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伦过的忍气吞声。
唐飞一听,忙道:
“那就这么定了,冯先生不许食言!”
冯伦喝高了,拍胸脯红着眼道:
“不会。我去你书院。”
“我要叫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走了太学是多么大的损失!”
唐飞瞧在眼里,趁机夸奖道:
“冯先生真高人!志向远大,对了,协议上面的月薪,我似乎写错了,要改改。”
冯伦立刻地警觉:
“多了还是少了?”
唐飞道:“写多了,冯先生雅量高致,肯定不在乎这些小钱的。”
现在家里也不宽裕啊。
能少花钱搞定冯伦最好。
“那怎么行?!这个月薪我看着挺合适的,就这么定了!”
冯伦这时候,再没有一点儿的酒意。
几个人互相取笑,笑成一团。
三个人畅饮了半晌。
喝得迷迷糊糊。
这时候,一名三十多岁,风韵成熟的女子进来,责怪冯伦道:
“爹,怎么我才不在家一会儿,你就喝成这模样了呢?”
她是冯伦的女儿,叫冯惜。
曾经结过婚,后来丈夫去世,因为无儿无女,男方家属对她不好,冯惜干脆断掉关系,回到父亲身边。
说起来,也挺命苦的。
冯伦贪酒,喝得七荤八素,嘴里跟女儿介绍:
“这是,唐显山唐老弟,他儿子,唐飞,大家都是好兄弟!”
“女儿,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喝个!”
整的冯惜无语。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没一会儿,冯伦酒劲儿发作,吐得一塌糊涂,冯惜连忙扶父亲入屋里醒酒休息。
回来看唐显山父子,也是醉的不轻。
唐飞醉眼朦胧,瞧见冯惜,道:
“姐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冯惜又气又好笑。
这才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就这么会泡妞了吗。
冯惜早就不是纯情少女了,不客气地对他脑门就是一个凿栗,笑道:
“有吗?在哪儿?梦里吗?”
话说回来,看着唐飞,冯惜也觉得说不出的亲切,当然,不是男女之情。
唐飞喃喃地摇头:
“不是…”
“是在…宽阔的马路上,好多来往的汽车…上百米高的楼房…你明白吗?”
唐飞胡言乱语道。
不像上次在许国公府,今天他真的醉了。
看到莫名和蔼可亲的冯伦,不知道为啥,唐飞的思绪忽然飞回了前世的现代。
那些曾经熟悉的一起,如今倒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冯惜怜爱地看着眼角含泪的唐飞。
什么马路,汽车,楼房…
这孩子别是做噩梦了?
“姐姐,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想家了…”
唐飞无意识地道。
他想起来现代的遥远的家。
这段时间来,他已经融了了这个时代,这个唐家。
但半醉半醒的时分,却不经意地回忆起另外的一个家。
“姐姐,你的手好温暖,我没有做梦。”
唐飞忽然握住冯惜的手,放在脸颊。
冯惜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如今的小青年,都这么热情大胆了吗?
她正要把手抽回去,却发现,唐飞已经呼呼地睡着了。
冯惜忽然不想抽回手了。
她坐在那里,静静瞅着唐飞清秀安详的脸庞。
说不出任何理由,冯惜也觉得很安心,很放松惬意。
那种超出了男女之爱,就是单纯舒适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
唐飞醒过来。
第一眼,就看到冯惜似笑非笑的明亮眸子。
唐飞忍不住老脸通红。
他记起了之前的荒唐举动。
哪怕他脸皮够厚,也觉得尴尬。
但那种感觉,就像润物细无声的母爱,叫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母亲打小就不在了。
要是有这样的个母亲,那该多好。
唐飞脑袋里,不由自主的转着想法。
这时候。
醒了酒的冯伦正好进来。
看到唐飞正眼骨碌转个不停,瞅住自己的女儿,立刻大吃一惊。
好小子。
早就听说过这小子,是个败家子,很花心的。
竟然连大他十几岁的自己女儿,都动心思!
冯伦立刻重重干咳几声:
“贤侄儿,醒了啊。”
唐飞脸皮再厚,也生怕被对方的亲老爹撞破了心思,眼神狼狈地躲闪,嘴里答应着。
冯惜捂住嘴直笑,走开了。
见状,冯伦倒吸一口凉气。
似乎,女儿对他也很有好感。
没想到一会儿工夫,这臭小子竟然得逞?!
转念一想。
冯伦马上又眉开眼笑。
如果女儿真的跟这个败家子成了,也是一桩好事儿!
唐飞经商有道,家底儿不薄。
自己女儿改嫁,能找到这样的,也算不错了。
冯伦越想越高兴。
唐显山父子离开冯家。
唐显山醉倒后,最后一个醒来。
路上,唐显山纳闷地问儿子:
“儿啊,那个冯伦喝完酒后,一直笑得贼高兴,奇了怪了,到底这么回事?”
唐飞摇摇头,他忍不住问出关心的问题:
“爹,你有没有打算再找个伴儿?”
……
很快。
许世通跟冯伦,两位名士坐镇东林学院的消息,传了出去。
而且,唐飞跟太学对着干,这也不是新闻。
许多的学子,还觉得是好事。
毕竟。
太学是京城最大的学院,垄断了历年省级科考的全部名额。
一旦入不了太学,就意味着考不上举人。
对绝大多数的学子,辛苦苦读多年,不仅难以考上太学。
就算考上去,还要拉关系,讨好太学的老师,别提多憋屈了。
如今多一分竞争,总是好的。
甚至一些学子,都跑来唐家,咨询东林书院的情况。
唐飞耐心地做了解答。
但对想入学的学子,却一概拒绝。
一时间。
人们不理解了。
唐飞开书院,不就是为了招生,好赚学费嘛。
怎么找来了二位大神,却又不要学生?!
对此。
唐飞的解释是。
这些想入学的学子,是因为进不去太学,听说有许世通,冯伦两位名师,才抱着将就的心思报名的。
这跟唐飞办成一流名校的想法不符。
所以。
唐飞决心,等秋闱后,东林书院的名声一炮而红,再做打算。
太学。
韩枫看着书案上,冯伦递交的辞呈。
半天没吭声。
良久,韩枫才道:
“冯贤弟,你真要去什么没听说过的东林书院?我一直待你不薄,好心劝一句,慎重啊。”
听到这话,冯伦想打人!
你姓韩的,好意思说带我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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