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听见战霄的名字，他胃口全无
妖族在这九天十地中，占据了一席之列，为十地之人，丰饶的森林，巨木参天。
这里如原始丛林，妖族大多生活在树屋或石洞之中，并不像外界居住着华美精致的亭台水榭阁楼宅邸，他们更崇尚于自然。
生于万物长于万物，比起各族修士，他们更亲近这林间的花花草草，热爱着每一寸土壤。
或许是拜这所赐，上古时期的妖族虽善战，却将领地经营的像个世外桃源，他们的心思也单纯了些，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族群也极为团结。
“听说你修为出了问题，跌落到筑基之境？”
妖皇陛下早在多年前便已陨落于某处秘境之中，而今妖族由妖后全面做主。
季厌笙虽只是养子而已，却也是妖后亲手抚养长大的，只不过妖后子嗣繁多，能分给这位养子的关爱难免要少上一些。
此刻在妖后面前季厌笙少了几分轻佻，他放轻了声音道：“我在试着掌握回溯之力，虽谱写了一套心法，但那功法有些漏洞，尚未补全。”
妖后惊讶道：“听闻那萧族圣女而今所修炼的，也并非是流传于世的这些功法，而是她自己开创的先河，看来你是想向那位效仿。”
季厌笙听得一顿，提起那位他难免在意，自从离开萧家族地后，他就时不时地想起那人。
而妖后简单关心了几句，又塞给他一堆修炼用得上的灵丹和法宝灵石等等，这才让他回去。
“笙殿下，您的住处已搭理妥当，妖后大人让我等布置了一套聚灵大阵，您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吩咐。”
季厌笙儿时曾与妖后那些子嗣有过冲突，养子到底只是养子而已，大概是明白，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打那之后就离群而居，将他自己散养在山林里，而当年岁稍微大一点，他就频繁地往外跑。
此刻回到自己的住处，那是一座小木屋，位于深山老林内，四处芳草青青，姹紫嫣红，百花遍地，还有一处想对幽静的小湖泊，湖面上微波粼粼。
他从前总觉得日子无趣，喜爱热闹，所以总是瞒着众妖去那凡人之地，去一睹市井繁荣，既结交过人间权贵，也曾交好过贩夫走卒。
这人似乎生来就没什么架子，游走红尘，也醉心于红尘。
回到妖族领地的第二个月，因为再次跟妖后子嗣起了冲突，很奇怪，若是以往他准要心烦，可如今起了争执他不过是一笑置之，竟莫名地觉得怀念。
不过鉴于对方盛气凌人，他左思右想后，决定去凡人之地走一遭。
再次遇见萧悯是在凡人之地的一家酒楼，此时他跌落的修为恢复一些，从筑基之境变成了金丹。
“阿姐，你快尝尝看，这个可好吃了！”
数月不见，像个小疯崽儿的阿离养出一些贵气，穿得干干净净，一如既往地在阿姐面前讨巧卖乖。
他小手夹起一块比他小拳头还大的排骨放在萧悯面前的玉碟里。
而酒楼小二正带着季厌笙往里走，此地是酒楼二楼，他恰好路过两人所在的包厢。
萧悯书不离手，她最近看的书很多很杂，不但萧族藏书被她翻了一个遍，全部用心记住，还四处搜寻旁的古籍。
这次带阿离外出是为拜访一所超然于世外的书院，阵法、丹方、炼器、符文、各种道法等等。
她也不知为何，但总是下意识地去找、去记，冥冥中有种感觉，仿佛这些东西皆为珍宝，终有一天会殒灭于岁月之中，而她不愿传承断绝。
此刻突然察觉有人朝这边看来，她微微一抬头，见是季厌笙，接着唇畔露出一抹笑，“笙殿下。”
她笑着弯了弯眸，水漾的星眸清冷而柔和，流若疏云，静若清风。
她对这人有种熟悉之感，也有种亲近之感，奈何阿离太会撒娇，族中又事务繁忙，她自己又要四处寻访古籍，倒是忙得晕头转向。
而季厌笙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不太舒服，“圣女唤我名讳便可。”比起那所谓的笙殿下，他更宁愿她连名带姓地叫他一声季厌笙，他觉得，她本就该那么 叫他，不该如此生疏，更不该如此客气。
阿离脸颊撑得鼓鼓的，小脸儿塞得像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手里还攥着一副筷子，他冷不丁地瞥眼季厌笙。
不知怎的，他不太喜欢这个人，更不喜欢阿姐对他笑，小小的心肝儿在悄悄嫉妒，突然暗搓搓地一龇牙，仿佛一头小幼崽儿在试图露出凶狠样儿，借此威胁恐吓着对方。
季厌笙莞尔，没太把他当回事，但思来想去，突然挥退跟在身后的酒店小二，他堂而皇之地走进这间包厢雅间。
“既然正好遇见了，不知能否厚颜与圣女共同用膳？说起来当初那份救命之恩，在下还尚未正式道谢。”
萧悯听得一怔，旋即失笑，“坐吧。”两大一小围在餐桌边，可阿离小脸儿一沉，乌溜溜地看向季厌笙，眼神变得冷飕飕。
而这雅间正好开着一扇窗，季厌笙看了看窗外的热闹繁荣，又忍不住分神，视线坐在女人雪白的柔荑上，玉指芊芊，如羊脂白玉，又从女人脸上轻扫而过。
他其实没那么迟钝，他早就已经发现，他似乎对这人揣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他只是看似轻佻，可一旦涉及了这种情感方面的事情，又莫名地慎重。
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大多是一时兴起，被冲昏了头脑，可漫长的数月之后，要说冷静，也该冷静下来了。
但方才一见这人，他竟心生喜悦。
他或许当真在思慕着她，他垂眸沉思着。
而此时酒楼里的说书人正拍着快板道：“话说那战家为蛮荒古族，出身于蛮荒之地，战族那位少族长更是骁勇善战！”
“日前蛮荒流犯密谋造反，险些导致蛮荒生灵涂炭，只见那战族少主一人一枪杀进重围，以一己之力镇压了叛乱！”
说书人讲得精彩，但不知为何，季厌笙，还有小阿离，两人如条件反射，猛地皱起眉，又猛地看向那一袭白衣的女子。
而女人似有些恍惚，“战族……这说的，可是蛮荒那位少族长，战霄？”
当提起这个名字时，她心底划过细微异样，竟莫名地含上了几分亲昵。
阿离一愣，然后小脸一肃，飞快地夹了一筷子肉放到萧悯面前，“阿姐，吃！快吃！可好吃了！”
季厌笙也皱着眉，他下意识不想听见这个名字，突然就被败坏了心情。
垂眸整理自己这绯红的长袖，他薄唇一抿，旋即心底像是压着一口气，问：“圣女提起那战霄，似乎很亲昵，可是蹭见过那位战族的少族长？又或者二位是旧识？”
萧悯一怔，旋即失笑，“不知怎的，一听他名字，就有些回不过神来，战霄……霄汉的霄，男儿当世，当顶天立地，凌于霄汉，是个不错的名字。”
她笑着抿了一口茶，似乎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但季厌笙噎了噎，突然胃口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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