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脸色挂上了笑容:
“我又想了想,十二万两银子啊,做点什么生意不好,要买堆废铁?”
这样吧,再少三万两,我马上付钱!我很忙的,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不答应我就走了。”
掌柜的哭丧着脸:
“你,你怎么能这样?”
唐飞摊摊手:“没办法,谁叫当时五折你不答应的,我又后悔了。”
“快给个说法,我很忙。”
掌柜的快要哭出来:
“我,我答应。”
从二十六万两,到九万两成交。
对商号来说。
这就是一笔收不回来的呆账,坏账。
收回九万都赚麻了。
办完手续,掌柜阴沉着脸,道:
“租金付清了。三天之内,你必须把东西全部弄走。如果超出三天,就要高额租金!”
才三天?
数以万计的兵器盔甲,三天就要搬空?
唐飞很怀疑掌柜的在报复自己。
但没办法。
自己杀价杀的够狠,人家怀恨在心不奇怪。
三天就三天吧。
唐飞走后。
掌柜恨恨往地上吐口唾沫:
“唐家败家子,名不虚传!”
当初,指挥使何金英,也打算处理掉这个遗留问题。
可兵器盔甲跟一般的废铁不同。
兵器盔甲等军器,那是有记录备案的。
需要先在兵部销案,才能当废铁重新冶炼。
销案,就要花不少的钱。
本来,何金英咬咬牙,花了就花了,有个老大难题不是好事儿。
没想到,不光销案要钱。
还要付几十万银子的租金。
傻子都知道不划算,何金英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如今。
唐飞这个人傻钱多的家伙,却接了盘。
那边。
唐飞兜里揣着省下来的十几万两银子,转头又收购了家铁作坊。
然后。
雇了上百辆的货车,浩浩荡荡把军械运走。
这副壮观的景象,早就惊动了何金英。
何金英跑过来,笑眯眯地道:
“哎呀,唐都司,果然雷厉风行,这么快就办好了啊。”
着了你的道儿。
唐飞肚子里骂了一句,脸上笑嘻嘻:
“多谢指挥使大人的厚爱,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何金英哈哈大笑,看到一车车的军械,哦不,垃圾被运走。
彻底放了心。
多年的心病啊,没了。
正在这时。
库里传来吵嚷声。
唐飞何金英都赶紧进去看看。
几名搬运工大声喊着号子,嘶声力竭抬东西。
还有人抱怨:
“这么回事?太重了吧。离谱。”
“这大刀,沉得我两手都抬不起来。”
“这盾牌什么做的,一百斤都打不住。”
“哎,这点工钱,要搬又重又多的东西,亏大发了。”
唐飞听得怦然心动。
何金英脸上的笑容凝固。
唐飞上前,拿过一把长刀。
刀背起码厚一厘米,刀刃薄如蝉翼。
唐飞又屈指一弹。
嗡嗡。
声音沉厚悠长,回音良久。
纯钢!
这个时代极难得的纯钢!
谁想得到,堆积如山的废铁下面,竟然藏着大批的纯钢武器。
要知道。
这个时代炼钢不容易,炼制纯钢更难上加难。
眼下的这批纯钢,等同同等重量的银钱。
唐飞本来打算,做其他的用途。
可竟然有意外之喜。
一旁的何金英,心里在滴血。
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这些武器,有的重新打造就能成为利器。
就算不能用,回收精钢也只赚不赔。
这特么我怎么没想到,仔细检查一下呢?
把值钱东西白白地送人。
何金英眼神炙热,忍不住地开口:
“呵呵,那个,唐大人,我以为吧。”
没等他开口,唐飞就打断道:
“多谢何指挥使的厚爱,唐飞记住这份人情了!”
唐飞拍胸脯的保证,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
何金英嘴巴蠕动,吐不出一个反悔的字。
要是说了,还要不要脸。
人家协议签了,租金也给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反悔,除了惹仇怨,没别的用。
做个人情吧。
何金英心很痛,脸上不在乎地笑道:
“小意思,小意思。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唐大人尽管拿走。不过,东西蛮多的,何某人倒是愿意替你分担一些…”
何金英终究忍不住试探一二。
唐飞微微一笑:
“哪里哪里,何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能再给何大人添麻烦了。”
“绝对不能了!”
听唐飞语气坚决。
何金英只得死了这条心。
军械还在源源不断地运输。
一堆堆看似废铁的庞然大物下面,或多或少都有较好的钢铁。
数量真不少。
唐飞催促车行加多人手,当然,他也不含糊,当场又甩出数百两的银票。
花了二天时间。
才算把全部东西,搬入唐飞刚买下的冶铁作坊的仓库里。
仔细地一算。
精钢足足占了一小半。
不到十万两的代价,赚大了。
那些铁作坊的老铁匠们,都赞不绝口。
说新老板有眼光,一来就做了笔极划算的买卖。
作坊规模不小,铁匠上百人。
能跑这里冶铁的汉子,身体素质都很了得,肌肉疙瘩看着都吓人。
唐飞先刷刷画了张图纸。
对众人说道:
“你们谁打造出来图纸上的东西,就是这儿的头儿。”
唐飞有酒厂,爆竹作坊,再加上铁作坊。
他忙不过来亲自管理,只能挑出有能耐的帮手。
唐飞画的是一个中空的膛管,精度要求高。
这个全靠手工打磨的时代,想要完全达到很难。
就看谁最接近了。
这个冶铁作坊,对唐飞将来的布局很重要。
所以,必须选出一个有能耐的人。
听到唐飞的话,众多铁匠都很兴奋。
这可是难得靠本事起来的好机会。
众人忙活起来。
风箱呼啦呼啦地响,铁毡叮叮当当的捶,干的热火朝天。
一天过去。
只有十几个人完成了膛管。
但根本达不到唐飞起码的预期要求。
毕竟,从没有生产过精度如此高的玩意儿。
生产的都是镰刀锄头,菜刀火钳铁釜什么的日用铁制品。
第二天。
才有一个完成品勉强入了唐飞的眼。
唐飞举起来,问到:“这个谁做的?”
人群里,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出去来:
“老板,是我。”
唐飞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回答:“我从小是孤儿,没名字,大家都叫我阿牛。”
阿牛十七八岁,脸上饱经风霜,脸色黝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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