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戈说完自己的长篇大论后,不过是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女人,随后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之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江榆从容戈开始说话到最后收回视线,一直呆愣地看着身侧的男人,只见男人的下颚线崩得笔直,面色平静地目视前方,眼神中更是平静地毫无波澜,似乎适才那个用长篇大论反驳江榆的男人并不是他一般。
江榆垂下头,脸上带着笑意,又偷瞄了一眼连眼神都不曾给过她的男人,嘴边的笑容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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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间这种莫名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电梯门打开,容戈又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直接抬步离开,闲庭信步地朝前走去,江榆瞅着容戈的背影瞅了半晌,只觉得容戈连着背影都带着小孩子心性。江榆是等到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才追了上去。
“容戈。”江榆小跑至男人的身边,微微仰起头看着自己身边z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容戈听见江榆唤她,也只不过是微微偏过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容戈刻意的淡漠下,连带着双眸中都带着漫不经心地冷漠。容戈那天生上翘的唇角,此刻被他绷得笔直,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疏离。
江榆不由将一边的眉毛挑起,心中暗笑,但面上仍是不显。她漫不经心地走在容戈的身侧,掐着秒数便喊他一声,走到她的房间前,一共喊了十一声。每喊一次,容戈便睨过来一眼,到最后,眼中都带着无奈。
江榆站在门前,在容戈没注意的时候,嘴角扬起了狡黠的笑。女人垂下头,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门锁上,用轻且缓的声音说了一句:“容戈,你是不是在吃醋啊?”江榆抬眸之间,眼中与嘴角的狡黠暴露无遗,她也未曾想要隐藏。
随着“滴”的一声,房门打开,玄关处的声控灯也应声打开。江榆将房卡插在门侧,弯腰将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换上了舒适的棉拖。玄关处那昏暗的灯光下,容戈微微低下头,目光注视女人的侧脸以及也不知是否是江榆刻意展露的颈部的曲线。
容戈眼神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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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榆站起身时,刚刚侧过身,突然间,站在她身后的容戈一手关上了房门,随着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男人的另一只手拽住了江榆的手腕。之后在江榆的惊诧下,男人在手上使了个巧劲,将江榆拉到了怀里,又在江榆愣神之时,将女人抵在了门板上,还十分小心地将一只手垫在女人的脑后。
猝不及防间,两个人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
江榆微微仰起头,睨着面前的男人,正巧容戈的目光垂落与她四目相对。男人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噙着一抹笑,狐狸眼稍稍眯起,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之下像是洒上了点点碎钻。江榆面对容戈倏然的靠近,显得有些局促,被擒住的一只手用力挣脱,可容戈手上的力气用了十足十的,江榆根本是在做无用功。
容戈丝毫不介意自己这副以色侍人的模样,反正只要江榆局促不安就发现不了自己的刻意使然。容戈的眼中是慵懒的笑意,眉梢轻轻扬起,带着七分的桀骜。
江榆先是一愣,后很快反应过来。女人的脸上带着无畏的挑衅,连带着嘴角都扬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只听女人用其清冷带着调笑的声音说道:“哟,容队,你这样不太好吧?”江榆有恃无恐,眼中带着狡黠的魅意。既然她知道了容戈今晚的阴阳怪气究竟原因为何,那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还这样对我,不妥吧?”
江榆将适才容戈在电梯间对她说过的话如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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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容戈并没有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江榆眼中的狡黠落入了容戈的眼底后,男人轻呵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点点戏谑。他稍稍俯身下去,将江榆眼前仅剩下的微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容戈的目光刻意在江榆的红唇上打转,嘴角的那一抹笑的弧度似乎扩大了几分,带着轻佻与威胁,“孤男寡女?不妥?嗯?”三个向上勾起的尾音听得江榆的心不由颤了颤,连带着眼睑都微微颤动。
江榆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正是拔了老虎须。
江榆不由讪笑了一下,刚抬起眼,红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男人便像是等到了机会一般俯身而下。双唇相触之时,江榆只觉得山花烂漫间,一阵带着山中潮气的风轻轻拂过,唇齿间的温暖与湿润带给她无尽的战栗。容戈身上醇厚的檀木味钻入江榆的鼻尖,男人额前刚长出的头发,扎得其有些发痒。容戈不过是轻抬了一下眼睑,便发觉了女人的心不在焉,遂而轻咬了一下女人的唇瓣,嘴中含糊着:“专心点。”
江榆心里暗骂着:我可去你的!专心你个锤子!
江榆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向前探去,刚扶上男人的腰间之时,便被容戈识破一把手擒住,随后将这只手与另一只一般抵在了门板上。容戈睁开眼,眼中含笑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狡猾的人,唇齿间是几个含糊的语调:“我在付房费。”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顽劣的笑,江榆的气急败坏落在容戈眼里,似乎成了最好的嘉奖。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戈才松开了江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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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戈松手之际,江榆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还好被容戈扶住了腰,才得以虚浮地站着。容戈笑得花枝招展的,活脱脱就是一只开了屏的花孔雀。江榆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用照镜子她都想象地出她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江榆的脑海里还在蹦着骂容戈的话,唇瓣却是死死咬着,隐隐还能听见女人的磨牙声。若是可能的话,想必江榆更乐意在容戈的脖颈处留下一些牙印子之类的。
罪魁祸首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站在她面前,用手指轻轻擦拭被他吻得移了位置的口红,“房费交得还够吗?”男人一边的唇角向上勾起,嘴里说着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可江榆抬眼看到容戈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神之时,便清楚他并不是在跟她说笑。
“我说的是真金白银的房费,你是觉得你比得上金子,还是比得上银子?”若是放在平时,江榆肯定是会避其锋芒的,比起让自己承担惹他生气的后果,江榆还是更乐意让别人来吃这个苦果。可今晚,江榆被容戈压在门板上啃了那么久,心里压着气,听到容戈说话,连思考都未曾思考过,直接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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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嘴角噙着一抹笑,就像是一只吃到了肥肉的狐狸一般,眼中透着点点笑意:“我这张脸,随便放到哪个会馆里就是头牌的价,当然是你赚了。”男人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手轻轻将适才散落在江榆脸颊旁的头发别到了耳后,“你想想看,你有一个长相好、身材好、智商高的男朋友,是一件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啊?”
江榆被容戈这厚脸皮给气笑了,“这样说的话,还是我赚了?”
容戈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那是自然的。”
江榆被噎得翻了个白眼,伸手想将男人从她身上推开,可容戈纹丝不动,抬眸间看到容戈脸上似笑非笑地神情,气得瞪大了眼:“滚开!我要睡觉!”
容戈看着怀里的女人确实被他惹急了,嘴角忍着笑意,连忙侧开了身,眼中含着笑看着江榆气急败坏地走进了房间。
“砰!”地一声,房门被江榆恶狠狠地关上了。
容戈不由失笑:看来是招惹过头了。
火急火燎冲进房间里的江榆,将门狠狠关上后,身子抵在门板上,随后缓缓蹲下上去,右手按压着自己的左胸膛,感受着心脏的怦怦跳动。
从过往到现在,只有容戈一个人才能给她这样的感觉。
江榆,你真是完蛋了。
女人蹲在地上,头垂落埋在膝上,阴影之下,女人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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