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每天都很热闹，每个包厢都充斥着欢声笑语，但林郁窈却觉得这里很冷。
再怎么热闹，她也融入不进去。
秦越带她来的第一天，让琳琳姐带着她，琳琳姐其实对她挺照顾的。
只是琳琳姐也很身不由己吧，不敢有一点对秦越的忤逆，甚至还要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来。
走到大厅的时候，林郁窈看见了琳琳。
她现在很少负责某一个包厢，而是负责人员调度，负责培训新来的员工。
林郁窈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训斥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骂得直哭，眼睛都肿了。
林郁窈见状，原本是想直接离开的。
即将跟琳琳擦肩而过的时候，苏少庭却突然说，“既然是琳琳招你进来的，离开前还是跟她打声招呼吧。”
他都这么说了，林郁窈也没办法再犹豫了。
她朝琳琳走过去，喊道，“琳琳姐。”
琳琳闻声看向她，又看向她身边的苏少庭。
“苏少。”她先跟苏少庭打了招呼。
苏少庭冲她点点头，她才又重新看向林郁窈，笑着交代，“既然苏少看上你，要你去帮他做事，那你就好好做，不要辜负了苏少来的一番心意。”
林郁窈点头，说，“这段时间多谢琳琳姐的照顾。”
琳琳笑笑，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她在月色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最懂的就是察言观色。
她能感觉到，林郁窈刚来的时候是很依赖她的，有什么都喜欢找她，后来开始慢慢地跟她保持距离了。
就是从那次她推开包厢，看见秦越和林郁窈在一起以后，林郁窈就不再那么依赖她了。
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在言语或者行动上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其实这个小姑娘不傻，她活得挺通透的。
林郁窈能明白她的身不由己，所以没有怪过她。
但是明白归明白，情感上还是接受不了。
“不用那么客气，你以后好好帮苏先生做事。”琳琳微微一笑。
林郁窈点头，突然又说，“琳琳姐，你自己保重，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这话说得很郑重其事。
琳琳听着却心头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不管猜想是真是假，她其实都有些话想交代一下林郁窈，但是看到一直站在林郁窈身边的苏少庭，她还是忍住了。
她只能隐晦地提醒林郁窈，“你刚出社会，很多事情都还不懂，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做任何事前都要想想后果，不能冲动。”
她说这么多，林郁窈却没有多想，应下后就跟她道别了。
琳琳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头疼，同时又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不要是她猜想的那样。
她这边正在走神，刚刚被她训得直哭的小姑娘突然开口，“她运气真好。”
琳琳回过神，看向那小姑娘。
小姑娘说，“苏少不仅家世好，长得帅，性格还那么温柔，跟那些恶心又油腻的老男人一点儿都不一样。”
琳琳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冷笑一声，“既然受不了，怎么会想到要来这里工作。”
那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个姐姐说，这里很赚钱，随便卖出去一瓶酒就能有几百，甚至上千的提成，我想赚钱。”
琳琳说，“那你进来这么多天，卖出去了吗？”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没有。”
“那你怎么不想想是因为什么？”琳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小姑娘说，“我真的受不了那些油腻老男人，琳琳姐，你下次给我安排包厢的时候，能不能帮我选一间好一点儿，起码里面的客人不要那么恶心。”
琳琳心底叹了口气，“你刚进来我就跟你说过，你现在还没有挑客人的权力。”
小姑娘有些不服气地瘪瘪嘴，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又闭上嘴，眼睛发亮地看着琳琳背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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