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凝神问到:“程指挥使,你有何事尽管说?”
程思武眼神变得凛然,直直地看向秦华:“我想问问,我的大伯到底是为何死了?!”
全场死寂。
程宗元死了有段日子,一直对外封锁了消息。
直到程思武回来,这个消息才彻底地传开。
听到这个,秦华一脸的悲痛:“程统领那日正在朕的左右,不料以往听话的大内十三太保突然地性情大变,群起而攻击朕,幸亏程统领挺身而出,为了保护朕,不惜跟十三太保拼了个同归于尽!朕对他的忠勇十分地敬佩!”
程思武却提高了嗓门:“不可能!我们程家训练十三太保已经有数百年,从不会出意外,更不可能十三太保集体地暴走,陛下!此事定然有隐情!”
听到程思武当朝顶撞皇帝,上至秦华,下至群臣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这已经能按照顶撞君上,失仪的罪名给他定罪了。
陈子柒出列,劝他道:“今天是朝会,程指挥使,我体会你丧亲的痛苦,一时冲动。但还是要注意场合分寸,这可是在陛下的面前啊!”
陈子柒表面上是在教训程思武,实际上是在为他开脱。
这小子刚刚没了亲人,冲动下言语有些顶撞。
有了这个铺垫,秦华也不好再怪罪程度思武什么,只能道:“程统领突然地离世,大家都很难过,朕能够理解的,你要以大局为重,节哀顺变吧。”
听到陈子柒和秦华的规劝,程思武却毫不收敛。
程宗元是他亲大伯,打小就教他武艺,比自己亲爹对他还要好,他不可能接受这位大伯蹊跷的死因。
程思武大声地道:“我大伯的死,绝对不止表面这么简单,我要知道真相!”
“放肆!”
秦华忍耐不住了,沉下脸叱喝:“程统领之死,朕也传令叫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部门联合会审,如今已经定案,你怎么能无理取闹?”
而且,秦华觉得,程宗元竟敢擅自闯入秘藏大殿,还对皇帝神色很不友善。就算杀了他,定他一个叛逆的罪名都没问题。
如今已经对程家手下留情了。
并且程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会儿为什么突然闹起来?!
程思武无所畏惧:“程家其他人不敢说话,但我不一样!我大伯真是死的太冤枉了,今天在众位大人的面前,我程思武恳请,替为我大伯伸冤做主!”
说完,程思武团团地向周围的文武百官拱手。
唐飞不由叹气。
这小子向来很精明的,今天大概是悲伤过度,沉不住气了,皇帝秦华就是要略过这桩案子的。
他这么公然地顶撞,明显给了秦华把柄啊。
这么一来,程思武会有大麻烦。
唐飞也想过,关于程宗元的死,最大的可能,还是死去秦华之手。
秦华到底修炼的什么功法?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的无辜惨死在他的手上。
数百的宫女太监,上一任的大内总管冯保,还有羽林卫统领,外加大内十三太保。
其中不乏对皇家忠心耿耿的人。
忽然,唐飞差点懊恼地叫出声来,怎么就忘了?
去雪山之巅的时候,应该趁机向太真道人求教下秦华功法的事情。
只能下次有机会再问吧。
程思武这时候已经跪下了,不住恳请道:“我只求众位能够仗义执言,站出来为我程家说句公道话,我程家历代数百年,为大庆,为皇家忠心效力,大伯却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程思武请求,三司重新会审,彻查伯父的案子,这不过分吧!”
唐飞在外攻打天荡山的期间,秦华在朝中一言堂。
所有的大臣之前都被秦华收拾地服服贴贴,就连唐飞的舅舅,户部尚书周崇都不敢谈及这个话题。
面对程思武的呐喊,没有人敢搭腔。
秦华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现在当众之下地质疑,就是公然地对他不满,在打这个皇帝的脸面,秦华终于忍耐不住,要对程思武下手。
见情形不妙,吕过硬着头皮出列,道:“程思武忧伤过度,举止失仪,还请陛下不计较他的大不敬,微臣马上先带他下去,教训他一番。”
说完,吕过不由分说拉起程思武就要出殿。
程思武更加地愤怒,不甘心地回头咆哮:“你们都是木头泥雕吗?算什么社稷重臣?!”
大臣们都惊恐不安地挪动脚步。
仍然没有人说话。
在场的人都知道,程思武死在了深宫,一查必然会涉及皇帝秦华,不知道还好,要是查出来些不该知道的,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没有人想找死。
唐飞站了出来,走到程思武面前:“你现在先下去歇息会儿。程统领的死因,我一定会为你查出来的。”
程思武原地愣住。
经过这番的征战,他对唐飞已经非常的信任,但没想到唐飞会这个时候为他出头。
唐飞是此次扫平天荡山的最大功臣,还是当朝太师,皇帝的的老师。
这事儿如果有人有资格提出来,也就唐飞一个了。
其余人还真没那个资本。
眼下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程思武再气愤填膺,也知道此时该收手了。
他就是要叫凶手不舒服,哪怕可能最后还是拿他没办法。
程思武不再挣扎,任由吕过拽着他离开金銮殿。
众臣们也连忙跟着告退。
秦华对唐飞道:“唐师,朕在御花园备了些茶水,想请您赏花叙旧。”
唐飞点点头:“也好,微臣也想跟陛下聊聊。”
一会儿工夫。
唐飞和秦华来到御花园。
因为天变灵气复苏,和皇城龙脉的影响下,御花园的灵气出奇的充盈,使得连园子中的花卉都提早地绽放,朵朵妩媚鲜嫩,晶莹的水雾朦胧笼罩,整个御花园有如仙境一般。
屏退了其他人后,就剩下秦华和唐飞两人。
二人在亭子中,相对而坐。处于充盈的灵气当中,人都分外的舒畅。
既然这个时候再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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