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终究还是没有给他尚方宝剑,但是皇后这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没人能够再阻止李卓查案了。
兵部将作监被推事院的人给翻过来了。
光靠那个小太监的证词是无法拿下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爷的。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而证据就是那些铠甲和兵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制造出来的,既然出自兵部的将作监,那一定会有相关的记录。李卓从金殿上下来,就带着人朝将作监走去。
他人还没到地方,一个手下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将作监着火了。”头像满脸飞灰,仿佛是刚从火场里面跑出来。
“什么?所有人立即跟本官去救火。”李竹一声令下带着自己所有的随从急匆匆的赶到了降座间,同时巡城兵马司的人也已经赶到了。
双方合力,终于把这场大火扑灭,没有造成周围民居的巨大损失。
京城人烟稠密,一旦大火烧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从这件事上来看形成兵马司来的非常及时。
不过这场大火着的非常奇怪,不是在用明火的工匠区,反而是在官员的办公区。而且最诡异的烧的还是历年的档案。
被及时扑灭了。偏偏李卓要找的东西就给烧没了。
“李大人,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形成兵马俑的一个校尉看着起火点,若有所思的说道。
“本官虽然不懂这其中门道,但是猜也能猜出来有人想毁一些东西。”李卓懊恼的踹了一脚烧毁的箱子。
“你们巡城兵马四来的倒是快呀。”李卓看了一眼带兵的校尉说道。
“能不快吗?最近兰大将军玩命操练,我们如果反应再不快的话。脑袋就没了。”
带兵的校尉也是摇头苦笑。
李卓无奈地离开了兵部的将作监,这队伍回到推事院的时候,全都垂头丧气。显然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仿佛所有人都走进了死。
每次都有人快李卓一步,在失去捕渔监的亲密无间配合之后,推事院显然步步落后。
当天晚上李卓从推事院回到自己的家,晚饭之后他并没有急着换衣服准备。而是仔细的欣赏着皇后瓷器和玉器。
他此生没什么太大的爱好,唯独喜欢这瓷器,而这几件瓷器又是出自官窑大将之手做的,着实是精美他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其中。
眼看外面已经到了三更天。突然房门传来了几声,轻轻的叩击声。
“大人,可以行动了。”外面传来了一个滴滴的声音。
李卓小心放好瓷器随手抄起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又拿了随身的宝剑,吹灭了蜡烛之后,跟着那个人就出门了。
李卓早就把一切都已经计算好了,包括他在朝廷之上跟皇后禀报此案的同时,就已经派人盯着将作监了。
派出去的人都是他的绝对亲信,今天讲座间果然被人放火。白日里他所有的垂头丧气都是表现给有心人看的。
那个被抓的太监。身边点出了两个叛徒,李卓那个时候就在想,他身边的叛徒只有这两个人吗?
城阳侯可以在他身边安排人,那其他人有没有安排呢?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所以自从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他就让整个退市院,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没有一个闲人。
这些人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监视到自己,而他秘密地派出自己的心腹,盯住了将左肩就是等着人来搞破坏。
“按照您的吩咐,那纵火之人我们没有惊动,但是我们已经找他的住处了。”李卓的心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好,那里有几个可信的人手。”李卓问道。
“一共有六个,放心吧大人绝对够用了。”手下的人说道。
李卓在自己亲信手下的带领之下川大街过小巷。因为有退市院的腰牌。妖精的士兵根本不敢拦他们。
很快他们就来到那个人家里,等李卓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个文弱书生。好像人已经用过刑了。
“谁的人为什么要烧将作监?”李卓简单的问道。
“我谁的人都不是,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你们推事院而已。”那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最好说实话。相信我,你这样的文弱书生根本扛不过酷刑。与其把你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你再说实话,不如现在就说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李卓说道。
“当然他还有个妻子和孩子在后房。”这时候李卓的手下过来提醒他。
“瞧瞧人总有放不下的东西。你能放下你的妻子和孩子吗?”李卓问道。
“祸不及家人犯错的是我。你不能动他们,你是朝廷命官,不是绑票的土匪。”书生一听李卓提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由得挣扎着说道。
