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珠这话，姜妗一听便知是挑衅。
尤其对方眼底的算计，怕是想看她出丑。
听到裴明珠的话，精明老练的太后，也是立马就看透。
对于这位当年宫宴与叶清源酒后失礼，不得不让皇上下旨赐婚的相府嫡女，太后素来是没有好印象。
妗丫头给她的礼物，自然都是极讨她欢心的，哪里轮得上她来催问。
太后眉眼轻皱，但到底没有说话，裴明珠是裴相女儿，她不好偏袒过头，再惹裴相对妗丫头记恨。
她将目光转向姜妗，眼中的神色，大意在说：别怕，有哀家为你撑腰。
姜妗抿唇朝太后一笑，伸手轻拍了下太后的手背，示意她能自己解决。
而后，施施然起身，看向裴明珠不急不躁道：“叶二夫人说的没错，我的确给太后单独准备了寿礼。”
裴明珠手指掐住掌心，眸光一变：怎么会？
下人们分明说，她什么贵重礼物也没带，一个人空空上了入宫的马车。
姜妗睨了眼脸色微变的裴明珠，点头示意一旁的宫女，将她准备的礼物呈上。
姜妗命人呈上寿礼时，原本面露索然的太后，顿时来了精神，连平静的眸眼都焕发出光亮。
妗丫头每年送她的寿礼，可都是好东西！
见太后显出兴味期待，本就有意讨太后欢心的皇后，也跟着笑道：“看来，太后很期待姜将军的寿礼——”
期待？
裴明珠心底闪过一丝冷笑。
等姜妗拿不出像样的贺礼时，她看太后还期不期待。
宫女托着盖上红绸的托盘上前。
只是那托盘看着干瘪，里面物件，并不像之前宾客们送的那般体积高大。
轻蔑的眼神，再度从裴明珠眼底闪过。
这干干瘪瘪的托盘里，能是什么好礼物。
不多时，宫女将托盘上的红绸布揭下，只见那托盘中，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精致瓷瓶，瓶身通体光泽如玉，黄铜镂空雕刻的瓶盖上，一只凤凰栩栩如生盘旋。
凤凰的眼睛用一蓝一红的宝石镶嵌，除此外，这件形似香炉的物件，再没有任何稀奇贵重之处。
甚至，与宫中太后日常所用的香炉，都难以相较。
“扑哧——”
裴明珠没忍住笑出了声，“姜妗姐姐，这便是你给太后准备的寿宴惊喜，也太……”
“磕碜”两个字，她虽未明说，可在场宾客皆懂，她话语中的欲言又止。
谁人不知太后对姜妗偏宠，从盛怒的南齐帝手下抢人庇护，可这姜妗，便是这样报答太后的？
普通官宦人家用的香炉，都比她这香炉要精美贵重上好几倍。
一时间，众人纷纷去看叶清源的脸色。
叶清源的脸色，理所当然的阴沉，他没想到，姜妗的惊喜竟如此上不得台面，跟刚才他与裴明珠进献的南海明珠，简直相形见绌到令人脸红。
好容易博得的艳羡青睐，此刻生生被姜妗给毁了！
叶清源很是愤怒，早知姜妗备不好礼物，他就不该让她准备贺礼！
“太后息怒，姜将军长居塞外边关，不懂京中人情世故，是以，才误把普通香炉当厚礼送给太后，望太后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甚至都不等姜妗介绍礼物，叶清源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为她的丢人“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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