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江集团可不是一个刷脸就能进去的地方,更何况容戈除了上次来办公事之外并没有以私人身份进入过这里,保安拦着不让进也实属正常。
容戈没想掏出警官证来吓唬人,毕竟他只是为了私事。正当他打算离开之时,却被里头的走出来的女人拦住了脚步。“请问是容先生吗?”
容戈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名字,大概是江榆身边的人。
“您好,我是江总的特助,我叫付锦。”付锦毫不在意容戈的冷淡,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江总出国办事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容戈点了点头,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她去了哪里?”
“挪威。”
容戈的眸色一暗,心中的那点不明所以的烦躁感愈加浓厚。
“我知道,谢谢。”
容戈面上依然是神情平静的模样,不过在转身离开的刹那,男人嘴角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冷漠的神情爬上了眉梢。
他记得,江榆在与他分手之后就去了挪威,然后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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