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主动？什么时候？
“那个小女孩刚刚好像能够出现在你我面前了。”楚止蘅冷静下来，主动分析起情况，她才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试炼是试炼，但是试炼中的生灵是活的。”
红九卿亦步亦趋跟着她：“她是主动跳到我们面前，所以御龙塔设定的保护自动破灭，现在我也能帮助你面对她了。”
“主动？什么时候？”楚止蘅有些奇怪。
“唔，可能她看我好欺负，方才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红九卿摸着光滑的下巴，“这个举动破坏了御龙塔给她设定的‘单独’，所以我才能在刚刚及时赶到，把她给吓跑了。说到这里，你和她说了什么，整个森林都寂静下来，满满怒气，那些小东西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怒气，一个个躲在草堆里瑟瑟发抖。”
她脚步不停，语气凝重几分：“那个小女孩就是你说的两股能力，毁灭是她，悲伤也是她。”
红九卿脚步一顿：“想要破坏，坏了又感到难过？这是什么奇怪的做法。”
“是她也不是她，对了，你也去过我那个世界，应当能够听懂我的意思，”楚止蘅道，“双重人格分裂症，一面想要破坏这些，觉得享受这个过程，一面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格，无法接受毁灭带来的悲伤，两股力量都属于她，两股力量却想法不同，所以出现眼前的情况。
毁灭的对她看中的物品想要保存，于是制作出各种‘意外’，为的就是不让另外一个悲伤的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样看来，毁灭是主导人格，悲伤的次要人格，悲伤的她无法察觉到毁灭的存在，愚笨的以为那些真的只是意外。
唯独一点相同的，就是她们都能掌控整个森林，力量相等同，这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她眼眸微动：“如其自己与她拼死一搏，不如提醒一下悲伤的小女孩，她知道毁灭做出的事情，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两个病态的存在，还真是有病。
既然如此不如让她们自己狗咬狗去，楚止蘅可不想与她们正面对上，在哪个手里都讨不了好。
她可还记得，一个想要她的悲伤，另一个想要她的眼珠子，都不是良善之辈，那何必按部就班，倒不如“礼尚往来”，这才是她的为人处世之道。
红九卿赞许她的做法：“这个法子不错，与其自己动手，倒不如隔岸观火来的舒坦。”
“只是那小丫头被我吓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出现。”
楚止蘅脚步一顿，盯着他：“……你做了什么，她这么怕你？”
他面色一变，视线四下乱飘，就是不敢看向楚止蘅，不自然摸着鼻尖：“没有干什么，就是教训了她一下……”
的确是一下，一下就险些要了小女孩的命。
悲伤有点迟钝，但毁灭不是啊，红九卿给她带来的压迫前所未有，彻底明白这是个多么危险的存在，只要他待在楚止蘅身边，即使是御龙塔给她的安排，也不敢再上前招惹。
楚止蘅冷冷看着他：“那岂不是你待在这里，我就无法找到她？”
红九卿慵懒的打着哈欠：“找什么找，天都黑了，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会，明日起来再去想这些。”
他面色疲惫明显，楚止蘅望向粉色泛蓝的天空，夕阳照耀金色树叶镀上金边，短短一瞬，日已西沉，铺天盖地的深蓝挂满天空。
这是御龙塔安排的时间又到了。
楚止蘅打量着星辰闪烁：“今日应当无雨，就地歇下也没关系。”这附近都是树林，地上落满落叶。走在上面都是厚厚一层，到时候靠着大树就地睡上一觉，也不会有什么事。
红九卿僵硬片刻，见楚止蘅说的是真的，幽幽叹了口气。
莫不是小蘅儿在报复自己？
楚止蘅的确有点这个意思，还有就是担心红九卿没能寻到歇息的地方，和上次一般昏睡过去，两人才发生那般情况，能不要肢体接触，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她随即找到一颗歪了些许的树依靠下来，闭目养神。
红九卿没辙了，是他先惹得楚止蘅生气，现在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树干，身形晃动躺在上方，树叶摇晃作响，红纱垂落。
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楚止蘅忍住困意，睁大眼睛让自己清醒几分。
月色铺洒满地，星光隐去，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之中。
“你果然会这个时候过来，”楚止蘅坐在地上，“看眼神，你是……悲伤？”
泪流满面的小女孩眼底清澈，懵懂望着她许久，缓缓点头。
楚止蘅拖住下巴，冷冷看着她：“那也不需要我多解释什么了吧，我们方才的话语，你都在暗处听的清清楚楚了，事情究竟是如何，心中也有分寸。”
“……是我做的。”她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滴落：“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所谓的‘意外’都是我的错，我竟然一直不知晓，愚蠢！愚蠢！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
压抑着音量，哭的撕心裂肺却不敢大声宣告。
她害怕吵醒红九卿。
“我从小就不喜分离，家人却一个个离我而去，死亡的分离是永久永久的，”稚嫩的声音沙哑，“后来误入了困兽塔，我被困在了这里，开始我会惶恐，会紧张，后来我便释然了。
这里的生灵不会死亡，它们不会因为生老病死离去，这种状态满足了我，为了保持这种状况，金色的树林生长起来，拥有着丰收的果实，美丽的景色，和谐的场景，能够留下更多更多的生灵。
它们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在每一层中都各种古怪和魔物分布，唯独我这里是完全安全的。直到第一个闯塔人的出现……”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接不上话，楚止蘅眼睫微颤：“他对森林里的生灵动手了。”
小女孩跪在地上，哭的哽咽，浑身颤抖表达着她的悲伤，努力压抑着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受伤的小兽，无能为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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