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局这话说得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些数据的来历,也不外乎他会问出这句话来。沈局跟江榆的母亲是旧识,所以跟江榆打过照面也是不稀奇的,可这“小妮子”的称呼,却是像是相熟人的语气……不太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倒像是朋友间的称呼。
这让容戈不由费解。
男人盯着沈局的打量,眉毛一挑,嘴角扯了一个不羁的笑,“沈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容戈虽然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可实际上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局脸上的神情。他瞧着沈局此刻的这副样子便知,这老头当真瞒下了不少事情……总感觉,沈局和江榆两个人间,有着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
江榆不会把生意都打到警局来了吧?
容戈不由在心里发笑,可转念一想,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榆若想掌握第一手的资料,可不是凭着所谓的人际网便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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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局眉头一皱,极具威严:“那小妮子人呢?”沈局又问了容戈一句,后者眼皮子懒洋洋地抬了两分,似是被其引起了关注。沈局自然看出容戈心里起疑,但既然专案组已经成立,便没有什么是必须瞒着的了,迟早是要说清楚的。
“怎么,您找她有事要问?”容戈笑了笑,随即反问道。
容戈的双眼微微眯起,嘴角荡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着就像是一只精明的狐狸,等着乌鸦嘴里的那块肥肉。
沈局端坐着,上半身挺得笔直。他瞧着容戈一副审犯人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说:“她送了经侦一份大礼,我就不能亲自瞧瞧她?”男人随即话语一顿,又言道:“怎么?你身为人家的男朋友,不仅连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她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沈局语气莫名地打趣道。
沈局这番话让容戈摸不着头脑,遂而“啊?”了一声。可沈局就不是个会给人答疑解惑的性子。男人瞧着容戈一副糊涂模样,眉毛一挑,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悠哉地说道:“去吃饭吧,有什么事下午说。”沈局话音落下之后,自己便起身出了会议室,徒留下容戈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容戈暗骂了一句:“这老狐狸!”
要真是计较起来,沈局才是狐狸里的鼻祖,成精的那种。
容戈眉头一皱,不耐地“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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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位小姐快了我们一步,那位名下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转移走了,有一部分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另外,原先我们没有找到的那些资料,也已经被警方的人带回去了,我们的身份,可能也会暴露。”秋林穿着一件黑色无袖的卫衣,所露出的小臂的线条匀称,极具美感。他嘴上说着担忧的话,可脸上却挂着无所谓的笑,而其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膝上枕着电脑的男人。
大抵是瞧见自己的余额在飞快地涨,玛门的脸上挂着怡然的笑意,对着这些“坏消息”也有了一定的包容度。他所对着的电脑屏幕上,是警方所一直苦苦追查而不得的“Silence”的站内,里面不仅仅有艺术品的拍卖,还有其他的。若真是细究起这上面东西的品类,大概没有什么是上面不能出售的。也就是在玛门正式掌管这黑暗帝都之后,这个Silence成了一个对于他而言十分有趣的存在。
能看见什么是地狱,什么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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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值钱的不止是物品,还有消息。
“嗯?是吗?”玛门抬眼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他似乎是感知到了秋林在提到“那位小姐”时心情的起伏,湛蓝的双眸在眼波流转间露出了戏谑的情绪。“你似乎很迫不及待,想要跟她见面。”玛门将电脑屏幕转了过来,面向秋林,“可是,她似乎避我们如蛇蝎呀……”
秋林走上前了两步,目光在屏幕上扫了两圈。
玛门瞧着秋林逐渐黯淡的目光,湛蓝的双眸中似是带着一些怜悯。他将电脑合上放到一侧,起身走至秋林的身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用一种类似于安慰的语调说道:“你放心,她始终都只会是我们这边的人。”
秋林微微一愣,头朝着玛门处偏了几分,脸上带上了吃惊的表情。“先生,你是说……”
玛门十分矜贵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移向了前方虚空的一点。他那薄而上翘的唇微微张开,双眼稍稍眯起,将眼廓勾勒地有些狭长,“是时候该把冒牌货抛出去了……还有,那个自作聪明的人,也不要留了。”
他有一双令人惊艳的眼睛,似乎天上的星辰也藏匿其中。可那眼眸的深邃,无端给了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将原本干净澄澈的眼,渲染上了一层黑色的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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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林脸上的惊诧转瞬即逝,“好的,先生。”秋林带上了兜帽,宽大的帽檐将他眼中的情绪隐秘在一片黑暗中,嘴角稍稍向上勾起,难掩欢愉。
他们等待了那么久,也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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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楼到达小姨姜簌的家时,只觉一派沉寂。他看了眼原应该停在里面的车如今停在了围栏之外,眉头不由轻轻蹙起。姜淮楼刚下车,姜簌便迎了出来。
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秒,后轻轻颔首道:“小姨。”
姜簌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难掩疲惫:“星耀还在发烧,你去瞧一眼吧。”姜淮楼加快了脚步,心中暗暗想着:看小姨的模样格外的憔悴,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她了?
怀着少许愧疚心理的姜淮楼走至展星耀的门边之时,听到了男孩的梦中呓语。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些什么,展星耀的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江榆的名字,也喊着他的名字。总而言之,看着少年额间的薄汗,也不会是什么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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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姜淮楼问身旁的姜簌。
姜簌瞧着还打着吊针的男孩,语气中充满了心疼,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生怕将床上的人吵醒,“我也不太清楚,前两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就突然发高烧了,到现在都没退。”姜簌蹲下身,用手轻轻拂过展星耀的额间,轻喃了一句:“真是可怜。”
姜淮楼看着眼前这一副温馨的场景,心里百味杂陈。
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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