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望着撇开脑袋,一脸不悦的乔儿,赵怀洲幽幽道:
“你该不会是……还想在宫外浪荡吧?”
乔儿扭回头来,一脸坏笑:
“那当然咯!”
“好不容易出了趟宫,今日这茶话会又甚是无聊,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你快想想,咱们下一程去哪儿!”
“如今天色尚早,咱们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供玩耍哩!”
这丫头的意思,是要在宫外玩一整日,待到傍晚才肯回去的。
赵怀洲当然不愿答应。
上一回带她去吃了顿饭,就碰上了钱四友,惹出一堆祸事来。
“那个……贤妃娘娘还得回宫,咱们可不好单溜出去的。”
赵怀洲只能搬出闲妃挡驾。
“哎呀无妨!”
“方才我已与宋家姐姐说好了,我说我许久未回将军府,待会儿要回去看看,宋姐姐已经答应先回宫去了。”
乔儿随口就将赵怀洲的理由给打发了。
“这……这也能答应?”
赵怀洲额头冒汗。
“当然咯!宋姐姐最是和善的,她才不会拦着我哩!”
乔儿重重点头,一脸恳切。
“哼,我看你是搬出太后来唬了她吧?”
“你是不是告诉她,回将军府的事已得了太后首肯?”
赵怀洲冷冷道。
“咦?你怎么知道?”
“还是姑母的话最管用!”
乔儿不以为耻,竟一口承认。
她又立即扬起脑袋,计划起下午的行程来:
“咱们去哪儿玩呢?”
“要不还去上次那条街市上逛逛?”
“又或者,去寻个戏园子听听戏?”
“要不……去城西那古玩铺子里转转,我听宫里奴才说,那里的铺子里,有不少稀罕宝贝哩!”
这丫头一一例数行程计划,说得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打住,打住!”
赵怀洲立马抬手,将她的美妙畅想打断:
“我可没空带你出去瞎溜达,待会儿我要回宫面见陛下,还有好些正事要办呢!”
正事,自然是没有的。
但借办正事的由头,劝阻住乔儿,也未尝不可。
“有什么事儿不能明日再办?”
“我不管,你一定要带我出去,不然……不然我就去向姑母告状,说你欺负我!”
乔儿耍起无赖。
“对了,我想到去处了!”
赵怀洲正想威言厉色劝阻,她又忽地两眼一亮,似是想到个好的玩耍计划。
将脑袋往赵怀洲头前凑了过来,小丫头瞪大眼睛,一脸好奇问道:
“你可知晓,那教坊司是个什么地儿?”
赵怀洲原还在猜这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听得她这问题,差点没气个半死。
“你问那地方作甚?那不是你这丫头该去的地方!”
他没好气骂道。
“为何我不该去?”
“方才那如烟姑娘登场时,我听身边妇人们都念叨起教坊司,还说那是什么’销金窟‘……”
乔儿将脑袋凑得更近:“那教坊司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从来没听宫里小太监提起过呢?”
太监能说到那地方才见鬼了……
赵怀洲无奈苦笑:
“那是与你无关的地方,总之你莫要惦记。”
赵怀洲忘了,乔儿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越是阻拦,她就越生兴趣的。
她抱着胳膊,将脑袋扬了老高:
“我不管,咱们就去那教坊司了!”
“我正好有事要寻那如烟姑娘问明白呢!”
这是非去不可了。
赵怀洲倒也好奇:“你找那如烟姑娘作甚?你不是对那歌舞伎艺最没兴趣的吗?”
“原先倒没兴趣,不过今日见了那姑娘舞艺极佳,倒也觉得颇有乐子。”
乔儿托腮嘀咕两句,但很快又挥手转回正题:
“我要找她问清楚,她与那李夫人有何仇怨,为何那李夫人如此记恨于她!”
这问题,赵怀洲当然心知肚明。
不就因为一个男人嘛!
可这种事,实在不好与乔儿分说。
赵怀洲想了想,将话题岔开:
“你凭什么断定,李夫人记恨那如烟姑娘?”
乔儿得意道:
“当然是看出来的咯!”
“那李夫人每每望向如烟时,两眼都在冒火哩!”
她也学赵怀洲托着腮,做出副思索姿态:
“依本姑娘推断,这两人之间,定有仇怨!”
她的判断倒是不假,但这话题实在没什么好继续的。
赵怀洲掐话茬:“瞎猜什么?没风没影的事儿,何苦去纠结?”
“才不是哩!我不管,我要去教坊司,找那如烟姑娘问个明白!”
乔儿揽起赵怀洲的胳膊,耍起无赖来。
“你不必问了,干脆由我告诉你吧!”
被她扰得没有办法,赵怀洲只能松口。
他原是不想与乔儿说这些情情爱爱的纠纷,但这丫头执迷不悟,倘若不替她解疑答惑,她定不肯罢休。
只能先将她这好奇心给堵上。
说不准,这丫头得了正解,就不会再惦记教坊司,肯老实回宫了。
“听好了,是那李夫人的官人,对那如烟姑娘格外仰慕。”
“偏生这李夫人,又是个拈酸吃醋的性子。”
赵怀洲道明内情,立时让乔儿安生下来。
这丫头垂眸思量,口中喃喃念叨:
“官人?那就是户部李侍郎咯?”
“那李侍郎分明有了夫人,为何还要再惦记如烟姑娘?”
“哼,这人和皇帝哥哥一般,都要娶千百个老婆才肯罢休!”
她正愤愤嘀咕,赵怀洲却忽地惊叫:
“李侍郎?那李夫人的官人,是户部李侍郎?”
乔儿点点头:“对啊,今日她自个儿说的,她是户部李侍郎家的……”
赵怀洲苦笑起来。
他倒是与那李侍郎打过交道,上回去查那农具账册时,就是那李侍郎百般阻挠。
对那人,赵怀洲是没什么好感的。
毕竟李侍郎是钱玄礼的人,而钱玄礼前阵子,还因钱四友而弹劾他赵怀洲。
但细想之下,赵怀洲又觉得,这其中似有些不对劲。
那李侍郎看起来,像是个古板守旧的人,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不该学城中浪荡子去追逐什么花魁舞伎。
再说他凭什么能敌过世家公子,搏得如烟青眼?
若非如此,李夫人又为何吃醋至此,非得暗害如烟?
这其中关窍,赵怀洲理不通透,自然生了好奇。
“走,咱们去教坊司转一转!”
赵怀洲忽然改了主意,想去一探究竟。
“好哇好哇,咱们赶紧去吧!”
“别急,你这身衣裳可不行,得去找个地方,换身男装……”
马车很快驶动,开往城中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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