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管不了他们多久了，一切随机缘吧。
秦桓忽然觉得没话说了，道：
“你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秦华拜倒：“儿臣告退，父皇多注意身体。”
说完，秦华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秦华转头来到慈宁宫。
面对母亲刘贵妃，秦华跪倒：
“儿臣，拜见母妃。”
“前些天，孩儿顶撞了母亲，实在是不得已，愿受母亲的责罚。”
刘晚晴已经知道。
儿子上次把她也算计进去了。
秦华故意在宫女太监面前，顶撞母亲，就是做戏给宫中梁王的耳目看的。
连刘晚晴都以为儿子荒唐，梁王自然也被瞒过去，没有防备。
但刘晚晴不生气。
甚至觉得儿子做的很对。
只有连他母亲都怒到了极点，其他人才会觉得，燕王是不值一提的纨绔。
“我儿长大了，你做的很好。”
刘晚晴欣慰地看着儿子，问到：
“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燕王低声道：
“崔妃受梁王的命令，想要置儿子于死地！但她却不知道，陛下即将发布遣散嫔妃的诏令，所以，儿臣干脆来个将计就计。”
“眼下，她已经没了用处，让她自生自灭就好。”
刘晚晴听了，又问：
“她已被陛下册封为太子妃，你真的毫不在乎？”
“太子妃？”
燕王忽然笑出声来：
“一个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我的人，她也配？等事情平息后，当打入冷宫，赐死！”
刘晚晴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处置很满意。
“嗯，就这么办吧。”
秦华在见到崔妃的那一刻，就有恃无恐的算计好了。
如今崔妃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而杀人，对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刘婉晴来说，算不了什么。
秦华却忽然扭头，肩膀微微地颤抖。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那个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
刘晚晴叹了口气：
“儿啊，你要做的大事，不能有妇人之仁。”
秦华低头道：
“儿臣明白了。”
刘晚晴声音转冷：“既然明白，崔妃赐死的时候，你要在旁边好好看着。”
燕王猛地抬头。
要他亲眼目睹，崔妃挣扎着死在面前？
那毕竟是他亲爱过的女人。
刘晚晴与儿子对视，目光没有退让。
有些事，哪怕残忍，也必须要经历。
秦华也明白母亲的用心，最后道：
“儿臣照做就是。”
刘晚晴又道：
“我已经传下命令，皇城内，所有牵扯流言的人等，全部杖责至死，尸身丢入城外乱葬岗，任何人不许收尸！”
秦华一颤，没有说话。
“你会不会觉得母亲太残忍了？”
听到母亲的话，想到上百人会因此丧命，还有已经被决定了命运的崔妃。
最终，秦华平静地道：
“可能吧。”
母亲能在后宫中立足，走到今天的位置，心志早就磨砺的有如磐石。
将来，自己也会是如此。
秦华想着，慢慢地退去。
……
梁王府。
梁王在得知早朝弹劾的经过后，一向镇静的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动员了那么多重要的棋子，中了计不说，还叫燕王的名声大涨！
最关键的，是老皇帝的背书。
燕王已经是众人心目中，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了。
梁王几乎感受到了绝望。
唐飞！
一定是因为唐飞。
想到秦华的种种手笔，跟唐飞很相像。
肯定是得到了唐飞的教导！
所有的一切。
都是因为唐飞！
如果没有这个人，秦华怎么可能成长到这个地步？
因为唐飞，变得束手束脚，现在，继承帝位的希望也被彻底断送了。
梁王沮丧地瘫在椅子上。
不甘心，很失落。
却发不出一点的怒火。
仿佛，他已经认定了这个现实，改变不了了啊。
“哥哥，我给你亲手做了一个香囊，放进去各色的花香，可好闻了。”
忽然，秦月手拿一个香囊，笑着走到身边。
香囊手工不算好，针线绣的很歪。
梁王却紧紧握在手上：
“哥哥我一定时刻戴在身边。”
秦月雀跃道：“太好了。”
嗅了嗅浓烈的花香，梁王麻木的头脑变得清醒了些，他勉强地笑道：
“小月，如果你发现哥哥当不了皇帝了，你会怎么想？”
秦月道：
“当皇帝又什么好？很辛苦的，哥哥就是哥哥，当亲王是哥哥，当皇帝还是哥哥，我怎么觉得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梁王笑了。
原来，自己费尽心机想得到的皇位，妹妹的眼中，算不了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哥哥当上皇帝，好还是不好？”
秦月认真想了下，回答：
“不好！”
“哥哥你现在只是亲王，就忙的几乎见不到人，早出晚归的。你要是当了皇帝，那就更忙，连见一面都机会都没了吗？”
梁王秦昆叹了口气，忽然道：
“皇帝日理万机，确实更忙一些。你想见皇帝吗？”
秦雪笑容凝固，轻轻地道：
“父皇吗？不必了。你说过的，他特别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梁王赶紧打个哈哈，笑道：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多想啊，不见就不见。”
秦月回京城有段时间了。
父皇秦桓也催过梁王好几次，希望能带秦月入宫看看。
但梁王秦昆试着问过妹妹，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拒绝。
秦昆不可能勉强自己的亲妹妹。
当初，是皇帝对他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问，才使得秦月这么多年一直不能见人的。
想到这儿。
梁王对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又涌出了渴望。
就算为了妹妹，为了自己，也不能放弃啊。
燕王一旦继承了皇位，他秦昆就算想当一个太平王爷，燕王他会放过自己吗？
自己要是倒下，妹妹谁来照顾？
所以。
乾坤未定的时候，哪怕一线的机会，也决不能这么地认输。
说起来。
也只是一次主动的进攻失败而已。
自己还没有受到明面上的损失。
不但不能气馁，还要加把劲。
……
几个月过去。
唐家的铁坊换成了铁厂的招牌。
蒸汽机的生产也在进行。
唐飞足足投进去了将近二亿的银两，才有今天铁厂规模庞大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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