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生日,虽不是最盛大的,但对姜星宁来说,是最特别的一次。
她和霍寒爵渡过了非常甜蜜的一晚,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蛋糕,又和他絮絮说了许久的话,才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霍寒爵一直等到她睡熟,才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
他拿着手机走出病房,给远在北城的孩子们打了通电话。
这个时候,那边正是白天。
小家伙们刚吃完早饭,还没去上学。
接到他的电话,小家伙们都很开心,在那头叽叽喳喳地嘘寒问暖。
“爹地,你到啦,妈咪呢,你们见到了吗?”
“妈咪现在在干什么呀?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
“妈咪有没有想我们呀,昨晚做梦,我都梦到她了呢!”
霍寒爵笑了笑,“你们几个小没良心的,说来说去,全都在关心你们妈咪,都没人关心关心我。”
小家伙们嘿嘿直笑。
“这不是听到您的声音了嘛,而且我们都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妈咪了,当然更关心她呀,爹地不会连这种醋都吃吧。”
霍寒爵挑眉,没和他们计较。
“晚上爹地给你们妈咪,补过了个生日,现在她累了,已经睡下了。”
一听补过生日,三小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哎呀,爹地您怎么不早说,我们还给妈咪精心准备了礼物呢,应该让您帮忙带过去的!”
“就是就是,臭爹地,自己单独给妈咪献殷勤,不带上我们,哼!不跟你好了!”
“爹地坏坏,好心机哦!”
面对他们孩子气的指责,霍寒爵简直哭笑不得。
“你们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难道不是要亲手送出去,才好吗?反正晚都晚了,等你们妈咪回去,你们再送也不迟。”
小家伙们想了下,觉得也有道理。
小宝脑袋瓜转得很快,立马就想到一个好主意。
“那我们等妈咪回来后,可以为她举办一个欢迎回家的仪式,顺便再帮她补办一次生日!”
诺诺拍着手,雀跃地笑道,“好耶好耶,这样妈咪就可以过两个生日啦!”
承承最为稳重,小大人似的,在那头认真地叮嘱霍寒爵。
“爹地,您一定要照顾好妈咪,她身子弱,工作起来,有时候经常顾不上自己,小心被让她生病了,若是妈咪回来瘦了,我可是要给您减分的!”
霍寒爵嘴角勾了勾,温声应下,“嗯,爹地知道了。”
和孩子们聊完天后,他挂了电话,余光瞥到一道身影,转头看去。
司夜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神情淡漠地站在一米开外。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事儿?”霍寒爵收起手机,率先发问。
司夜琛嘴角抿了抿,下意识朝病房的方向看了眼。
“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说完,他转身率先离开。
一看他这幅样子,霍寒爵就知道,要说的事情,跟姜星宁有关。
他的心微微沉下来,最后看了眼病房里,仍旧熟睡的小女人,然后才迈开步子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研究所外,夜色无边,阵阵凉风吹过。
司夜琛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递给霍寒爵,“抽不抽?”
霍寒爵似是有些意外,眉梢微挑,淡声回绝,“不了。”
司夜琛也没勉强,没什么表情地收回来,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
打火机的火苗,被夜风吹着摇曳了几下,才点着烟,就忽闪着被吹灭了。
司夜琛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烟雾,眸子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寒爵耐心有限,直接发问,“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儿?是关于宁宁的?”
司夜琛点点头,“嗯,跟她有关。”
他平日里几乎从不抽烟,除非有十分烦心的事儿,才会来上一根。
而这件事,从前两天开始,就盘旋在他的心头,折磨着他。
看出他平静表情下的严峻,霍寒爵眯了眯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不断扩大。
“到底是什么事儿,别卖关子,直接说,是不是宁宁的身体恶化了?”
司夜琛看他一眼,隔了两秒,才应声,“是。”
闻言,霍寒爵的瞳孔陡然缩紧,脸部线条肉眼可见地绷了起来。
“怎么会恶化?她这几天的情况,我都有了解,不是还挺稳定的吗?”
短暂的沉默后,司夜琛压着嗓子开口。
“表面上看,她的情况还算稳定,可实际上,她的身体正在遭受很严重的折磨,只是她怕你担心,不想表现出来而已,一直忍着,现在这病毒,对她的身体损耗越来越大了。”
霍寒爵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疼痛感顿时席卷整个心房。
原来,他所了解到的,都是那小女人努力表现给他看的。
这个傻姑娘,为了让他安心,居然这么能忍……
他深吸了口气,忍着满腔的酸涩,追问道,“你们目前研究的情况如何?有没有进展?”
司夜琛摇摇头,神色复杂。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这种病毒变异太快,我们目前的研究速度,根本赶不上它的变异速度,原本预估的时间,可能还要再短上一个月。”
闻言,霍寒爵的脸色倏然发白。
时间还要再短上一个月?那若是没有研发出解药,岂不是……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涌动在两人之间的暗色,比这夜色还要沉重。
司夜琛扭头看他,“你也不用太悲观,目前团队已经研制出了一种抑制剂,能暂时抑制星宁体内病毒的繁殖和扩散,我今天跟你说,是想通知你一下,从明天开始,治疗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霍寒爵眉头皱起,“是要使用这种抑制剂?”
“嗯。”司夜琛点点头,“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治疗方案,不过……”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似是有些不忍。
“不过这种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会比较大,星宁接下来的身体状况,不会太好,怕是有得受了。”
霍寒爵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那小女人即将遭罪,就已经心疼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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