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所照之地,皆为夏国疆域——陆长安。
夏国京郊。
“啊——”
山崖前,一个青袍男子,被锦袍男子踹下山崖,发出凄厉惊叫,惊飞不少山下的鸟儿。
“陆长安,是你逼我的!”
“你这丫鬟生的贱胚子,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当夏国储君?!”锦袍男子立在山崖前,仰面哈哈疯狂大笑着。
春日明媚,微风轻拂。
皇帝身着便服,带着一众侍从微服出游踏青,众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
在位十几年了,皇帝没想到,自己竟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后宫的妃嫔,一个个更是肚子不争气。
“唉,朕的江山,国本不稳啊,偏偏西面还有一个燕国,兵强马壮,对朕夏国虎视眈眈!”
身穿红色锦服的皇帝,望向身侧一个老太监:“高全啊,你觉得宁王府,朕同母胞弟宁王的八个儿子中,谁最适合过继给朕当储君?”
老太监满脸堆笑,忙忙弓腰抱拳:
“陛下,这事太大,老奴可不敢妄断,但老奴相信,过几日让他们进宫遴选,陛下总能选出一个更好的,立为储君。”
皇帝闻言,微微点头。
“啊——”
这时,一道凄厉的叫声打断两人对话,前面山崖下,似乎有人坠崖摔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皇帝微微皱眉,和诸人面面相觑一阵,就示意侍卫前去查看。
不一会,侍卫前来。
说是前方有个青袍男子坠崖,躺在林中……
“走!”
“叫上随行御医,跟朕去林子中瞧瞧!!”
林中。
陆长安发觉自己是躺在草地上的,真够倒霉,本来是出门旅游的,结果在崖前遭遇暴风雨,竟然失足坠崖。
砰的一下,一个迷彩双肩包,自树枝上掉下!
可陆长安此刻想睁眼,却睁不开,头疼欲裂。
如鬼压床遭遇梦魇!
唰!
脑中不断融入这一世的记忆——
自己跟原主同名同貌,是宁王府庶长子,也就是小妾生的。原主是被‘嫡长子陆昭霖’骗到此处,踹下山崖的!
目的很简单———因为原主是庶长子,陆昭霖是怕过几日、皇帝挑选继子,防止选到原主王府庶长子陆长安,所以才踹陆长安坠崖,致他于死地!
原主在宁亲王府中的待遇,就跟捡来的一样,他和娘亲,处处遭受歧视。
甚至连宁亲王,都不把娘俩当回事。
身上皮开肉绽的痛苦,让陆长安觉得非常明显。
同时,更能感觉到,身上伤口都在愈合,难道自己拥有了“自愈能力”?偏偏此刻肌肉发胀,似乎渐渐演变成前世拥有八块腹肌的身体。
“啊!!”
陆长安狂吼一声。
原主对陆昭霖的仇恨,让陆长安感同身受,如做了一场噩梦般,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大口地喘息着。
陆长安眼眶欲裂——
既然我陆长安接管了你的身体,那我陆长安,就一定会保护你在乎的人。
将欺辱你、践踏你的人,全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在这时!
陆长安听到一阵脚步声,自东面传来。
侧眸瞧去,只见前面一个中年锦袍男子,带着两三个人走进林中来,最前面的中年锦袍男子,如被众星拱月,地位看起来很高。
“你们是?”陆长安爬起身来。
下一刻!
诸人惊呆,一会仰面瞧瞧上面山崖,一会朝陆长安盯来,都啧啧称奇。
中年锦袍男子走过来,目露惊异,绕着陆长安走一圈:
“小兄弟啊,我姓陆,刚刚路过此地遇见你坠崖了。你是何人啊?你是从山崖上掉下来,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啧啧,这事怕是跟你解释不清楚!
难道跟你说,我穿越了?
别说你不信,连我自己都有点恍如隔世之感啊!
陆长安干咳两声:“哦,可能是我命大,才没摔死。我跟你一样,姓陆。我叫陆长安。长治久安的长,长治久安的安!”
中年锦袍男子和诸人对视一眼:“莫非你就是宁王府,宁亲王的庶长子?!”
见中年锦袍三四十岁,长得面善,陆长安微微一叹,就走到一棵树前,背靠着树,跟走过来的中年锦袍男子,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
而那些随从,则是在不远处待着。
“混账!!”
中年男子听后,恼怒非常,拳头砸了下树,怒道:“没想到陆昭霖,竟是如此歹毒,要害死自己大哥,简直混账,混账!!”
