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认为读书人应该骄傲有风骨,更不应该与宦官为伍,所以他今天才站出来怒斥安小山展示自己的风骨,他一口一个竖阉、阉狗,的骂着。
虽然被安小山给打了,但是他并不后悔,认为这是代表读书人,代表士大夫。
但是他忘了太监也是一个群体,不是一个安小山在战斗,他那一两个字,三四句话,鄙视安小山,也在鄙视整个太监这个群体。
“小安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整个宫里上万的太监可都看着你呢,那些人欺人太甚。这一拳打不出去,以后我们这些人还有后来的太监都会看不起我们。”
跟安小山说这句话的是崇喜太监。当然他此时此刻代表的是整个捕渔监,而且他还不是空着手来的,有两个大箱子,后边的四个小太监抬着。
“这些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金银珠宝吧?那多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安小山看着沉甸甸的大箱子,心里很开心。
“这些可不是金银珠宝,不过用好了比金银珠宝可管用,这些都是历年来,咱们捕渔监监视少府某些大人的详细记录。”
崇喜的死鱼眼睛闪耀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安小山吓得差点把舌头伸出来,这不就是明代锦衣卫干的事儿吗?都说捕渔监监视大臣,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有这好东西,不如直接交给陛下,这不就齐活了吗?”安小山兴奋地说道,这得多少罪证啊?看来这些当官的屁股没一个干净的。
“就怕你这么想,大掌杆让我提醒你,这些东西不能拿到太阳之下说事,所以不能给陛下。第二这些东西必须你亲自来动手,这样才能有震慑作用,交给陛下就没人怕咱们了?”
崇喜说道。
安小山没想到这事儿里面还有这么深的道道,而且大长根还交给了自己一项任务,那就是让这些人怕他们太监这个群体。
从正人君子的角度来讲,这事儿他肯定是大反派。可是安小山不在乎,老子都穿越了,当大反派又怎么样?谁敢挡我的路我就扳倒谁。又不是娘们,哪来的圣母婊的心思。
他此时心中就两个字,搞他,如果是三个字就是,搞他们。
“跟大长杆说让他瞧好吧,看我不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挤出尿来。”
安小山兴奋地拍着胸脯保证。
第二天一早安小山跟着皇帝,练完拳又教他呼吸吐纳之术,都是练气功的版本。
陪着皇帝吃完饭溜达着,准备上早朝的时候,安小山说话了。
“陛下,那唐安死活不让奴婢过去,是不是少府里面有事儿啊?奴婢想查少府的账目,看看咱们皇家的钱袋子里是不是有硕鼠?”
安小山提出了这个想法。他这一招十分歹毒,因为按照他的想法,这些当官的就没有不伸手的,少府这个大钱袋子,他们或多或少肯定都得拿点。
只要拿了查出来就是找死,第二,现在皇帝就缺钱,自己帮他追钱自然是正中下怀。
“那就好好查查,趁也想知道这少府到底是谁的地盘。到底有多少人吃了朕的喝了震的全都给我吐出来。”皇帝阴冷的说道。
“陛下,奴婢是宦官,不受那些人所重视,必然百般阻挠。奴婢请陛下赐尚方宝剑。以状奴婢值威风。”安小山紧接着提出了他的要求。
“哦,何为尚方宝剑?”皇帝好奇的问道,他对安小山嘴里的新词儿颇为感兴趣。
安小山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连上方宝剑都没有。那还不是他怎么说就怎么算。
“回陛下,所谓尚方宝剑就是您的佩剑,赐给奴婢暂时使用,如有阻拦可以先斩后奏,等事儿办完了,奴婢归还宝剑。”安小山说道,这是一种君王权力代理下放的模式。
“哦,倒也新鲜好,朕就赐你尚方宝剑,如有阻挡先斩后奏。”皇帝嘴角翘起来说道,作为一个成熟的帝王,他必须用这件事阐明自己的态度,安小山的说法正中下怀。
唐安昨天的表现,早就被捕渔监报告给他了。他现在非常警觉,警觉这些大臣不听话了,自以为是。
第二个就是警觉,就是这些大臣借着这件事儿阻碍自己炼丹,所以他不介意安小山处置的血腥一点,震慑一点,帝王在权力面前是冷漠的。
安小山不知道他有什么心思,但是拿了上方宝剑,他自然要把权力使用到最大。。
崇喜送来的那些东西自然都是这些官员的把柄,而这些把柄大部分都跟钱有关有牵连。
巨额财产来历不明,那他一定是贪污受贿了,想都不用想,查他的账保证能找到,现在就等于是有的放矢了。
从宫中带走二十多个会算账的太监,直接入住少府,到了少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然后直接跟所有人展示了皇帝的佩剑。
“陛下赐我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力,接下来各位不要阻碍我办事,否则我不介意这把剑上沾点血。”
安小山冷厉的说道,他对少妇这帮人没一个有好印象的,昨天那场大战,这些人大部分都在门后冷眼旁观,大概还有些许跃跃欲试的。
安小山原本想把少府近三年来的账目全都查一遍再说,结果他实在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少府账目有多少。
没办法,他只能先查近一年的。还是按照借贷记账法进行查账,安小山可是知道,他那个时代有很多应对查账的脏办法,简单的就是把账本烧了,甚至有个粮食储存的地方,把整个粮库烧了,让你查无可查。
所以说他第一时间把账本带回宫去查,然后让禁军封禁了所有物资库接管了所有出入的掌控。
他这一番操作下来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账本带走之后,安小山直接拿着上方宝剑直奔高升的家里。就是那位昨天冲在最前面喊打喊杀最出力的绿袍小官。
“高生屁股好没好点儿?我来看你来啦。”安小山握着上方宝剑大踏步的往里走。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想要足了,被他一脚踹翻。
过了外宅,穿过客厅,进了内院,一些女眷见到安小山吓得哎呀一声,赶紧躲藏起来,高升这才从里屋衣衫不整的走出来。
安小山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这院子绝对不是太大,外面也不是特别起眼,但是进来之后就会发现精巧细微之处,绝对是经过雕琢的于无声处见奢华。
“高达人你一年俸禄不过八十两,这院子修得挺奢华呀,哎哟,这满院子的妇人也都是娇滴滴呀,几房小妾呀?”
