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不过的罪恶,就是指斥他人的罪恶:因为你自己也曾经是一个放纵你的兽欲的浪、子;
你要把你那身因为你的荒唐而长起来的臃肿的脓疮、溃烂的恶病,向全世界播散。
——《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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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潘玉甄来找容戈前,男人一共找到了四个如同之前的空袋子。容戈将这四个与之前的那个空文件夹,统统摆在了面前,正巧上头有标注序号。容戈将其按照一到五排列好,又挨个打开。与之前找到的那个三号相同的是,里面都是一些容戈看不懂的化学公式。
男人瞧着这一叠纸,莫名觉得心中烦闷,早知高中的化学课,他就好好听了,也不至于现在看不懂这些化学公式。其实,上头的这些东西,即便是容戈当时好好听讲,也未必能够清楚明白。
容戈将上头的东西一一拍照存档,后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容戈还查阅了与江榆同班的那些人的档案,和当时教授他们课程的老师的资料。这些东西,也都统统存进了他的手机里。按照潘玉甄说得,这里的所有资料不可以带走,不可以外泄,他拍照存档,也算是钻了空子。
这上头的人,有些他见过还有点印象,有些便是一点记忆都不曾留下。
容戈正在脑海里翻着对于这些人的记忆之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男人动作飞快地将手机收回了口袋,一脸依然是一派严肃认真的模样,专心地看着适才已被他摆放回去的资料,似是遇见了什么苦大仇深的事情,使得容戈眉头紧锁,眼中皆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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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两秒,便有开门声响起。潘玉甄一开始还没瞧见容戈的人影,直到其往里探了探,才瞧见了那个被资料淹没的年轻人。女人平缓的声音响起:“容队长,你看的怎么样了?”
容戈合上了资料,转过头,说道:“大致都看了一下……潘老师,有件事想问您一下。”
潘玉甄点了下头,“你说。”
“这里的教师档案是到两年前为止的吗?两年前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吗?”容戈适才翻阅之时,并没有看到江榆导师的名字,遂而有了不解。
潘玉甄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女人话语一顿,后目光在容戈脸上扫了扫,似是知晓了什么,下意识地压了压声音,对其说道:“被解雇的教师的档案,不在这里。”
容戈的眉头不由皱起,他听到了潘玉甄想要强调的事情,随即反问道:“被解雇?”
“没错。”潘玉甄朝着容戈走了两步,将其手中的档案抽了过来,随意一番便翻到了被抽走的那一页。“被解雇的教师、教授,他们的档案都是另外存放的,之前是纸质版的,后来录入电脑之后,纸质版就被销毁了。”
容戈垂目思忖了两秒,问道:“刻意的吗?”
潘玉甄摇了摇头,眼底染上了点笑意:“哪有那么多的刻意?当时有大批的文档录入,纸质版留着也是占用地方,所以就销毁了。”女人的话语一顿,目光不由落在了自己手里的这份资料上。牛皮纸的外壳上还有着一层薄灰,潘玉甄莫名叹了一声气,眼中亦是怅然:“我大概知道你想看谁的了……我可以找给你。”
“啊?”潘玉甄的话题转得有些快,让容戈不由一愣。潘玉甄有阅览电子档案的权限,若她能帮忙,当然是再好不过。
潘玉甄将自己手里的这份档案放回了架子上,语气中似乎夹杂了一抹叹息:“就当作,帮帮我以前最看重的学生吧。”这个学生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潘玉甄记得,当时大一的下学期,有一个夏令营的活动,说白了就是挑一批好苗子,给他们提前上上课。江榆上了她的理论课,当真是个聪明孩子。潘玉甄到现在都记得还算是个小女孩的江榆那时眼里闪着的光。
江榆确实有些沉默寡言,似乎也不善于交际,可对于他们而言,这不是什么缺点,相反,潘玉甄觉得这样的人更能安下心做研究。后来夏令营结束前,他们进行了一个活动比拼,潘玉甄那时才发觉,江榆其实是个不服输的人。
学医的人,要有一腔热血,也要有一腔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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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刻板严肃,但却喜欢这样的学生。虽然到最后,她都没从那老学究的手里抢到人,江榆也不在她的手底下,但也阻止不了潘玉甄对这个女孩子的喜欢。
容戈恍然,连忙道谢。
潘玉甄不苟言笑地摆了摆手,若不是潘玉甄是个严肃正经的老师,容戈还真以为她对着自己开了个玩笑。
“江榆是个很优秀的学生,那时候她有一个研究课题,叫……细胞再生速度以及人体机能负荷,好像是这个,我们老师都挺感兴趣的。”潘玉甄随口说了一句,容戈却不由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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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常等人到达了绚澜地下酒吧之时,里面似是没开张一般一片漆黑。酒吧一般做得都是晚上的生意,这个时间点,正常的酒吧自然是不会开门的。
众人躲在各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亦或是装作路人模样。周寻倚着一根电线杆子,嘴里叼了一根未点燃的烟,像是一个等着女朋友去吃饭的无关人。于玢与吴海鸣两个人扮作醉鬼倒在酒吧门口呓语。
“为什么要白天过来?”于玢有些郁闷。赵无常他们似是还没有将里面的情况摸清,所以让他们都不要轻举妄动。于玢大大咧咧地靠着吴海鸣,脸上还有女警员给他们画的腮红。
就因为这一点点的腮红,让他现在浑身不利索,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吴海鸣也好不到哪里去。适才那女警员不知从那里找来了一罐啤酒,装进了喷雾瓶里,朝着他俩一阵猛喷。吴海鸣现在都能闻到自己和于玢身上的酒味,呛鼻得很。
听到于玢说话,吴海鸣压了压声音,说:“晚上肯定有很多无关的人,要是伤了群众,你负责啊?”
“说的也是。”于玢轻声喃喃道:“我总感觉这赵队是因为跟我们老大关系不好,所以才让刚才那小姐姐朝着我们身上猛喷啤酒的,简直就像是给他们老大出气一样。”
于玢说话的声音很轻,恐怕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听得见。可就是在这是,塞在于玢耳朵里的耳塞中突然出来了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是周寻。
“傻子,你刚刚按到麦了。”周寻捂着嘴嗤笑了一声,大有作壁上观看好戏的模样。
于玢顿时语塞,目光转到了身边的吴海鸣,暗骂了一声:“你怎么不跟我说!”
吴海鸣耸了耸肩,“我刚刚才把无线打开。”
于玢此刻感到人生无望。他细想了一下赵无常与自家老大打对垒的模样,心脏猛得一阵抽疼。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再也看到傍晚的夕阳了。他……可能连这一天都活不过。
“安静,有动静了。”赵无常冰冷的声音如同雨滴一般落了下来,众人皆屏息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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