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赵怀洲望向苍雪:“你该不会是……还要故技重施吧?”
但他旋即摇头:
“这诱敌之策,用一次还行,多用几次怕是要失灵的。”
对方不是傻子,出过一次岔子,成了惊弓之鸟,短期内绝不肯再现身的。
“明知你身边戒备森严,仍敢冒险行刺,对方显然已起了必杀之心。”
“你不妨再卖个破绽,等他们来行刺。”
苍雪啧啧摇着头,否定了赵怀洲的判断。
赵怀洲细想片刻,没再反驳。
苍雪这计划,算不得聪明,但也可一试。
如若能诱得刺客现身,也免了远征黑云山之苦。
“那好吧,权且一试吧!”
赵怀洲想了想,唤来小五,对他耳提面命了一番。
第二日,赵怀洲早早出门,只带着两个护卫乘车出了城。
他的目的地,是城东香水工坊。
名义上巡视工坊,实则是诱敌来袭,擒下这条大鱼。
到工坊的这一段路,赵怀洲再熟悉不过,几处易于埋伏偷袭的险要隘口,他早派人潜藏等候。
只要刺客敢来埋伏,无须他出手,便会被潜藏的锦衣卫发现行迹。
届时,天罗地网撒下来,任你是大罗金仙也逃脱不得。
清早出城,傍晚回城,一驾马车独来独往。
每隔一天出城一趟,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已花去了整整六天。
但仍一无所获。
每趟出行,赵怀洲都要全神戒备,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试了几次还试不出结果,他难免失望。
“恐怕,对方是不肯上钩了。”
“咱们还是换个思路吧!”
拖着苍雪流连宫外数日,赵怀洲实在熬不下去了。
“不应该啊!”
“按说那些匪寇靠杀人领赏维生,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才对,怎会中途放弃呢?”
苍雪对这结果很意外,直托腮思虑着。
“那幕后策划之人不是傻子,明知我锦衣卫有了提防,他怎会贸然出手?”
“我看,对方仍在观望着,当下诱敌出手,绝无成功的可能!”
赵怀洲很是笃定,他原就对这计划不抱信心。
“要不……再试一次?”
“若这一次不成,那只好让你手下人去黑云山摸索了。”
计划屡次失败,苍雪也有些受挫。
“好吧,再给你一次面子。”
赵怀洲只能答应。
苍雪头次献策,总得给些鼓励才是。
但虽答应下来,赵怀洲对这计划,已几乎不抱希望。
“明日再跑一趟,这次我再招摇些,出门后直奔闹市,在闹市里逛上一圈,卖足了脸面再出发。”
“让那刺客看清楚我赵怀洲真身就坐在车内,他们再不出手,那我也没办法了。”
赵怀洲重新拟定计划细节,做最后的努力。
“不,这一次,咱们换个饵料。”
苍雪却是摇头:“先前不成功,或许是货不对板,没能引起对方的兴趣。”
“啥意思?”
赵怀洲愣了愣,旋即猜测道:“你是说……那些刺客并非冲我而来?”
苍雪点了点头:“该是如此!”
“不应该吧?”
赵怀洲托起腮思量起来。
起初他也认定,刺客该是冲穆夏儿而来。
但在叶猛的嫌疑排除,刺客身份浮出水面后,穆夏儿的仇恨值骤然降低。
毕竟她一个身份不明的异国女子,谁会花钱买她的人头?
难不成真是那钱四友发疯了?
“试试看吧!换那匈奴女人来,或许有收获呢?”
苍雪仍作最后的挣扎。
两人正自商量,齐步向院中走去。
刚一进院,便又听见吵嚷声。
“我不管,你们快让那死太监回来,他天天往城外跑,都不肯带我出去。”
又是穆夏儿。
这几乎是保留节目了,每次回来,穆夏儿都要吵嚷着出门的。
按她的话说,久在院里待着,实在透不过气,得去外面放风喘气。
合着我锦衣卫大院是大川高原么,就这么空气稀薄?
“喂,赵怀洲,你终于回来了。”
“你快和他们说说,让他们放我出去!”
一见赵怀洲,穆夏儿便跑了上来。
她扯起赵怀洲衣角,连声央求起来。
“别急别急,机会不正来了吗?”
赵怀洲与苍雪对视一眼,旋即幽笑道:
“明日我正要去巡视工坊,你若是实在闲得无聊,便跟我过去转转好了。”
“不过你可得保证,一路上安生一些,绝不能擅自乱跑。”
穆夏儿一听,登时喜笑颜开:“当真?”
她不假思索,忙又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
翠微阁中,魏炎与钱四友正在雅间小聚。
两个京城贵少聚饮,身边自少不了莺莺燕燕。
此刻,雅间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充斥其间。
“魏公子,许久没见您了,这阵子也不去我朱楼转转呢!”
“亏得有钱公子做东,姐妹们才能见您一面呢!”
欢声笑语之中,钱四友举杯邀饮:
“魏兄,你我也有数日未见了,听闻你不日即要高升,到时可莫要忘了小弟我啊!”
魏炎这大理寺丞的官职,已有两年未曾变动过了,依照官场旧例,也该动一动了。
凭他魏家大公子的身份,下一步自然是要高升的,指不定是去礼部户部任个侍郎,为将来升任堂官作铺垫。
“钱兄这话生分了,前途虽是要紧,你我兄弟情谊更不在话下。”
“说起来,倒并非我魏炎不来相见,而是钱兄你近来忙得很呢!”
魏炎举杯迎了上去,直视钱四友道:
“听闻你又与那赵怀洲闹上了?”
听魏炎说起赵怀洲,钱四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哼,还不是为了前次的事,本以为给那铺子泼些污水,就能叫赵怀洲焦头烂额,却不想……”
钱四友正自抱怨着,魏炎却又抬手:
“欸,在下说的可并非是那如烟坊的事。”
他又凑到近处,压低了声音:
“听闻你为了个女子,和那赵怀洲大闹酒楼,差点兵戈相向?”
钱四友一听,旋即摇头:
“魏兄哪里听来的流言,在下虽不如魏兄风流倜傥,可也不至于跟个太监抢女人吧?”
“若叫人听了去,岂不笑话?”
他立即解释道:
“那女人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是个异国女子,她跑来接近我,竟是要调查如烟坊的流言。”
“她这是想查出证据脏我声名,我岂能遂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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