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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思念女儿心切

吕小燕扶着儿子躺下,替他盖上被子。

“哎。”吕涛睁着眼睛,滴溜溜地想了一会儿,说:“要是小涛长大了就好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长大了,才能挣好多好多的钱替你们还债,让爸爸别再欺负你,让妈妈不再吃了苦了。”

吕小燕鼻子一酸,紧紧地将儿子搂进怀里。

她的眼泪忍不住往外涌,一串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流下来……

文丽懵懵懂懂地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牵着女儿的手,来到了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来此赏花的人群络绎不绝,桃花山上,人山人海,行步于万花丛中,穿梭于人海之间,欢歌笑语,其乐融融,她感觉被一泡尿憋得慌,然而,却到处找不到一个厕所,她本想就地解决,可周围都是欢笑的人群,她便拉着姗姗的手,飞也似地来到一个僻静处,刚一蹲下,却发现在不远处,有几个猥琐的男子,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她。

“姗姗,你在这里帮妈妈把一会儿风,我上完厕所就回来。”她站起来,向女儿交代了一番,便钻进了树林。

文丽酣畅淋漓地在树林里排泄了一次,感觉舒坦极了,出来时,却发现女儿不见了,到处找不到女儿的身影,她飞也似地在桃花山上奔跑,发疯似地在人海里寻找。

“姗姗,姗姗……”她拼命地呼喊。

人潮如涌,人声鼎沸,她的声音很快被嘈杂的人流声淹没。

突然,天空中乌云大作,雷声滚滚,大雨倾盆直下,赏花的人群不见了,周围的树木在暴风雨中挣扎……

“姗姗,姗姗……”她从榻上坐起来,梦游似地来到客厅。

吕小燕被她的叫声惊醒,赶忙从客房里跑出来,打开客厅里房顶灯的开关,刺眼的灯光下,吕小燕看见文丽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着魔似地在客厅里摸索。

她上前一把抱紧文丽,大声问:“文丽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吕小燕,姗姗呢?”文丽茫然地看着她。

“姗姗不是昨天下午就被你婆婆带走了吗?”

吕小燕看见文丽六神无主的样子,觉得好笑。文丽经她这么一提醒,陡然醒悟,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讪笑道: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文丽姐,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是的,我梦见姗姗不见了,正四处寻找她。”

吕小燕嘲笑她说:“哼,女儿刚走还不到一天,你就这样,要是她常年在外,你不发疯才怪呢。”

“是啊,谁叫她从小到大,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呢?”她神经质地说:“不行,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姗姗带走。”

她拿起茶几上的座机话筒,准备往廖志勇父母家打电话。

吕小燕将话筒抢过来,说:“文丽姐,你看才几点?说不准,姗姗刚刚睡下,你就这样骚扰人家,恐怕不合适吧?”

文丽看了看墙壁上“嘀嘀嗒嗒”行走的挂钟,发现时针才指向凌晨一点。

“不管怎么说,我明天一早就过去把吕涛要回来。”她肯定地说。“那你也得先睡醒觉啊?”吕小燕安慰她说:“放心吧,姗姗在她爷爷、奶奶家,有她的爸爸照顾,没有事的。”

吕小燕陪文丽走进卧室,两人像同性恋似地钻在被窝里聊天、亲热了一会儿,吕小燕回到客房,发现儿子将被子掀开,急忙将她盖上,然后钻进被窝。

吕小燕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她想到了自己和儿子从家里出来的情景,设想起自己那个瘸腿的丈夫这个新年是怎么度过的?

“他现在该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等我们回家吧?”一想起自己带着儿子离家时,刘建军跪在地上那副可怜相,吕小燕就觉得既生气又好笑,抱怨道:“活该,谁叫他对我们母子那么狠心呢?”

她胡思乱想地折腾了自己一会儿,她便闭上了眼睛。

文丽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一束耀眼的光线透过乳白色的窗帘射进卧室。

窗外,爆竹声声,文丽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身边,发现女儿不在,她急忙起床,看见吕小燕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了。

“文丽姐,你醒了?”

“几点了?”

