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看到我和秦若灵，身子抖了一下。
“不，不可能。”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他瞳孔睁大，见到我，先是一愣，接着很快转过了目光。
一边摇头一边解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不是第一次进来，应该明白这里的规矩。”
“小辣椒，如果你不想变成腌辣椒，就好好说实话。”
女警员手里拿着本子。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我，我说实话。”
乞丐面对这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警，一下变得老实起来。
“我说实话，我确实从他们手里借走了一只钱包。”
“只是借？”女警员皱眉！
“看来你想多住几天，我成全你。”
“别别别，姐姐，我错了，我都招！”
乞丐的手朝内缩，从咯吱窝里掉出一个白色的钱包，落在了警局的地面上。
洁白如雪的钱包表皮，上面却落下了一圈黑色的指印。
恰如一个白面馒头，掉进了煤炭堆里。
女主捂着鼻子，但还是蹲下身把那钱包捡了起来。
她打开钱包，接着在我和秦若灵面前摊开。
“看看，少了些什么？”
秦若灵看着打开的钱包，她也不嫌弃，三步并做两步，她捧着钱包，打开了最里面的夹层。
“叮……”
一声脆响出现，一抹银光闪过。
银白色的对戒掉在地上，秦若灵跪在地上，她捧着对戒，眼泪从眼角流出。
“找到了，这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结婚礼物，还好，还好没丢！”
秦若灵捧着戒指，她看向警员，给她深深鞠躬。
“谢谢你，这对戒并不值钱，但对我很重要。”
“因为它是我父母的遗物！”
秦若灵流着泪，冰冷的脸颊上，一缕垂下的发丝，让她的面容，看起来像纯净的玻璃一样。
恬静的美人，让人从心里想要呵护。
因为她流泪的样子，也会让看见的人而心碎。
面对整个警局的注视，乞丐低下了头。
女警员瞪着她，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和善。
“都怪你，你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面对大家的注视，乞丐始终低着头。
“事情已经发生，我没办法挽回。”
“她的钱，等将来有机会，我会还的。”
我看着秦若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还没有正式离婚，所以现在，我还是一个已婚人士。
看着秦若灵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虽然不忍，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们可以走了吧？”
我看着秦若灵，想了想，还是决定带她先离开这里。
老话说眼不见心不烦，也许离开这里，秦若灵的情绪会变好起来。
女警点头：“当然可以，谢谢你们的配合。”
秦若灵再次对着她鞠了一躬。
“谢谢，你是一个好警察。”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女警摆手：“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在这片辖区，发生这种事，是我们的职责疏忽。”
离开了警局，看着这栋威严的大楼。
秦若灵站在楼下，静静的看了许久。
我陪在她身边等着，等待着她的情绪稳定。
“我们走吧！”
秦若灵转身，夜色下，冰凉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色倩影。
她踩着高跟鞋朝我靠近，手上紧紧捏着对戒。
“如果没有你，我就会失去它们。”
“江经纪人，以后的日子，希望我们能成为忠诚的合作伙伴。”
“你帮我找回了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放弃。”
“不，我只是打了个电话，真正花心思的人都在里面。”
我苦笑摇头，这副对戒能找回来，我根本没有帮上多少忙。
至于打电话，只不过是顺手而为。
这点小事，不值得道谢。
“不，如果你不在，我甚至会忘了报警。”
“这对戒不值钱，如果他转手卖了，我可能再也找不回来。”
这倒是实话，我对这些游离在社会边缘的人，有那么一丢丢的了解。
以她们的性格，大概会把这对戒卖到重金属店铺。
而且是低价出售，至于店方，大概率会把它融了。
到时候，没有人能找回来。
“走吧，也许今晚不该出来。”
我正要拦车，秦若灵却突然拦住了我。
“江经纪人，要不，我们走回去好吗？”
“今晚的星星真美！”
秦若灵仰头，月光洒在了她的身上。
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黑色的长裙下，一双大长腿，绝对是这条街，最吸引人目光的美景。
我和秦若灵，在步行过好多个街口，直到忘记时间，忘记走了多远。
当我和她站在酒店楼下，看着酒店大厅里投射出来的明亮光芒。
秦若灵侧头看向我，浅浅一笑。
“我很少外出，也从来没有步行过这么远的路。”
“江经纪人，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做法很傻？”
秦若灵望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
“当然不会，人除了工作之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只有工作，岂不成了关在高墙内的囚犯。”
秦若灵点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的眼睛望着我，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对视。
我率先承受不住她的目光，早早的移开。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一定有机会。”
我站在酒店的门口，面对秦若灵的这个问题，给了一个含糊的回答。
我不想拒绝她，也不想让她失去希望。
我总觉得人活着，总归要有一点盼头。
如果人的一生，连一点盼头都没有，还不如路边的一棵树。
至少刮风下雨，树对于自然环境都会有感知。
上了楼我才发现，秦若灵的房间，就在我的房间对面。
她站在门口，素白的手转动门把手。
我听着机械旋转的动静，耳中冷不丁冒出了她说话的声音。
“江经纪人，明天见。”
回头看去，秦若灵已经关上了门。
我看着严丝合缝的门板，还是回了一句。
“早点休息。”
直到身边再也没有其他人，房间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潜伏的醉意终于涌了上来。
我倒在床上，连鞋子也没脱。
明明闭着眼睛，可还是有一种世界在旋转的幻觉。
直到林霜雪的电话出现，让我的好心情，再次跌回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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