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欢不知她老爹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萧愈的事。
她还疑惑,照她爹的性子,早该有这么一问了,为何推到现在。
“没有多久,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秦欢不太好意思,含糊道。
秦满苦笑着抹了把脸。
老天,他不会是家里最后知道这件事的吧!
如果不是人抱着欢欢回来,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闺女啊,你想好了?就……定下来,是侯爷了?”秦满磕磕巴巴的问。
他想起来另一回事。
他说小愈……他说那侯爷怎么对他这么殷勤呢,原来不是与他投缘,而是惦记他的宝贝闺女呢!
这大尾巴狼啊!
欢欢如果要嫁侯爷,那招赘婿肯定是不能了。侯府在长安,离这么老远,来回一趟半个月,他以后见女儿的机会可就少了……秦满希望秦欢慎重考虑。
“嗯,定下来了。”秦欢捧着那热热的碗,露出个温笑来,面色柔和,嗓音轻缓。
秦满只觉着心口插进去把刀子。
难受的他想嚎啕大哭。
只这个笑容,就让他觉着,闺女以后都不是他们家的了!
“婚期什么的,都商量好了么?”秦满又问。
秦欢愣了一下,抬眼看到他目中复杂的情绪,轻笑道,“爹,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他怎么会不过你和娘这边,私定下婚期呢?”
“是……也是哈。”秦满心底稍有了些安慰,连连点头。
“欢欢!”这时,有人敲门而入,秦欢抬眼,瞧见秦策紧张的俊脸。
秦策刚从宫里回来,就听说妹妹受伤,急的他连官服未退就跑过来了。
他快速行至榻前,剑眉敛成一条直线,“怎么会摔到呢?严重吗?”
“没事的,躺几天就好了。”
秦策又是一阵紧张,在屋中坐了片刻,何氏差人来叫吃晚饭才随秦满一同离开。
同时丰盛清淡的小碗菜送入秦欢屋中。
秦策见她不太好动,就指了个机灵的婢子留下来服侍。
其余人则围坐在主屋桌上。
虽然秦欢不在,但话题大多都是围绕她展开的,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和萧愈。
从前总觉着隔着层窗户纸,瞧出苗头也无人敢妄议,而今没了顾虑,一说就说到婚事。
萧盈歌顿时竖直了耳朵,想为兄长探得第一情报。
何氏笑道,“只看他,何时上门来提吧。”
准姑爷是欢欢真心喜欢的,他们做长辈的也都没意见。
既然如此,早些拿到婚书才能叫人安心。
这里是长安,对方是侯爷,不乏仰慕之人,多少高门大户盯着瞧着,他们家门第的确不如,但姑娘决不能不明不白跟了萧愈。
况且年纪是个问题,萧愈那边拖不得了。
萧盈歌乌黑的眸瞬间就亮了。
也就是说,她可以提醒阿兄上门提亲了!!
萧盈歌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着人传话。
还是秦策拐了一下她胳膊,似笑非笑的眸瞥着她,她才低咳一声安静下来。
“听说欢欢的小名儿叫圆圆?”
“是啊,欢欢生下来时肥肥胖胖的,哪哪都圆,险些就叫了秦圆了。不像大郎,出生时瘦,瘦的跟小猫儿似的,只有那么一小捧。”方氏笑道。“现在都好了,欢欢瘦了,大郎健壮了。”
秦策出生时她才嫁进秦家,两个孩子的出生她都见过。
“后来欢欢长大,不喜欢‘圆圆’这个小名儿了,愣是叫我们都改了口。”小王氏道,“而且她自个儿也瘦下来了,现在苗条又漂亮。”
秦策接过话头,“欢欢之前很喜欢小名的,我问了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以为此‘圆’是彼‘缘’。”
实则是“圆圆”而非“缘缘”。
他妹妹喜欢“缘”字,他就将她的住处命名“缘欢苑”了。
……
彼端,使馆可谓乌云罩顶。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可汗近日心情不好。
一定是盛朝皇帝给了可汗气受。
可可汗竟还愿意待在这里,延迟了回朝时间。
巴拉也是长着眼睛的。
能瞧出父汗近来焦躁且不悦,从前好歹有些好脸色对他,现在干脆一整日都拉长了一张脸了。
是以巴拉想打一只大盛的猛兽献给父汗,让他高兴高兴。
现在好了,猛兽没打着,他自个儿被挠伤了回来。
巴拉本想偷溜回房。
孰料馆内的鞑靼兵人一个比一个大惊小怪,皆操着鞑靼语惊呼:
“王子殿下,您受伤了——”
“王子殿下,您流了好多血,快传太医——”
屋中,别达猛那手执兼毫小笔,在白宣纸上飞速的勾画着,对外头的尖叫充耳不闻。
又不对……别达猛那揉了纸团子,重新用镇纸铺开宣纸。
也不对……
别达猛那眉心紧的能夹死好几只苍蝇。
他觉得是外头太吵闹了,叫他心神难宁。
“啪嗒”一声,人堆里正在拒绝‘过分热情’的王子殿下,突然被一支毛笔砸中了。
满是硕肉的面上,出现一道顿挫的墨痕。
空气顿时就安静了,鞑靼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别达猛那扔了笔,才发现儿子受了伤。
胸口的衣裳破损严重,一道可怖的挠痕横亘于上,将棉衣都的殷红。
巴拉的心凉凉的,垂目不敢看父汗。正要撩袍跪下,别达猛那朝他勾了手。
“过来。”
巴拉顿了一顿,才缓步跨上台阶,朝父亲走去。
“怎么弄的?”别达猛那瞥着那伤口。
的亏巴拉长的结实,皮糙肉也厚,要不然被虎结结实实挠的那一下,只怕得要了他的命。
“没事的父汗,就是被老虎撩了一下,死不了!”巴拉捶了捶肩头。
父汗不是从前那个父汗,他也不是从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巴拉了。自打上了战场,他身上的伤痕刀疤就一个摞一个,这点小伤算什么?
“哪来的老虎?”别达猛那问。
巴拉嘿嘿一笑,顿见憨实,“我去大盛的猎苑里打猎了,只可惜,没能为父汗拿下那头巨虎。”
那男人赤手空拳打死了老虎,虎骸竟看也不看一眼……他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巴拉想到“那个女人”,目中竟也撞入她的相貌。
他一惊,一把抓起桌上的纸页,“父汗,就是她!她会用枪!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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