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吼,不单是因为黎重,也因为自己,在他的眼中,他们都如蝼蚁,任他随意踩踏。
霍北峥在她的暴怒中,更加残忍道:“你去问问你二哥,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都对徐西漾做了什么?徐西漾当初为什么连命都快没了?”
“岑珥,我想什么,做什么,坦坦荡荡,不遮不掩。但有些人的心里住着魔鬼,你看不见。”
霍北峥说完,转身离开,留了岑珥呆立在餐厅。
岑珥没去问岑宴深,而是去问徐西漾,从徐西漾那得到全部答案。黎重的过去,映冬的人生,徐西漾的病,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她罩住。
指尖的颤抖慢慢延伸至全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在洗手间吐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好转,那是她第一次因情绪问题而产生那么严重的躯干反应。
那一夜,霍北峥在书房睡了一夜,她在洗手间的角落蜷缩了一夜,她人生中,唯一一段明快的时光,染了尘埃,也变得灰蒙蒙的。
那夜之后,霍北峥每晚都回来,但一直睡在书房,而她常常在卧房的阳台上坐着,整夜整夜失眠。
关于西南部交通枢纽建TOD商业综合体的想法,她没再跟霍北峥提一个字,更没有寻求他的帮助。
竞标前夕,她委托家族办公室的负责人帮她做了资产评估,她结婚时,岑宴深送她的那栋楼,如果抵押能贷多少款,还有她零零散散的一些其它资产总计有多少。
陪她一起去的是何工,当何工听到她要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抵押出去时有些意外:“你真下了决心想做商业体?”
“是的,我想争取。”
“不一定能成,这不在政府的规划之中。”
“何工,事在人为,不管成不成,我们全力以赴,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只管在前面冲,我做后盾。”
“岑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很冒险,即便上边选择了我们的方案,你也建成了这个商业体,但后期运营有可能让你血本无归,一无所有。”
岑珥有了飞蛾扑火的决心:“哪一个生意是一本万利没有风险的?”
何工油然而生出一丝敬佩,果断,有魄力,敢担责,有冲劲,这是他没有在岑顺行或者岑修身上看到的品质,却没想到在岑珥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
“你比你父亲强。”这是何工的肺腑之言。
何工为此,约了他的同学再谈西南部交通规划之事,他同学只是负责西南部这边,“这不是小事,我需向上边领导再沟通。”
何工:“西南部现在的发展是逯城最薄弱的,有岑氏集团这样雄厚的企业愿意来发展,机会难得。”
“是。”
有了他同学的松口,所以何工在标书上,做了两版方案。
岑珥的资产评估报告也很快下来,如果政府接受了他们第一版的方案,岑珥的资产全部抵押的话还差将近2个亿的缺口。
虽然霍北峥之前鼓励她,也给过她承诺,她只管往前冲,他会提供她全部的财务支持,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求助于霍北峥。
两人在那栋别墅里,形同陌路。
唯一的一点交集,便是晚餐会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那位王姨是霍北峥母亲易秋白的人,岑珥知道,她和霍北峥的点滴,都会经由王姨传到易秋白的耳里。
那晚餐桌上的争吵后,第二天,易秋白便给她打电话,话题围绕着如何维护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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