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璧砚在一旁捂着嘴憋笑。她倒是十分喜欢看阎阙一脸无语,还能把人怼的不能说话的模样,有点她过去认识的那副样子。之前赵无常一直想让她回德国进修,国外也确实给了她很不错的offer,但赵璧砚还是选择回来……为了她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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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选择闭嘴之后,阎阙便重新将目光投到了死者身上,已经死去的男人浑身透着冰冷与僵硬。姜胥的双目紧闭,身子瘫在沙发上,整个人所保持的身形极为松散,可以看出他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人一枪毙命的。容戈稍稍往前靠了靠,双眼一眯,“你弹头取出来没?”
阎阙摇了摇头,“怎么,你现在就等不及了?回去不是一样吗?再说,人家家属还在呢,不太好。”
容戈没有多言,只是语气不详地说了一句:“这个人枪法还挺准的。”
赵璧砚不知道容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于是垂着头在尸体的伤口上瞧了好一会儿。现在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情况,赵璧砚将目光转到了阎阙身上,后者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阎阙突然站起身,走了两步在距离死者尸体两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目光从死者的伤口处移到了容戈身上,“应该是在这里射击的。”容戈也随之起身走到阎阙身侧,伸手比了比此刻的位置和距离,然后认同道:“确实。”也只有这个角度,才能那么精准地射到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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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让人过来做一个弹道测试,预估一下嫌疑人的身高。”容戈双手插袋,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目光往旁一瞥,“死亡时间呢?”
“早上的八点到十点之间。”阎阙抬步走回了死者身旁,“死者身上的尸僵已经扩散至了全身,肩部、腰部都已经出现了尸斑。具体的死亡时间,得尸检之后才能告诉你。”阎阙再次蹲下身,卷起了死者的衣袖,“你来看这里。”在姜胥右臂的静脉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看针孔的大小比一般的注射器要稍微粗一些。容戈低着头,神情是说不上的沉静:“姜胥有药瘾吗?”这事反复注射同一个地方所留下的痕迹。
“不太清楚。”阎阙细细想了一下,缓声说道:“需要注射的药物其实还是很多的,所以不能这样笃定的认为他有药瘾。”阎阙的话音落下之时,容戈便接过了话头,“但是我们之前有在医院查过姜胥的用药记录,根本没有需要静脉注射的药品。”容戈垂着头,眼睑落下之时,睫毛在眼底刷上了一层阴影。“你等会做解剖的时候,记得带一份样本给他们做药物测试。”
阎阙挑了下眉,示意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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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环顾四周,这个老房子确实是一副许久无人居住的,角角落落都透着一股冷清。警局的同事在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除了客厅和江榆的房间之外,甚少有残留下的痕迹。
“在这个房子内提取了几对脚印?”刚才容戈检查过,玄关处不仅没有拖鞋,连鞋套的影子都没有。
小舒回答道:“挺多的……有两对鞋码偏小,应该是女人的脚。还有三对脚印,应该是男性的脚。”小舒翻了一下适才提取脚印的记录,继续说道:“对了老大,你刚刚提到的那个位置附近的脚印,有死者和两位女性的脚印。女性脚印……一对是三十六码,还有一对是三十八码。”
江榆的脚码是三十八码,那么还有一位呢?就是带走她的人?“女性三十六码的脚,脚印的长度与身高之比是1:7.217,也就是一米六六……”容戈垂着头,轻声喃喃道:“不过,这个结果是存在一定偏差的。”
小舒认同地点了点头。
众人七点半收队回了警局,姜家老宅自然被警方贴上了封条。姜淮楼在警戒线外站了许久,直到自己的父亲被警员用担架抬了出来,身上盖着一块白布,他才黯然地移开了目光。
男人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瞧着路灯照下来之时,自己被拉长的影子,泛红的眼眶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原来真正的孤身一人,便是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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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对江榆这种警惕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他朝一旁的侍者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随后直径坐在了沙发上,身子往后一仰,双眼眯了眯。澄黄的灯火将其的眼眸渲染地格外绚澜,格外的蛊惑人心。
秋林在房门关上之后,便斜斜地倚在门框边上。他又戴起了衣服上的兜帽,情绪统统隐没在阴影之中,仿佛只是一个影子。
江榆依然光脚踩在地毯上,立在窗边,目视着外头的景致。玛门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榆的玉足,目光往上移了一些,是纤细白皙的脚踝,从中还能看见青色的血管。男人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一些,眼中的笑意更甚。
江榆皱着眉,不悦地扭过头来,语气不耐地说道:“你看够了没?”说罢便转身回到床边,穿上了一直摆放在床脚的拖鞋。江榆不喜这种无纺布材质的拖鞋,所以适才也没想到要去穿。
玛门一脸可惜地耸了耸肩,眼底流露出戏谑的光茫:“那么久没见了,你倒是能对秋林心平气和,但是对我,倒是很凶呢……沙利叶,好歹相知一场,你也真是太过冷淡了。”
玛门将黑色衬衣上,头两粒的纽扣解开,露出透白、精瘦的身形,隐约还能瞧见左胸口的一道伤疤。江榆目光一凝,光凭着玛门露出的这一点伤痕,她都能想象到他胸口的那道伤疤是何等蜿蜒狰狞。
因为,那是她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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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先生,我并没有觉得我们有什么旧可以叙。”江榆冷冷地挑了下眉。
玛门看了她大概一分钟,脸上倏然露出了一抹疯狂、讥讽的笑,衬着他那苍白的脸,大抵于恶鬼也没什么两样。整个房间中都充斥着他那病态的笑声,癫狂、阴冷,让江榆不由感觉回到了那个人间炼狱,血色糊住了她的双眼,她的手苍白、发颤,血从她的指缝间不断往下坠。她能清楚得闻到血的铁锈味,让她不由作呕。
“沙利叶,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何必自相残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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