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苒儿敛眉,沉默。
她当时也是被谢蕴给吓到了,加上那些鬼魂一直萦绕在她周围。
不止想要她的命,还把丞相府搅得天翻地覆。
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她能怎么做?
自然是相信谢蕴一回,把她想要的给她,不然就怕谢蕴变本加厉,又招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不曾想,着了谢蕴的道。
那些金银首饰没了,自己的积蓄也没了,那些鬼魂还是日日夜夜折磨她们。
不止如此,从那日她拿走谢老夫人的金银首饰之后,谢老夫人也对她冷眼相待。
她如今在丞相府里,说是孤苦无依也不为过。
儿子去了,鬼魂还留在府内折磨着她们。
谢吉祥虽然拜了通惠大师的为师傅,可她在远处,不在京城里,也护不了她。
谢玉颜则是被那些鬼魂折磨得生了病,现在还躺在床上。
现在,俊帝这道圣旨一下。
她盼了十几年的正室之位也成了别人的。
若是个年轻漂亮的大家闺秀,她咬咬牙也认了。
可抢走她心心念念的正室一位的是个老太婆,比她娘亲还老的那种!
她心里不甘啊。
一想到徐老夫人日后入了门,她要喊她一声姐姐,她心里就恨!
“是你让丞相府变得如此窘迫的,你该负责!”
“问儿娶妻的聘礼,你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凑上!”
谢老夫人怒瞪赵苒儿,理直气壮道。
“娘,我……”赵苒儿开口。
她现在一穷二白,如何负责?如何凑上?
难道要她去卖身不成?
“你别叫我娘,我不是你娘!”谢老夫人冷下脸道。
“早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早知道你会把我的积蓄全败光,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入丞相府的门!”
“若是萧染在……若萧染在,定不会与你一样!”
谢老夫人气的发颤道,又想起了萧染的好。
以前谢问还没当上左丞相,还没能住这丞相府时,若是困难了,萧染都会想办法帮忙,当了自己嫁妆,补贴谢家。
赵苒儿呢?
只会花谢问的银子,还大手大脚地。
不似萧染那般,总是想着谢问一个月的俸禄少,省吃俭用地。
最重要的是萧染再省,也是省了她自己那一份,她跟谢问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没少过。
她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给谢问跟赵苒儿牵桥搭线。
她以为赵苒儿是向着谢家,向着她的,可她却忤逆了她,拿走了她的所有!
提及萧染,赵苒儿脸骤然黑了几分,指甲嵌入掌心中。
当初谢老夫人明明说她比萧染好多了,还说会花男人银子的女人才会让男人惦记。
像萧染那种蠢女人,不管她付出多少,做了多少,都不会有人惦记她。
因为男人只会记得给哪个女人花了银子,而不会记得哪个女人给他们花了银子。
“够了!”谢问被两人吵得头大。
先前谢老夫人跟赵苒儿关系好得连旁人见了都说像是母女,现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吵,吵得他脑袋疼不说,还没能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谢问这一喝,两人住了嘴,都看向他。
“聘礼的事我会解决,其他的事需要你操劳一下。”谢问看向赵苒儿,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道。
谢蕴除了带走赵苒儿跟他娘亲的金银首饰之外,连账房里存着的银子也都被她一并带走了。
那些东西如今在景王府里,他们就是想拿回来,也拿不回。
事到如今,也只能想想别的办法。
看看府内有什么东西能卖、能当掉的,凑一凑,该能凑出个聘礼出来。
等徐老夫人入了门,那些东西肯定也会带回丞相府。
只要能带回来,迟早能再回到他手上来。
“这几日你们都给我消停点,不要再惹出什么祸端来!”谢问冷着脸道。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她们将谢蕴押入棺材之后开始变得坏起来的。
如今府内遍布鬼魂,也是因为她们二人谋划想要谢蕴小命引起的!
连谢承会恨上他们,也是因她们而起!
若她们能消停点,当时不将主意打到谢蕴头上去,哪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赵苒儿有错,他娘亲也有错!
两人的错,五五分!
见谢问生气,谢老夫人也不敢顶嘴。
如今丞相府就靠着谢问,她断不敢跟他吵。
“是。”赵苒儿低头,应道,一副乖巧的模样。
见两人乖了几分,谢问甩袖,转身离开,回了房间。
让管家将之前的东西以及他之前收藏的文房四宝悄悄地拿出去当掉,不要让别人知晓。
若让别人知道他这左丞相连聘礼都需当掉东西才能凑得齐,绝对会被笑掉大牙。
谢老夫人冷瞥了眼赵苒儿,也转身离开,临走前嘴里还呢喃着:“想做谢夫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拿她钱财,等同于要她命。
赵苒儿如今说是她的仇人也不为过。
赵苒儿眼底划过一抹冷意,目送着谢老夫人离开。
待她身影消失在眼底后,赵苒儿大袖一挥,将桌上的茶壶跟水杯扫落在地上,又一把将椅子桌子推倒在地,发泄着。
反正除了她们几个,丞相府里其他人都是鬼。
都是被她们之前杀或害死的鬼。
她是什么样的,那些鬼清楚得很,她也不用像在别人面前那样装得温婉明媚、装得端雅。
她阴鸷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着流淌的水,满眼的嫉妒与不甘。
那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她盼了十几年的位置……
一瞬,赵苒儿嘴里布满腥味,一口血吐了出来。
正室是她的执念。
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执念。
是她能让自己、能让她的儿女们提高身份地位的执念!
赵苒儿扶着椅子,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那些下人们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神也似带着几分嘲讽般。
徐府。
徐老夫人看着手上的圣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布满笑意。
倒是一旁的徐之则脸色紧绷难看。
若他娘亲真嫁给谢问,那他岂不是要叫谢问为爹?
他只比谢问小了一两岁,叫他爹,岂不是会贻笑大方?
“则儿,你该清楚,喊谢问爹跟喊他左丞相,大为不同。”徐老夫人扫了眼自家儿子那张沉着的脸,开口道。
喊谢问为左丞相,那便是外人。
可喊他一句爹,就算谢问心里把他当外人,表面也会拿他当自己人。
如此,便能借势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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