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妗闻言，立刻将虎符翻转。
待看到虎符上，略显粗糙的刻字时，微微皱紧了眉头。
“这不是父亲的虎符，虽然外观相似，但底部的刻字，并不是父亲常用的那一枚。”
君墨渊点头，“你也看出来了，那我便将近日得到的信息，告知你。”
“裴国忠那边，在命人寻找，你父亲生前，统领姜家军的虎符，但不知是不是姜老将军生前未雨绸缪，提前伪造了一些假的虎符，散落到了南齐各处。”
姜妗闻言一惊，“假的虎符？”
君墨渊依次将五六个同样的虎符拿出来，如姜妗所见，除了外观相似，底部刻字皆略有偏差。
若非是常年见惯虎符的人，根本难以辨别真假。
姜妗之所以一眼便能认出，还是得益于小时候，自己嚷嚷着未来，要当跟父亲一样威武的大将军，所以时常偷拿父亲的虎符“号令三军”。
为此，没少挨父亲的揍，父亲说，虎符是护卫国家安全的根本，不能随意拿来把玩，更不能将之当做炫耀功绩的资本。
这是君王对他的信任，亦是南齐百姓对他的信任。
对待虎符，姜元一贯认真严肃而又虔诚。
而这句话，姜妗也一直谨记，要做个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好将军。
“九王爷如何知道虎符是假的？”
姜妗知道虎符是假的，源于她对虎符的熟悉。
可君墨渊并未接触过虎符，又是如何知晓的？
“因为这底部的刻字，是本王所书。”
姜妗闻言惊骇，好一会后，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样一回事。
君墨渊年幼时便有天才神童的美誉，三岁能诗，五岁便能写出让很多当世大儒咋舌追捧的文章，八岁时，更是在文书盛会上，凭借一副原创的华阳序打败了素有书圣之称的莫卿之。
获得了先帝的盛赞，当时皇室很多重要政令的笔墨，皆出自君墨渊之手。
也因此，当时很多人都说，君墨渊天纵奇才，皇室之荣，未来定会继承大统，成为下一任君主。
但或许天妒英才，一场突如起来的怪病，让君墨渊以植物人的形态，沉睡数年，再醒来便性情大变，锋芒尽敛，渐渐，那些议论他旷世之才的人，也逐渐消弭。
便说如今，人们再议论起君墨渊，谈论最多的，便也只是他冠绝天下的容貌。
“九王爷的字，如人一般，龙章凤姿，令人见之忘俗。”
提及当年所书写的内容，姜妗担心勾起他早年不太美好的回忆。
在沉吟片刻后，想出了这样一句夸赞。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无论君墨渊过去如何，现在也是依旧耀眼的九王爷。
“阿妗这是在安慰本王吗？”
君墨渊含笑开口，眼中有微光荡漾。
心思被人看出来，姜妗面颊有些微红，但仍是真诚道：“我从不说假话，都是发自真心的。”
“谢谢阿妗，你的夸奖，让我很开心。”
君墨渊笑了，不同于以往的淡笑，那是一种眉眼舒展，由心而发，让人感受到喜悦的笑意。
也让姜妗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笑起来，能好看到让你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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