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絮锦先是语头一噎,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江榆便能猜到这个地步,让蒋絮锦不禁怀疑此刻远在国门之外的女人是不是会读心术之类的妖术。
可她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江榆这一问,倒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江榆听着蒋絮锦那里一派沉默,便知确有其事。她不过是觉得蒋絮锦问这一话有些突兀,才有此一问,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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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眉梢一挑,先是嗤笑了一声,后问道:“他去找你了?”江榆没有特地指一个人出来,但蒋絮锦也是心中明镜,自然没跟江榆装糊涂直接说道:“听说他去你公司吃了个闭门羹,然后就打电话来找我了。”蒋絮锦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你和容戈吵架了?”
江榆走至窗边,看着此刻挪威在夜幕之下的点点灯火,就像是在无边寂寥之中闪烁着的数点星火,让人在孤寂中聊以慰藉。
江榆想,容戈大概什么也没和蒋絮锦说过,毕竟是个丢面子的事情。随后女人不由轻叹一声,平静了一下心神,说:“他好像跟我求婚了,然后我把他拒绝了。”
江榆的话让蒋絮锦的步子一顿,前面的人看到她停了下来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蒋絮锦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随后小声地跟江榆说道:“求婚?还好像?”蒋絮锦觉得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疑惑地问道:“没有鲜花?没有戒指?连单膝下跪都没有?!”蒋絮锦不由拔高了嗓门,前面的人又是向她投来了怪异的眼神之后,她才悻悻地压低了声音,“这算哪门子求婚?!”
听着蒋絮锦气急败坏的声音,江榆无奈地笑了笑:“跟这个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觉得我们俩现在不适合谈婚论嫁。”江榆的话点到为止,没有说为什么不可以的原因,也没有提及为什么没关系的缘由。
蒋絮锦又是一噎。果然,局外人不能掺和小两口之间的事情。她也是觉得容戈打那通电话的语气有些神伤,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才答应帮他来问一问。没想到啊,居然是这男人自以为是地求了婚,还什么都没有?!活该被拒!
不过,既然答应了容戈会帮他说好话,蒋絮锦秉持着诚实不欺瞒的优秀品质,对江榆说道:“你对象让我来跟你说点好话,话呢我是说不出口的,意思你知道就好。”微信里还有容戈转过来的劳务费,可蒋絮锦心里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有些愤世嫉俗地说:“你对象还给我转了劳务费!这什么意思!我回头跟你一人一半。”
江榆笑着应答,“不用,当是给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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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过后,蒋絮锦正色对江榆说道:“到公司了,我先挂了。”蒋絮锦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适才一直走在她前面的蒋梦迎正站在前面等着她,倏尔加快了脚步。
“朋友?”蒋梦迎问了一句。
蒋絮锦应了一声后,蒋梦迎接着说道:“絮锦,公司利益为重。”这话是提点亦是警告。蒋絮锦沉吟了片刻后,郑重地说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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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清晨便被电话吵醒的人还有容戈。
警局在五点十五分收到报案,他们五点半到达了案发地点。闲了许久的刑侦队终于能出任务了,每个人都精神抖擞,除了前天晚上被拉去盯梢的周寻。周寻昨天被赵无常拉去帮忙,在酒吧门口盯了一个晚上的人,他严重怀疑,那男人就是为了报复他上次忘记给他传信,害得他在会议室等了那么久。
周寻打着哈欠立在禁戒线外,手上还拿着热腾腾的菜包。容戈到的时候,周寻正咽下了最后一口包子,将手中的塑料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这是一晚没睡?”容戈瞧着周寻眼底的青灰问道。
“别提了……”周寻略显烦躁地揉了揉他那原就乱成鸡窝的头发,对容戈说道:“发现尸体的人是两个保安,他们早上巡逻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然后报了警。”
容戈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带着白手套,问“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白甯还在那里问。”周寻的头朝旁边偏了几寸,示意白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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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快步走到了案发现场,抬头看便能看见痕检科的众人在楼顶勘探,底下是阎阙和新来的法医——赵璧砚,他们已经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检,霍炯炯在一旁给两个人打下手。
此情此景下,容戈不由想到了一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容戈快步向前,刚想说话,却觉鼻头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距离容戈大概两步距离的两人原是全神贯注地低着头检查尸体,听到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先是动作一致地抬起头,后默默将头转了过来,与容戈的目光相互交汇。阎阙笑着说道:“容队这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特别。”
容戈先是一噎,在心里暗骂自己最近流年不利,随后唇角弯了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没办法,太多人想了。”
阎阙冷笑了一声后又低下头去。
赵璧砚倒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句:“容队早。”容戈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法医这个职业有多不容易,单看他们警局每年都在提高法医的待遇,却始终招不到人便能瞧出来,一个女生能坚持做这一份工作已是不易,他也没必要把他和赵无常的私事与公事混为一谈给新来的女生使绊子。
“人是自杀还是他杀?”容戈一边问一边蹲下身子,将头微微掰了几寸过来。男人面部朝地,此刻已经面目全非,五官一片血肉模糊。容戈还想瞧瞧男人颈部的状态,却被阎阙打了一下手。
容戈不悦地看着他。
阎阙却道:“不能确定。麻烦容队不要抢法医的活儿。”阎阙前一句话是在回答容戈适才的问题,后一句话是让容戈不要碰尸体。
容戈一脸“你是不是吃错药”的表情看着阎阙。
往常的阎阙对于这份法医工作说不上热衷,但也算是恪尽职守。容戈一向觉得阎阙脑子里有一根时刻绷紧的弦,这也是他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可阎阙现在,神情与之前相比没有多大的区别,却无端让人觉得心神放松。
容戈蹲在阎阙身侧,目光在阎阙与赵璧砚两人间来回打量。过了一会儿后,容戈一脸悻悻地说道:“得,不打扰你们俩工作了。”
自己在这里,确实就像是一个瓦数倍儿亮的灯泡。容戈觉得,自己还是别待在这里给自己添堵了。
于是,容戈起身之后转去白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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