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和谁交流,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之中,透过人群,精准无误地看向徐西漾。
徐西漾一向能一心二用,一边和明珍聊天,一边替楚商远把风,观察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明珍:“珈萱那同学程越影,听说住院了?”
“是的。”
“住院也好,不然对珈萱影响太大。现在的孩子,青春期太容易出问题。”明珍感慨。
“我出去一下。”徐西漾忽然说,因为看到刚才还从容自在的楚商远忽然皱眉往宴会厅外走,她急忙跟出去。
终于在外面一个拐角的地方追上他。
“你怎么了?”她看他脸色不好,急忙问。
楚商远用一只手按着耳边,里面有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要鼓破他的耳膜一般,让他额角冒出一丝冷汗,世界有声音,却全是尖锐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不想让徐西漾看到自己此时的窘境:“你进去。”
但徐西漾知道他此时一定是发病了,怎么可能弃他不管,“耳朵疼吗?”
他按压着自己耳部的手指冰凉,额角的汗也越来越大滴,她问的同时,也伸出两手,垫起脚尖,站在他的面前轻轻替他按在两侧。
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她轻柔的按压下,渐渐减缓,那些快要鼓破耳膜的剧烈的痛感也减缓。
“好点了吗?”徐西漾轻声问,手依然不停,轻轻给他按揉着。
楚商远已平静,那些声音越来越小,他的世界安静了很多,只有她的手,她的呼吸,她的关心,落在他心上。
他不敢动,低着头,就那么一直看着她。
徐西漾一直垫着脚,有点酸了,手也酸了,见他脸色恢复如常,才放下手,站直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
“刚才是什么感觉?以前有过吗?”
“以前有过一次。”楚商远回。
“什么时候?”
“在第一次出现听力障碍时。”刚才的感觉记忆犹新,是他小时,第一次听不见之前,曾出现过这种状况。
徐西漾不知他这是好转还是恶化的趋势,“我一会儿回去,会把你的情况和蒋医生说。”
她很担心他,他的情况看似不好。
经过刚才这么一惊,两人都无心再留在宴会上,“我送你回家休息。”
楚商远点头。
两人便从宴会上直接离开,在车上,徐西漾给明珍打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提前离开了。
挂了电话,见楚商远已恢复如常,她想了想,开口:“你或许可以信任我。”
楚商远转头看她。
她也很认真看他:“蒋医生说,你虽然行为上很配合他的治疗,但是你内心的防御机制太强,你没有信任他,没有把自己全然交给他。所以,即便是他,也很难真正对症下药。”
当然,心理治疗的过程,病患和医生之间的信任,需要慢慢建立。
楚商远等着她说完,“西漾,我可以全然交给你吗?”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认真,似下了决心。车内幽暗光线里看着她的表情,近乎虔诚。
徐西漾愣住,那是被人信任、依赖,甚至当成救命稻草的责任感。
她也同样下了决心:“我会尽我所能。”
她不知自己哪来的信心,她不过是诊所的一个实习生而已,并且第一例负责的患者程越影,咨询并没有成功,进了医院住院。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努力,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送楚商远回去之后,她回到家,开始查询各种文献和看国内外的病例。
但人的精神世界是多么奥妙的存在,至今科学上能探索到的可能还不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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