安小山从容的说道,高升一看他,脸色煞白咬牙切齿。
“安公公,如此闯入相关内宅太不讲礼数了吧。”高声咬着牙说道,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礼数,你昨天跟我动手的时候,想没想过这两个字儿?你跟你嫂子睡觉的时候,想没想过这两个字儿?”
安小山精神抖擞的说道,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报复的快感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高升不过是一个七品官,穿的不过是绿袍而已,但是他在少府却是管仓库的。可以说祖上三代都是贫农,到他父亲这一代勉强算得上耕读传家,他考中了功名不过七八年的时间。
起居奢华,精于享受,光是漂亮的小妾就有三个,关键这个人还有个不良嗜好,那就是跟他寡嫂通奸。
这家伙可能是以前太穷了,离开前睡不着觉,所以他家用金砖银锭铺地。
所以安小山肆无忌惮的闯进来了。他家的把柄一抓就能抓到,就不用查账了。
“安公公,你怎可如此胡说八道,侮人清白。我要!我要……我要告你,你以为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
听到跟嫂子睡觉几个字,高声浑身颤抖,耳根发烧这种事要是传出去,那可就是臭三代了。
安小山跟他说着话一挥手,捕渔监派给他的钩子就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住手,混蛋,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怎敢如此。安小山,不怕我上奏章弹劾你么?你真当我没有靠什么?何必如此死里得罪我?”
高升惊慌失措的试图阻拦。
安小山十分痛快的将他一剑鞘就抽翻在地。此时说这些话还有个屁用刀架脖子上,你知道求饶了晚了。
“人面兽心,不知廉耻的东西,贪得无厌,还自诩正义。我最看不上你这种小瘪犊子。”
安小山用剑鞘指着他居高临下,四无忌惮的臭骂者。
前门后门已经堵死,不一会儿,这些个江湖草莽充当的钩子就在高升家里的书房中,挖出金砖二十块,银锭七十块。富有的程度让这些江湖草莽的钩子,为之惊叹。
其他风俗雅好文玩,还不计算在内,根本无法估价。家中的绫罗绸缎玉器,首饰更是好几筐。
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而且看着安小山这个架势,就知道没打算放过他。
此时高升彻底慌了。
“安公公,安公公我的座师是礼部尚书,请公公高抬贵手,这些财物全部奉上,以后为门下走狗,我知道,我知道唐安的犯罪证据。”
高升此事再也不敢嚣张了,跪在安小山面前抓着他的靴子,低声求饶。
安小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如此,给他笔墨纸砚让他写,还有你们几个去后院审审他那几个娇滴滴的小妾。问问他跟他嫂子之间的龌龊事。我要铁证。”
安小山跟长相凶恶的钩子说道。
“多谢公公照顾,我们一定拿到铁证。”几个草莽汉子兴奋的说着就去了后院。
“公公不要,饶下官一命。我跟嫂子是清白的,不要砰我嫂子。”高升彻底慌了。他倒不是舍不得那几个娇滴滴的小妾,而是舍不得嫂子。
那些小妾本就是青楼出身,谈不上什么贞洁。可是嫂子是良家妇女啊,是他的心头肉。
“你快点写,我让他们动作慢点,也许还来得及。”安小山冷冷的说道,他看出来了,高僧不想写,他只想说。
在这个世界,人们很重视白纸黑字的东西,一旦高高升自己写出来了,那他就是指正了自己的上官。
以后一切都毁了,没人会捞他,也没人会帮他,他会被整个官场彻底抛弃。
可是听着后院的脚步和尖叫声音,尤其是来自嫂子的挣扎,他一咬牙开始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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