“九点半。”

“糟糕,我还要去接姗姗回家呢。”

文丽赶忙冲进卫生间,排泄、洗脸和化妆,还不足十分钟就出来了。

“文丽姐,我帮你做好了一碗汤圆,趁热吃吧?”

“不了,你们自己吃吧,我要赶时间。”

“好吧,快去快回!”

文丽拿起一个白色的手提包,冲出房门,她急冲冲地来到廖志勇的父母亲家,按响门铃时,公公站在门口替她打开房门。

“文丽,你来了?请进。”

“爸,姗姗呢?”

“一大早就被廖志勇带走了。”

“他们去了哪里?”

“机场。”

“那妈呢?”

“去机场送他们了。”

文丽转身就跑。

公公在后面喊:“文丽,他们乘坐的是上午十点的飞机,你现在才去送他们,还来得及吗?”

文丽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拦上一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送她去旌阳机场。

出租车还没有停稳,她便扔给司机五十元钱,冲进了机场候机厅的安检处。她四处寻找,根本没有看见廖志勇和女儿的影子。

她拿出手机,按照昨天廖志勇打过来的号码拨过去,话筒里随即送来一个柔和的女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失魂落魄地从机场进站大厅走了出来。

突然,一只手从她的身后伸过来,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回头一望,一张熟悉的面孔对她微笑。

“他们已经上飞机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廖志勇的母亲微笑着看她,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姗姗不就是出去玩几天吗?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廖志勇父亲在一家私营企业任分管技术的副总,他一心扑在事业上,很少过问家务事。

廖志勇的母亲是一家国营企业的职工,因身体原因,在姗姗出生那一年,就从单位退休下来。

家里的大小开支,全由廖母统管。

文丽结婚时,在婆婆家住过一段时间,婆媳关系处得相当好。

文丽离婚后,才从他们家搬出来,她购买房子,以及开美体中心的大部分资金都是廖母赞助她的。

因此,她一直对廖母心存感激之心。

廖母也把她当女儿看待,给予了她们母女二人不少帮助和照顾。

所以,廖母的话,她还是比较信得过的。

“妈,姗姗去那么远,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我主要是怕她在外面生病。”

文丽脸上表露出一副无奈和万分关切的表情。“有什么好担心的,姗姗都这么大了,廖志勇也应该尽一点父道了,换洗衣服没有,他们不知道买吗?”

她表面上是在责备儿子,其实在安慰文丽。

文丽将话题岔开:“妈,姗姗昨天住在你们那里还乖吧?”

“还好,就是一晚上都嚷着要找你,我们哄了大半天,她才同意陪我去睡觉了。”廖母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昨天晚上孙女哭闹的情景。

“那今天早上,姗姗没有说什么吗?”

“怎么没有?临走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地要去找妈妈,廖志勇哄她说,来机场是为了找你,她才随大家一起过来了。”

“啊,我可怜的孩子。”文丽眼里饱含泪水,大声质问道:“她这么小,你们怎么忍心欺骗她呢?”

“除了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廖母为此事也感到有点愧疚。

文丽担心地问:“要是姗姗到了深圳,没有看见我怎么办?”

“我想,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照顾好她的。”

“你说,一个没有良心的父亲,一个做后妈的狐狸精,能照顾好我的女儿吗?”文丽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廖母见她在气头上,不再与她争辩,而是劝慰道:“既然姗姗已经随他们走了,我们想多了也没有用,不如我们先回家,等姗姗到了那边,打电话回家再说。”

“只能这样了。”

文丽觉得自己失态,摸出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花。

坐上出租车,廖母建议道:“文丽,既然姗姗已经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吃住也不方便,不如到我家来住几天?”

文丽婉言拒绝道:“不了,我吕小燕母子还住在我们家里。”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大过年的,他们为什么要住在你家?”王母似乎对吕小燕的事情感到好奇。

“因为,我朋友和老公闹翻了,带着儿子出来躲几天。”

“躲几天?”廖母惊愕地望着她,刨根问底地说:“她为什么要躲?”

