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茉莉笑道，“那你这个新朋友人还挺好的。”
林郁窈嘴角抽了一下。
秦越好个鬼，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人了。
程茉莉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她又乐呵呵地去给林郁窈找睡衣，催着人去洗澡。
林郁窈接过睡衣，要进浴室之前又突然想到什么，她问程茉莉，“你这里有纸杯吗？”
程茉莉一怔，“没有哎，有玻璃……”
“杯”字还没出来，她视线瞥到垃圾桶里的碎玻璃。
“玻璃杯也摔完了，你是要吃药嘛，要不我给你找个小碗？”程茉莉问。
林郁窈点头，“可以。”
她把刚刚买回来的避孕药吃了，这才进去洗澡。
这天晚上林郁窈睡得很熟，可能是因为这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马上就要去实习了，学校的课程也都结束了。
她只需要下午去月色人间上班。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一道电话铃声吵醒的。
林郁窈顺手抓过手机，“喂”了一声，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听上去十分绵软。
对面迟迟没有回应，林郁窈清醒了几分，她把手机拿开，看清打电话来的是谁，她彻底清醒过来，声音也完全变得冷硬。
“秦少有事吗？”
秦越皱眉，知道是他，态度就变了，这是有多讨厌自己？
“你药吃了吗？”他直问。
林郁窈心头火起，还没睡够就被吵醒，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秦越打来电话，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吃药，“吃了，你是不相信我？”
秦越性格出了名的差，你强硬他能比你更强硬十倍。
林郁窈话音落，他就冷笑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想着靠怀孕上位？毕竟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出卖。”
这话攻击性很强，这件事大概会成为林郁窈一辈子的痛。
林郁窈眼睛都红了，如果秦越在她面前，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给秦越一巴掌。
“你觉得自己有比我好多少吗？手段卑劣，自以为是，要早知道是你，我去卖肾都不会去的。”
林郁窈说到这里，无尽的悔意袭来，其实卖肾也比现在这样好。
秦越愤怒更甚，这话的意思就是苏少庭可以，他秦越就不行。
“你觉得是苏少庭那个懦夫就会比现在好，林郁窈，别天真了，苏家你对付不了，苏少庭那个未婚妻你更是玩不过。”
林郁窈不想跟他讨论这个，只说，“你放心吧，即使真的怀了，我也会马上去打了，我也不想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
秦越呼吸都急促了很多，这个女人真的很知道要怎么挑起他的怒火。
话里话外对自己的嫌弃都是明晃晃的。
秦越压抑着火气说，“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以后每次都能有这样的自觉，不要等我来提醒。”
以后？
林郁窈抓住这个关键词，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声音也控制不住地带上了愤怒，“你什么意思？什么以后？”
秦越扬唇，有种扳回一局的愉悦。
他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压低了声音说，“这种事，有一有二，就会有三四……万一哪次真的出点儿什么问题呢？”
林郁窈鼻头一酸，憋了很久的眼泪再也憋不住。
“禽兽！”
她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气息不稳，简简单单两个字都险些破音。
哪怕看不见人，秦越脑海中都能浮现出林郁窈现在的样子。
眼睛湿漉漉，脸也气鼓鼓的，看上去可怜巴巴，跟只爪子还没长齐就想挠人的小兽一样。
秦越心情更好了，被骂了也不在意，反而调笑了一句，“这种话留着以后床上说吧。”
“神经病！”
林郁窈骂完就挂了电话。
完全不想再听见秦越的声音。
秦越被挂了电话也不恼，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林郁窈”三个字，勾了勾唇，连骂人都不会，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
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弱！
真的很弱。
秦越看着手机屏幕，看着看着，他突然动手把通讯录里面的“林郁窈”三个字改成了“林弱弱”。
改完把手机一丢，心情很好地处理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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