“你也在朝中呆了这么久,你觉得潮中的这些贵人和官员们真的就比那些绑票的土匪高贵吗?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有一样我能做到就是为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不择手段。”
李卓很厌恶朝中的这些官员,他们满口仁义道德做事的时候却总是不择手段,甚至底线比那些土匪要低多了。
“好吧,我说我是城阳侯的人。这件事是城阳侯的管家交代我做的。当年我大哥考中举人就是城阳侯找人安排的,不过现在被你们发配三千里了。”
书生有气无力的说道。
“口说无凭,你是个聪明人,总不会不留下点东西吧。”李卓说道。
“你想什么呢?这种事情。是口头交代,哪里会随便给我留什么东西。”书声摇头,苦笑说道。
“这可就为难了,你说是城阳侯的管家,我去抓人家总不太好吧。你总要给我个办法,为你的妻子和孩子想想。”李卓说道。
“我们约好了,明天中午在百汇楼见天字甲号房见,他会给我以一千两银子。很快我便会外放出去做官,这些都是他们答应好的。”
书生说道。
李卓点了点头,当天晚上并没有离开书上的家,他们整夜都在看着书上,一直熬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们给书生喝了一些参汤,然后带着他去了白。抓捕的过程非常的顺利,来跟书生接头的人瞬间就被李卓的手下给摁住了。
此事跟城阳侯有关,已经板上钉钉。李卓亲自上门去,请了城阳侯。
城阳侯的门房自然是眼高于顶,因为他们家是世袭网替,一般人到这里来全都是求人办事儿的。
所以看到李卓的这些人,根本没往心里去。直到李卓走上前来,报上自己的名字:
“推事院李卓前来,拜见城阳侯。”
城阳侯府看门的人听到退市院三个字,立即吓了一身冷汗。转身就朝里面跑去,禀报城阳侯。
推事院对于朝廷的勋贵来说,那就是黑白无常,现在是阎王爷亲自上殿了,城阳候虽然是世袭罔替的侯爷,可是推事院的战绩太光辉了,倒在推事院手中的侯爵伯爵已经太多了。
“侯爷大事不好了,推事院李卓大人上门。”门房过来禀告。
听到退市院三个字,城阳侯的夫人,手中的茶碗啪啦一下就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她脸色铁青的看着城阳侯。
这位夫人自然就是周王的妹妹。作为京城顶级新贵圈子里的夫人,她自然知道的信息更多,比如这退市院的李卓背后就是定北王安小山。
此时上门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侯爷他他怎么会上门来?”城阳侯的夫人先沉不住气了。
城阳侯却好似早有预料一样。微笑的对夫人摇了摇头。
“夫人不必担心,您只管在家里安生坐着。我去会会他如果我今天被推试院的人带走了,千万不要着急,你只管回娘家去就是。”
城阳侯交代好自己的夫人,转身就朝着前庭来见李卓。
“没想到李大人动作如此之快,竟然找到了本侯的头上。可是本候什么都不知道啊。”
城阳侯被这首倨傲地看着眼前的李卓说道。
“侯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就已经知道自己不知道了,那您到底是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呀?”李卓抱着肩膀笑着问道,同样十分的无理。
“不用在这跟我耍嘴皮子了,是要带我走啊,还是来家里做客呢?”城阳侯根本不跟李卓废话。
“瞧您这话说的,侯府的门槛太高了,不是我这个六品官能进来的。本官此来自然是请侯爷倒推事院小坐片刻。”李卓也假客气的说道。
“嗯,都听说你们退市院现在是勋贵的阎王殿,那本侯就去看看?前头带路吧。”
城阳侯二话不说,竟然主动跟着往外走,一副急不可耐去推试院做客的架势。
李卓自然也不客气,竟然真的把城阳侯带进了推事院。不过想让这位世袭罔替的侯爷开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大人不会像对待高昌伯那样把本侯打死在这里吧?”城阳侯笑嘻嘻的问道。
这句话就是挑衅了,因为高昌伯城阳侯派人给打死的。如今却反过来将李卓一军。
“那就看侯爷有没有得罪人了,会不会有人派个死士混进推事院,要是对侯爷下个毒手什么的,本官也有可能拦不住。”李卓很平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那绝不可能,本侯爷做事一向与人为善,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人,尤其是给本候送礼的可轻易不会往外推。”
城阳侯继续嘲讽李卓,把事情做绝。
“城阳侯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世事如棋局,你我皆是其子而已,那下棋的人什么时候舍一子,什么时候保一子,谁能说得准呢?毕竟你我不是那下棋的人。人家也不会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李卓若有所指的说道。
城阳侯没有开口说话,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了。无数个念头瞬间在他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李卓说这话自然是在欺诈他,没想到竟然真的点到位置了。
城阳候的沉默和截然相反的态度,让他突然间意识到这位后边可能也有人。这一件案子真的很可能是一件滔天大案,背后有着无数的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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