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锦衣卫是你我煞费苦心才筹办起来的,怎可为了讨好叶猛而解散?”
听了赵怀洲的“计划”,女帝气呼呼瞪圆了眼,拍着桌子大表不满。
赵怀洲赶忙赔上笑脸:“奴才不过是说句玩笑话,陛下莫要见怪。”
督公的梦想尚未实现,他又怎会解散锦衣卫呢?
眼见女帝面上仍有愠怒,赵怀洲又将话题岔开:
“不过,奴才实在奇怪,陛下身为天子,难道还号令不动他一个武将?”
叶猛虽手握重兵,地位尊崇,但毕竟是一介臣子。
况且朝堂中,还有魏九千能与其分庭抗礼。
整个大梁国内,少帝代表的君权,魏九千代表的相权,以及叶猛代表的兵权。
这三方力量,相互制衡,正处于微妙的平衡中。
可他叶猛竟公然抗旨,这已是在挑战君子权威,有意打破平衡。
这种行为,无异于找死。
要知道,天子若和魏家联合起来,完全有能力将他叶猛绞杀覆灭。
若是真到了危难时节,叶猛做这殊死一搏,倒还情有可原。
可当下里,女帝不过是组建亲军私卫,又并非是要夺他叶猛的兵权。
这对叶猛来说,远算不上是重大威胁。
叶猛此时发难,颇有几分意气用事了。
“唉,此中内情,你是有所不知啊!”
女帝幽幽一叹,面上露出无奈苦笑。
她沉吟片刻,似在整理思绪:
“叶猛之所以敢百般推诿,并非是意气用事。”
“他是看准了魏九千的态度,知晓魏九千绝不会站在朕这一边,才敢公然发难,拒绝出兵剿寇。”
赵怀洲细细品味,心中渐渐明朗。
女帝组建锦衣卫一事,不光惹恼了叶猛,同时也招致魏九千不满。
前些日子,魏九千以国库空虚为由,拒绝调拨钱粮给锦衣卫,不正说明了他的态度吗?
叶猛正是看准了这一点,知晓在这件事上,魏九千绝不会与皇帝站到一起,他方才敢跳出来,旗帜鲜明地表达不满。
“哼,这魏老匹夫不声不响地躲在幕后,坐山观虎斗,他倒是白捡便宜了……”
赵怀洲冷哼一声,不忿骂道。
“唉,前阵子,你推行以工代赈,从赈灾款中省下了不少钱财。”
“朕要调拨这笔钱,用在锦衣卫上,还惹得魏相诸多埋怨。”
“亏得你赈灾有功,他才不好推辞,勉强答应划拨钱财,支持朕组建锦衣卫。”
“眼下,锦衣卫是不缺钱了,但还缺大把时间。需要慢慢组建培养,方能为我所用。”
“所以这剿匪之事,还得另作筹谋。”
女帝又发起牢骚来,眼下她陷入死境,再想不出法子来平复匪患民乱。
眼见她愁容满面,赵怀洲长叹口气,将心思重新放在平乱一事上:
“看来叶猛那边,是再无指望了?”
女帝点了点头:
“朕已三番五次派人催促,叶猛总推脱说军心不稳,粮秣船只准备不足,不可妄闯那大泽湖一带。”
毕竟地形复杂,又多有水泽,若想征伐,的确要做长足准备。
叶猛这般推脱,也的确挑不出毛病。
赵怀洲想了想,又调准了矛头:
“那魏九千呢?是否能拉拢他,从而叶猛施压?”
三人的关系互有牵累,如若能拉拢魏家,定能叫叶猛感到危机,继而屈服。
女帝又是苦笑:“那魏九千是个老狐狸,指望他帮我劝服叶猛,不是痴人说梦?”
“倒也不假……”
赵怀洲自嘲一笑,无奈摇头。
那魏相怕早将形势看得透彻清楚:当下他保持沉默,坐山观虎斗,便是最好的选择。
他又怎会主动跳出来,出手相帮呢?
“罢了,此事不劳陛下忧心了,还是交给我吧!”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破解之道。
赵怀洲只能将责任扛在自己身上。
既然答应要与她共进退,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谁叫咱是这龙城里,唯一的真男人呢?
“交给你?你手下有人可用?”
女帝狐疑地望着赵怀洲,似没什么信心。
“朕倒是听说,你从青州带回来一批少年郎。”
“可那些人未经锤炼,怕是担不起平乱剿匪这般重责吧?”
赵怀洲摇了摇头:
“当然不能用那些孩子们,赶明儿我去找魏玄,让他领一帮子御前司的人,跟我一块去平乱去!”
还是老搭档靠谱,魏玄虽是魏家人,但好歹能为自己所用。
虽说,靠着这些人闯荡大泽湖,难度极大,但这已是唯一的办法了。
女帝抿唇蹙眉:“能成吗?”
“不知道……”
赵怀洲耸了耸肩:“希望能顺利平乱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做这般妥协了。
但对此行前景,他也不抱太大期许。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从天子寝宫出来,赵怀洲感觉压力山大。
本来在青州赈灾,情况愈见明朗,他的心情一直不错。
但刚一回京,就面临一堆破事。
锦衣卫那边刚刚起步,还需花费大量经历组建。
之前计划的研究火药之事,到现在也没个眉目。
现如今,又添了个平乱剿匪,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一堆破事堵在心里,压力怎能不大?
“唉!”
抬手在额角揉了揉,赵怀州叹了口气,迈步往出走。
天也黑了,还是先回去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找魏玄,拉他一道去京郊平乱吧!
正走出御书房,埋头朝自己住处而去。
却是瞧见眼前逼来几个黑影,有人已走至近前。
“赵公公,近日过得不错啊!”
这阴恻恻的尖细嗓音,听来叫人很不舒服。
赵怀洲抬起头,竟瞧见个故人。
“原来是陈公公啊,许久不见,陈公公别来无恙否?”
赵怀洲拱起手来,朝这位故人拱手。
这陈公公,可是自己穿越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当初自己被皇后威逼,要去探查天子性别时,不正是这位陈公公出手做的局吗?
“赵公公,故人相邀,还请赵公公屈尊挪步吧!”
陈公公幽幽开口,虚手朝身后一引。
赵怀洲心下一凛,这陈公公是皇后心腹,他此时找来,显然是皇后有事相邀了。
皇后,自上回一夜风流后,便再没见过她了。
更准确地说,赵怀洲这个身份,自先前领了探查任务后,便再没见过皇后。
赵怀洲原以为,皇后已将自己给忘了。
却没料,她又派人邀请。
那她……是又打着什么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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