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宴深几乎不敢呼吸,怕是幻觉,怕是一场梦。
他看她好一会儿了。
他从逯城来,和徐淏辰同一个航班,出了飞机后,一路跟着过来,只因少年深夜出现在机场,脚步过于轻快,与那日在西山医院时嚎啕大哭的样子判若两人,像是迫不及待要去见什么人。
然后,他就见到了她。
穿着她喜欢的素色长裙,空灵灵的,从远处跑向安检口前的徐淏辰。
岑宴深的眼睛蓦然发热,几乎不可置信。
他看了她很久了。
看她笑着和徐淏辰拥抱;看着她朝安检口内少年的背影使劲挥手道别;看她盯着停机坪直到飞机离开才脚步轻快地往外走;看她对着玻璃门扮鬼脸。
还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岑宴深从不可置信之后,心里第一时间涌起的情绪不是激动不是高兴,而是巨大的庆幸,庆幸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反应总是慢了半拍,直到把她拥抱进怀里,激动的情绪才汹涌而至,像一股滚烫的浪潮,不停地堵着他的嗓子,往他的眼睛上冒,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从没有这样激动到难以自控的时候,心脏忽然剧痛无比。
那痛是他从未向外人提及的隐疾,从她离开的那天就一直存在,日夜侵扰,他刻意忙碌,刻意忽略,然而此刻,在抱着她的时候,隐疾爆发,剧痛无比。
但,他很高兴,再没有比失而复得更美好的事。
“漾漾...”他声音颤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后,哽咽在喉再说不出别的字,只收紧了手臂,把她紧紧抱着。
徐西漾的表情管理能力终于发挥作用,扭曲的面孔回归正位,在他的怀里扭了扭,有些尴尬,被他这么抱着,熟悉又让她觉得陌生。
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机场,她来帝城治疗,他追到候机室,她当时说,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时间并不长,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已恍如隔世。
此时,她贴着他的耳朵,缓缓地用气息凉凉地说:“我是鬼,有没有感觉我浑身冰凉没温度?”
是有些恶作剧,也是为了缓解尴尬,想让他先松手,因为他们之间着实没有旧情可叙。
然而岑宴深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徐西漾只感觉自己脸侧有一滴滚烫的湿意滑落,听他很沉的声音说:“是鬼也没关系。”
只要是她,是鬼也没关系。
徐西漾确实浑身冰凉,除了夜里冷空气,还有被他抱得太紧,她觉得全身血液不循环,要窒息。
相较于岑宴深,她的情绪很稳定,因为没有冲击,她一直就在世,并且陆续有听到他的消息依然熟悉。
好在他抱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松开了她,改为双手捧着她的脸,冰凉的指腹小心翼翼碰触她的眉眼、脸颊、和唇,像是要确定她是全须全尾、完好无损的。
徐西漾原本低垂着眼眸没有看他,直到他的手停止不动,即便没有抬眸,也感受到近在咫尺的他炙热的目光,他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脑袋。忽地低头,深深含住她的唇,
徐西漾蓦然抬眸,长长的睫毛扫过他深邃的眼。
她当下的反应就是,救命,想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情感上的牵扯以及肢体上的接触,所以使劲推开了他。
他被推开,一点儿没有生气,站在原地,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无尽的温柔,甚至让人产生错觉,他似乎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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