“其实,我这么朋友蛮可怜的,她丈夫几年前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一直没有工作,整个家靠我朋友挣钱来过日子,可是,这个丈夫却生在福中不知福,经常怀疑她,只要和男的说话,或晚一点回家,就要和她大吵大闹,有时候,两人还大打出手,闹得一个家鸡犬不宁。后来,我觉得这个朋友可怜,就让她来我们美体中心上班,幸好,我们店是为女性服务的,要不然,她那个瘸腿男子更要和她闹得不可开交了。”

一想起吕小燕头上的伤口,文丽就感到心里有些发憷。

“啊,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廖母将眼睛睁得老大。

“是啊,世上的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文丽恨恨地说。

廖母觉得文丽是在含沙射影地骂自己的儿子,顿觉为他感到脸红,于是说:

“文丽,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放心不下。”

“什么事,你说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那个傻儿子又那样对待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

“妈,姗姗还小,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我知道,你还没有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是,人生在世,过一天也就少了一天了,人是要慢慢变老的,你可不能‘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呀?”

“不是,我是怕以后别人对姗姗不好。”

“别考虑那么多,我们都是女人,需要男子的呵护和家庭的温暖,如果遇见自己满意的,你们还是相处一下吧。”

“好吧,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文丽看着曾经的婆婆那张信任、理解和期待的面孔,禁不住从眼里流下一连串感激的泪水。

年三十晚上,刘建军心事重重地在母亲家吃完晚饭,便找借口回家,母亲明白他的心思,并没有阻拦,只是一个劲地叮嘱说:

“建军,如果你媳妇回来了,别再和她斗气,好好给她赔过不是,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夫妻没有隔夜仇,如果你们和好了,明天一早过来,让一家人在一起团年,然后,去给你爸爸上坟,你看怎样?”

“妈,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去给父亲上坟了,放心吧,不管他们在不在家,明天早上我都得陪你去乡下,一起看看爸爸的坟墓。”

刘建军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

母亲站在房门口,见儿子在楼道里消失的背影,摇摇头,禁不住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来,发现刘建国不在客厅里。

于是,走进自己的卧室,发现他在里面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她冲进卧室,将被儿子翻得乱七八糟,扔到地板上的东西捡起来。

突然,她看见刘建国满头是汗,全身直打哆嗦,知道这个不肖子孙的药瘾又犯了。

大声吼道:“滚出去,你这个不要脸得东西。”

“妈,你快给我点钱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刘建国一会儿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双膝跪地。

“你不是刚从牢里面放出来吗?怎么毒瘾又发了?”

刘母一想起这个败家子几乎把这个家都败光了,心里就感到愤慨,厉声说:“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如果你要老娘的命,尽管拿去好了!”

刘建国抱着母亲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妈,我求求你,看在你把我养大的份上,再救我一次吧,我以后保证不再向你要钱了。”

“没有,说没有就没有!”母亲一脚将他踹开。

刘建国站起来,伸进母亲的口袋,将里面的钱包掏出来。刘母拽住他的手,刘建国用尽全力将母亲往榻上一甩,刘母顺势倒下。

她的头狠狠地砸到床沿上,顿时鲜血直流。

刘母的脑袋里“嗡嗡嗡”地响了几声,耳朵里像灌满了噪音。

她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挣扎了几下,根本爬不起来。

由于毒瘾发作,刘建国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根本顾不上母亲的死活,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后,将钱包扔到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了母亲的卧室。

“你跟我站,站住……”母亲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起来:“老天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养了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

刘建军乘坐一辆公交车回到光华小区门口,拄着拐棍来到楼下时,发现自己家的房间并没有开灯,知道老婆和孩子没有回来,便一瘸一拐地上楼。

进屋后,拉亮电灯,发现房间里冷清清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客厅里那些杂乱的东西依然犹存。

于是,他拿起扫帚逐一将房间打扫干净,寄希望老婆和孩子回家,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

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竹声,传进这套房间里,将他带入了沉思,他回忆起曾经和吕小燕母子在一起时,那些欢乐的日子和幸福的岁月。

他依靠在窗前,痴痴地凝望着这座美丽的城市,以及在这座城市的夜空中,烟花炸响后四处飘散着的那些五颜六色的风景。

“除夕之夜,他们会去哪里呢?”

一股惆怅的思绪涌上心头,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然而,记忆之舟,总是在他脑海里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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