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奂茫然道：“瑶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骗你？”
花瑶眼眸微沉，继续直勾勾盯着他。
“瑶瑶……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沈奂咽了口唾沫，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因遍体鳞伤，疼得扑通一声躺了下去。
花瑶眼里闪过担忧紧张，下意识想起身，但还是忍住了坐着没动。
沈奂满脸痛苦之色，“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情骗了你……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唉……”花瑶叹了口气，“你以前是怎么跟我描述你前妻的？”
“前妻……你说玄蕴？”
“难道你还有别的前妻？”
“……”
沈奂沉默了好一会儿，面露悲伤痛苦。
他脸上满是淤青，加上这种表情，模样尤为可怜。
“看来，你应该是从别人那儿听到一些关于玄蕴的事情了，我承认，以前我跟你说的关于她的坏话大多都是假的，对不起，我骗了你。”
到了这个份上他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干脆坦白为好。
花瑶眼露愠色，腾地站起身。
没等她发火，沈奂翻身掉下床，跪在她面前仰头道：
“我骗你是因为太爱你了！当初我……我向你表明心意的时候，你说我已经有了家室，这一点让你难以接受，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说玄蕴的坏话！”
“你……”花瑶怒气攻心，浑身发颤。
当时沈奂把玄蕴说成了个特别不堪的坏女人，让本就已经爱上了他的自己动了强烈的恻隐之心。
沈奂还说，他娶了玄蕴纯粹是因为可怜。
这么一个让人心疼，又富有善心的男人，花瑶又怎么舍得放弃。
所以经过再三考虑，她最终还是决定跟他在一起，哪怕当个名义上的二房也没关系，反正他也说了，以后就当玄蕴是空气。
“瑶瑶，对不起……”沈奂泪流满面。
花瑶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沈奂没有半点躲闪，硬生生用脸接住了，本已止血的嘴角瞬间血流如注。
“你……”花瑶又气又心疼，“你怎么不避？！”
沈奂哭着道：
“我骗了你，受你一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可是你要知道，我那都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啊……”
“而且我除了说她那些坏话是骗你之外，其他方面……比如我对她没有感情，还有我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这些都是真的！”
“瑶瑶，你怪我骗你，我认，但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半点虚假！如今你我已是夫妻，并且你还是我唯一的夫人了，这不正是你我曾经都期盼的结果吗？”
“瑶瑶，我对天发誓，以后绝不骗你，此生绝对不负你，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这些，沈奂突然抓起床头桌上的茶杯摔碎，左手撑在地面上摊开五指，右手攥着一片锋利的碎片，朝着左手小拇指狠狠切过去。
花瑶大惊失色，想都没想连忙伸手抓住他胳膊，“你干什么？”
沈奂眼眶通红，“我要断指为证！”
眼看沈奂右手鲜血横流，攥着杯子碎片还要往左手小指切过去，花瑶心脏剧痛，跪了下来双手用力捧住他的右手。
尖利的碎片扎进了花瑶手心，疼得她浑身一颤。
沈奂惊道：“瑶瑶……你……你这是干什么！”
花瑶咬着牙关，眼泪忍不住流下，“你不用这样，我……我心疼。”
“瑶瑶……”沈奂放下了碎片，紧紧将她搂入怀中，“瑶瑶，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花瑶泣不成声，哽咽道：“我也……很爱你。”
她本就对沈奂付出了真心，感情难以自控，更何况沈奂已给她解释清楚，还如此情真意切，她无法再跟他计较下去。
她哭着哭着，抬起下巴，亲向沈奂的嘴唇。
沈奂抬手想要扯掉她的面纱，她阻止道：“别，我已经毁容了，脸很丑。”
沈奂望着她的眼睛，“没关系……”
“你……不介意吗？你不会嫌弃吗？”花瑶含泪道。
“你是我的夫人，我最爱并且唯一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嫌弃啊。”沈奂含情脉脉说着，执意扯下了她的面纱。
看着她下半张脸遍布的刺目疤痕，沈奂心底涌起强烈不适，脑海中不禁闪过玄蕴那张倾城容颜。
他强撑着深情模样，闭上眼睛亲了下去。
许久之后，花瑶依依不舍地松开嘴，轻抚沈奂遍布淤青的脸，心疼地问道：“告诉我，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沈奂咬牙切齿，“都是玄蕴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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