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顾无言许久，齐修晏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是想参加以后的高考吗？”
他的直接差点让郝芸心梗。
恢复高考的事情还得好几年之后，这会儿可是连高考的影子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齐修晏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肯定已经窥见了未来的趋势。
国家要想发展必定要招揽人才，古往今来，招揽人才最方便的方式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考试。
所以但凡有点远见的人都该知道，恢复高考势在必行。
郝芸轻咳了一声，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吧。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齐修晏闻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点了点头。
“很好。”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郝芸心里咯噔了一下。
很好？
这是怎么个好法？
她怎么觉得齐盛宴这话听着像是终于抓住了反派的把柄，长松一口气的感觉。
就在她思绪游走的时候，齐修晏从柜子里翻出来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上还带着密码。
郝芸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藏的是什么宝贝，怎么跟俄罗斯套娃一样藏那么深。
郝芸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已经多了一本高等线性代数。
“这……高数？”
郝芸傻了。
她上辈子叱咤风云，从来就没对谁服过软。
可唯独只有高数。
她待高数如初恋，高数虐她千百遍。
到了大学，她果断放弃了把高数作为必修科目的专业。
齐修晏察觉到了郝芸脱口而出的科目名词。
这本书对于以前的郝芸来说，甚至连烧火棍都不如。
可是现在的郝芸却知道这是高数课本。
齐修晏的眼底涌过了一股思绪，不过很快就让他压了下去。
“如果以后真的会恢复高考，前几年考的应该不会太难，这本书只是让你看看，锻炼一下逻辑思维能力。”
齐修晏说完，又掏出了二本。
郝芸低头一看，看到书名的那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刚刚还担心齐修晏会去举报自己。
结果现在一看齐修晏比自己还刑。
什么柏拉图的理想国都该往外拿，真的是不要命了。
“有些书是以前爷爷那一辈的长辈出国的时候……”
“我求求你别再说了。”
郝芸上手死死捂住了齐修晏的嘴。
什么出国？什么哲学书？齐修晏的命到底还要不要了，这些话是人能听的吗？
郝芸只顾着观察是不是隔墙有耳，丝毫没注意被她摁在身下了齐修晏。
这是齐修晏第一次离郝芸这么近。
一头乌黑的青丝从上而下，黑如瀑布。
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头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薄纱。
齐修晏上次就知道郝芸其实生得很好看。
现在看着，亦是如此。
尤其郝芸才刚刚洗了澡，身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幽香。
浴室的雾气尚未散去，热意萦绕，齐修晏感觉周身的温度升腾了不少。
他下意识往上靠近，有些贪婪地呼吸着那股味道。
就在此时，郝芸一声不好意思，直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空气之中的味道像一阵残风一般飘渺着就没了。
齐修晏额头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所以郝芸看不到他刚刚的异样。
“我可没想着谋杀亲夫，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太危险了，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至于你这些书，我就收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用，不会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
郝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俨然就是三好学生铿锵有力的保证。
她说完就熄灯上床睡觉。
可是这一夜，齐修晏却睡不着了。
他记得郝芸那晚明明很喜欢摸他的，可是今晚两个人之间却隔了楚河汉界，搞得他心里空落落的。
一夜无眠，第二天郝芸起了个大早。
七十年代就是好，早睡早起没烦恼。
她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学习备考减肥，三线并进，一样不落。
每天早上步行上班，兢兢业业工作过后，跟吴经理申请了个留班。
说是留在饭店收拾残局，实际上是在后厨悄悄看书。
反正国营饭店的大门一关，基本就不会再有人来扰。
这也省得郝芸把书搬来搬去，增加了锒铛入狱的风险。
而且饭店里的灯可是比家里的灯明亮多了。
她重活一回，好不容易拥有了五点二的视力，那是相当爱惜。
看到晚些的时候，一路小跑回家做饭。
如此来回，已经过了半个月。
郝芸脸上的肉，肉眼可见得减少。
大基数就是好，稍微努点力就能见效果。
郝芸看着，干劲越来越足，可就在今天步行回家的路上，她却突然听到了巷子里的一声尖叫，隐约之间还夹杂了几个青年男人嬉闹的声音。
郝芸听着这个动静不对，当即就抄起旁边的棍子，蹑手蹑脚地朝着巷子走去。
这条巷子很偏僻，女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凉。
郝芸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当下心一横，高喊着就冲了进去。
“臭流氓，让你们欺负女人。”
郝芸没看清楚受害者，但却看清了这几个禽兽。
她喊打喊杀地冲了进去，凭借着突如其来的爆发力和碾压级别的吨位死死压制着那几个小年轻。
那几个小年轻人均挨了一棍。
郝芸卯足了劲儿的闷棍，只需一棍，就能达到肋骨断裂的效果。
不多时的功夫，那几个年轻人就被她打了出来。
直到那些人走远之后，郝芸才靠在墙上喘起了粗气。
她缓了一下，赶紧去看被人摁在地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别哭了，他们都让我打跑了。”
郝芸看着被那几个流氓撕烂了的衣服，火气一下子就冲上了天灵盖。
早知道她刚刚就不应该放他们走，直接来个当场物理阉割，那才算是解气。
她脱下了身上的衣袍，把那个姑娘盖了个严严实实。
感受着衣服上的温暖，小姑娘这才哽咽地看向了郝芸。
“姐姐，你能带我去附近的那个派出所吗，我爸爸是那儿的大队长，我想去找他。”
小姑娘无助又可怜，话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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