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见如烟姑娘!”
“妈妈,你快让如烟姑娘出来,向大家解释清楚,他和那姓赵的阉狗毫无瓜葛!”
清楼前院,此刻挤满了如烟的“拥趸”。
这些太学院的院生、豪门望族的公子哥儿,此刻是来讨要个说法的。
京中流言众说纷纭,谩骂、回护之下,众人争辩不休。
其中便有些铁杆拥趸,跑到这清楼来,讨要个说法。
这些人或许怀着好意,想让如烟出面解释清楚,好消解流言蜚语。
但这般吵嚷拥堵,显然已将清楼推到风口浪尖,败坏了楼子的声名。
门口已有不少小厮护院在阻拦劝诫,叮嘱公子哥儿们莫要拥堵,速速散开。
但拥趸们人数众多,又都是世家公子,护院们也不敢上手推阻。
双方僵持不下,挤作一团。
场面格外混乱。
“诸位,都散了吧,回去吧!”
“如烟姑娘不会见诸位的!”
正吵嚷间,楼道上走来个胖女人,正是这清楼老鸨朱妈妈。
一瞧见朱妈妈,诸多拥趸们又哄闹起来:
“朱妈妈,快将如烟姑娘请下来吧!”
“让她给咱们解释清楚,她并非是要弃我们而去!”
“对,咱们哪一点比不过那阉狗了?”
有人连哭带嚎,有人嘶吼怒啸,真可谓群情激昂。
但那朱妈妈却是不依。
非但不依,朱妈妈甚至挺着胸脯,昂着胖脑袋,朝众人怒瞪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疯了吗这是?”
“来我楼里闹腾,是不怕这事传到礼部,治你们个行为不端的罪过?”
朱妈妈今日一反常态,竟没了平日的谄媚做派,腰板硬起来了。
这倒奇怪了,前两天面对拥趸们,她还是笑脸相陪,苦脸应付的。
“我可告诉你们,今日那魏公子亲自登门,点名要见如烟姑娘。”
“他这会儿正在开解如烟姑娘呢!”
“你们这些人,是比人家相爷公子底牌硬呢?还是有那魏公子的潇洒倜傥派头?”
朱妈妈掐着水桶腰,娇腻腻、横生生道出内情,这才止住了拥趸们的吵嚷。
公子哥儿们一听“魏公子”的名头,便都噤声住口,再不敢求见如烟了。
虽说求见如烟心切,可他们也知道高低先后,人家相府公子前来,他们这些人自然得靠边站了。
“都散了吧,快些回去吧!”
“外面那些流言不必理会,如烟姑娘清者自清!”
朱妈妈嗓门拉高,叫喝声更显激昂。
她今日可算是松了一大口气,魏炎前来,替如烟、清楼,都解了一大围。
毕竟,连相府公子都不受流言所扰,你们这些小鱼小虾们,还敢轻视如烟,低看我清楼吗?
魏炎前来,多少挽回些如烟的声誉,也保住她朱妈妈的钱袋子。
“唉,还是魏公子体贴哇!”
“疾风知劲草,他能在这大风大浪中亲自赶来,宽慰如烟那丫头,当真是忠厚佳君子!”
眼见公子哥儿们渐渐退散,朱妈妈长舒口气,又在心里感念起魏炎来。
“喂,妈妈,如烟呢?”
却在这时,又有个清瘦公子走上前来,打探如烟下来。
“走走走,如烟今日没空见你们,她正给魏公子献艺呢!”
朱妈妈照着先前话术,再次摆手驱赶。
可刚一抬头,她才发现这回来的年轻人,似有些眼熟。
对了,是前两次来找如烟的那位锦衣公子,他似乎……与如烟相熟。
朱妈妈正犹豫间,那锦衣公子已皱起眉来:
“魏炎,他来做什么?”
朱妈妈并不知道,眼前这锦衣公子,正是陷如烟于风口浪尖的“权阉”赵怀洲。
自打宫里出来,赵怀洲满心沮丧,他本打算将那郑郎中找来,过问脱籍之事。
可那死胖子倒好,又溜得不见踪影,让锦衣卫跑了个空。
对方的态度已很明显了,就是不愿放如烟脱籍。
赵怀洲思量之后,决定先来清楼找如烟商量,再行计议。
却是没料,刚一进来,便收到个噩耗。
“魏炎来作甚?如烟见他了?在哪里?”
一听魏炎的名字,赵怀洲登时急了,二话不说便往里闯。
“唉,这位公子,虽说您与如烟相熟,可也不敢擅闯啊!”
“万一开罪了魏公子,您……您怕也……”
那朱妈妈当然要拦,可她话未说完,就已遭随行的小五提了起来。
“快说,他们在哪里!”
赵怀洲吩咐小五揪住朱妈妈,威声逼问道。
这一逼问,朱妈妈就老实下来。
她素是个没骨气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省得的。
“就在……就在二楼的东梅雅间里!”
“走,上去!”
逼问出结果,赵怀洲不再理会老鸨,带着小五便冲了上去。
刚一到雅间门口,便已听见屋内魏炎的叫嚣声:
“哼,你放心,有我在,那赵怀洲奈何不了你!”
“他赵怀洲虽能凭着佞幸耀武扬威,却也不敢招惹我相府。”
“还有那脱籍之事,你且安心等候一阵。”
“待这阵风声一过,我自会想办法替你张罗。”
紧接着,又是如烟的低吟声:“嗯,如烟多谢魏公子道破实情……”
赵怀洲立时火冒三丈。
他奶奶的,这小子又跑来惺惺作态了是吧!
听他那口气,似乎正往老子身上泼脏水,好诱哄如烟呢!
更糟糕的是,如烟果真被外头的流言蜚语给吓住,误信了他的混账话。
“砰!”
赵怀洲血冲脑门,一脚踹开房门:
“你算什么狗东西,敢在背后编排老子!”
这一脚一喝,来得太过突然,吓得雅间内的如烟娇躯一颤。
而那魏炎也是一脸惊鄂,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但退开半步之后,他旋即站定身子,敛起双目瞪视着赵怀洲:
“原来是你这阉人,你做下如此肮脏勾当,坑害了如烟姑娘,现如今竟还有脸前来?”
魏炎挺起胸膛,声量宏朗有力,当真是慷慨激昂,正义凛然。
而如烟此刻两眼微红,一脸无助迷茫,显然已被他说动。
赵怀洲血气更盛,怒意直灌四肢百骸,登时只觉得,全身上下充足了气力。
他亟须做些什么,发泄这心头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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