中年男子的话,听得陆长安心里甚爽。
陆长安点头:“谁说不是呢?唉,也怪皇帝,若是皇帝能生出孩子来,就用不着过继,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刚说完!
中年男子恼怒瞪来:“陆长安,你混账。怎可背后议论皇帝的?生不出孩子怎了?天下又不止皇帝一个人生不出!”
靠,他咋这么大反应?
陆长安惊了一下,正色问:“嘶,陆大伯,你不会…也生不出孩子吧?”
中年男子眼神躲闪,犹豫半晌,看向别处,嗓音有些颤抖:“朕…真是混账!我岂能生不出孩子?!”
陆长安摇头暗笑,我和他说这些做什么?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怕是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至少得改变一下现状,跟那个陆昭霖对着干,争储君好了!
否则,就一直会遭受欺压!
没错,我就该这样!
陆长安拍了拍中年男子肩膀:“保重吧,陆大伯,我这就去找陆昭霖算账去,这狗东西,竟然踹我坠崖,他这是要致我于死地!!”
刚走没两步,就听身后中年男子叫住自己。
“陆长安,且慢!!”
陆长安回眸,就见中年男子忙迎过来,同时自腰间抽下玉佩,递到自己面前:“陆长安,你拿着,这是我的见面礼,送你了。”
陆长安奇怪:“这…”
“哎呀,让你拿着,就拿着吧!!”中年男子语气带着一丝不可违抗的气势,忙将玉佩朝陆长安手里一塞。
这个路大伯,还挺阔绰的嘛!
既然如此,那就收着吧。
陆长安笑了笑,没多想,道了谢,就将玉佩塞在腰间,就走出林子。
老太监瞧着陆长安的背影,则是跟皇帝悄声说道:“陛下,您刚刚赏赐他玉佩是何意啊?”
皇帝微微一叹道:“那是朕贴身玉佩,宁亲王见过,朕送给陆长安,就等于是他的护身符。他遭遇太可怜了,过几日朕挑选继子,就看他和他其他弟弟,各自才能如何了,看谁最适合当朕夏国的储君!”
“嘿嘿,陛下您真是英明神武!!”老太监拍马屁间,无意瞧见了那草丛中的双肩迷彩包,和一个手掌大小的长方体小黑盒。
“呀?陛下您瞧,那些是何物——”
老太监快步上前,捡起小黑盒,将小黑盒交到皇帝手中后,皇帝惊讶于小黑盒亮晶晶的材质。
于是,皇帝指背连敲数下,小黑盒竟然亮了起来,上面“▶”符号,也被皇帝无意敲成了“||”符号。
登时响起声音来:
“Hay,Ah,Ah,你是我的宝贝,想你的滋味,隐隐作祟,宝贝宝贝,我们干一杯…”
皇帝:“……”
诸人:“……”
皇帝和诸人面面相觑,瞬间盯着小黑盒呆住,然后目光相继瞧向那迷彩双肩包……
宁亲王府。
有些破败的院中。
这里正是陆长安,和娘亲柳青禾的住处。
自回王府来,陆昭霖没有将陆长安坠崖的事,告诉他人,不过,犹豫很久,还是来跟陆长安的娘亲柳青禾说了。
妾室柳青禾,仰着梨花带雨的面孔,瞧着锦服公子陆昭霖,哭着道:“你说什么?我儿长安,和你去踏春,结果他失足掉下山崖?”
“是!”
陆昭霖眼中慌乱,撒谎道:“我后来让人找了,但是没找到。兴许尸体被野兽吃了吧,唉,也兴许是他该死。”
柳青禾美眸噙泪,摇着陆昭霖的胳膊,悲痛无比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说长安?他是你兄长啊!”
“滚开!”陆昭霖高吼一声,推倒柳青禾,导致柳青禾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顺势指着哭泣的柳青禾骂道:
“还有你,你也该死,本身就是一个贱婢,愣是被我父王看中,才生下陆长安那个贱胚子,如今却盼望他能过继给陛下当上皇储?你们母子俩,还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哼,你们都是贱种东西!!”
柳青禾美眸中锐利,瞬间显出杀意,愤恨地盯着陆昭霖,捏紧的玉拳化掌,想杀了陆昭霖……
就在这时,有仆人过来:“世子啊。大公子陆长安回来了!!”
什么?
陆长安…他没死?!
陆昭霖惊讶无比。
柳青禾泪眸一颤,目光下意识和陆昭霖一同朝院门望去,瞧见一个青袍身影,正是紧握拳头的陆长安,满目愤恨地走了进来……
“陆昭霖,没想到吧?!”陆长安盯着陆昭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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