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蕴说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不敢去想女儿如果发生了意外，自己该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这个孩子了……
巴掌一下又一下打在女儿屁股上，疼的却是她的心，可她必须让女儿记住这个教训。
沈莯趴在桌上，一声不吭，也不挣扎，可是屁股太疼了，实在忍不住掉眼泪。
玄蕴已经泣不成声，再次抡起的巴掌，迟迟挥不下去了，猛地给了自己重重一耳光，抱着沈莯泪流满面。
“娘亲……”
沈莯吸了吸鼻子，自己擦掉脸蛋上的泪珠，又给玄蕴擦眼泪，轻轻揉着她泛红的脸颊。
“娘亲不哭，是我不乖，我以后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娘亲……我知道错了……”
软软的道歉声音，直击玄蕴心脏。
她抱紧了女儿，哽咽道：“莯莯……你为什么要跑回这边呢……”
沈莯小声说：“我太想娘亲了，我想跟娘亲在一起。”
玄蕴瞬间哭成了泪人。
这次将女儿送到母亲那边，虽是为了保护女儿，可是……这孩子不到四岁，从出生起便与她寸步不离，今日倒确实是分别得太久了。
“对不起……是娘没有想考虑周全，娘应该……应该跟你说清楚。”玄蕴心里一阵阵锐痛。
“娘亲，”沈莯贴着她的脸，轻轻地说，“娘亲不用说对不起，娘亲没有错，是我还不够懂事。”
“娘亲……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呀？”
玄蕴愣了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她连母亲都没告诉，这小家伙又是如何得知？
沈莯道：“我感觉出来哒。反正，不管去哪里，只要在娘亲身边就好。”
玄蕴破涕为笑，摸了摸女儿的小脑瓜，“你总会长大的，到时候可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娘亲身边了。”
沈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抱住玄蕴的胳膊，“我不要！我长大了也要陪着娘亲！”
“好好好，娘永远陪着你。”玄蕴柔声道。
沈莯想了想，又问：“娘亲，我爹爹……到底在哪呀，那个叫沈侯爷的人，他不是我真正的爹爹对不对？”
玄蕴有些错愕。
这一世重生，在沈奂回来后至今，她都没有跟女儿说过沈奂跟她母女俩的关系。
不过这么些日子里，女儿估计也猜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女儿还猜出来了沈奂并非她的生父。
真相对于这孩子来说太残忍了，玄蕴不知如何回答。
“娘亲，你就告诉我嘛。”沈莯撒娇道，“沈侯爷不像好人，我也不想认他当爹爹。”
玄蕴不自觉掐紧了手指，脑海中浮现起那一段噩梦般的往事。
四年前，父亲被判流放离开京城之后，母亲一病不起，因病根在心中，连医术高明的卢大夫也束手无策。
当时年仅十六岁的玄蕴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也帮忙到处寻找应对之策，不久打听到京城有人会偏方，据说可解心中积郁。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找了过去，在客栈厢房等待与人见面时，忽然间，竟闻到了一股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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