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季节带着点凉意但不会太冷, 虞澜意庆幸还未到冬天,不然他定然是要纠结的。他跟郑山辞好久都没有亲热了, 虞澜意心馋。
郑山辞还在浴室里洗漱, 虞澜意把膏油藏在枕头下面,他坐在床沿边上,双腿轻快的晃荡。虞澜意觉得手里有点空, 他把枕头抱在手里乖乖的等郑山辞进来。
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没了, 浴室的门打开了,郑山辞穿着一身里衣走出来, 整个人散发着热气跟水气, 郑山辞一眼就看见虞澜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抱着枕头看上去很乖。
郑山辞的脚步一顿,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深深沉沉的视线落在虞澜意的身上, 落在腰臀上。
他克制的低下头, 移开眼神。
虞澜意见郑山辞出来了脚也不晃荡了,快速的放在被褥里,扯着被褥躺在枕头上, 理直气壮的使唤郑山辞, “郑山辞, 吹蜡烛。”
之前洗漱后他都会看会儿书再睡觉的, 郑山辞听话吹了蜡烛。
月光洒下来,郑山辞爬上床。
两个人僵硬的躺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 静悄悄的。太早了, 走廊上还能听见丫鬟跟侍从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虞澜意不满的踢了踢郑山辞的小腿。
郑山辞侧过身把虞澜意搂在怀里, “我今晚不留在里面。”
郑山辞说完这句话仿佛卸下了什么东西, 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掌心下传来细腻的肌肤的温热感, 郑山辞低头去亲虞澜意的锁骨,湿漉漉的,怕是已经起红了。
虞澜意摸他的脸,催他,“知道了,快点吧。”
虞澜意爽了一晚上。从快点变成慢点。
白皙的脚趾乱动。
在郑山辞后背留下了长长的指甲印子。
郑山辞一吃痛,劲更大。
……
郑山辞抓捏了一晚上的白馒头。
早上虞澜意醒过来已经看不见郑山辞的人影了去上值了。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外亮堂堂的。身上清爽,他鬼鬼祟祟的站起来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肉多的地方还有印子,他瘪了瘪嘴。
都说了是不正经的读书人。
过了几日,郑山辞一直在户部忙着。
虞澜意吃了早膳,让吴氏把小平安抱来。吴氏说,“少爷,我婆婆病了,我想回家一趟下午便回来了,小公子已经喂了奶。”
虞澜意也不能拦着不让人离开那太不近人情了。再者他让人煮了羊奶也能应付过去。虞澜意点头,“你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说。”
吴氏把小平安带的好,虞澜意对她态度也好。这小孩看着可爱,要是一天就带小孩,估计就要被烦死了。吴氏耐心,做事沉稳,心眼不坏,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奶娘。
要说这奶娘,都是靠熟人介绍才能找到好的奶娘,不然不知道奶娘的品性如何,贸然把她跟孩子放一起这想着还吓人。吴氏是虞夫郎通过国公府找过来的,这身份清清白白的,虞澜意就不疑其他了。
吴氏谢过虞澜意。她能在郑府做奶娘,心里也高兴。主家虽说是做官的,却没什么架子待她很和善,给的月例也是够用的。她之前在其他高门大户都做过奶娘,遇见过好的主家也有脾气大的主家,她只是个奶娘,便也没太大干系。
只遇见过一家男主子,心思不正常。她给孩子喂奶后,等孩子断奶后,男主子还说让她留下来继续喂养奶水,想着她把奶水给她喝。
吴氏立马就拒绝了。他知道高门大户的腌臜事多,没曾想还遇见这回事。
吴氏只回家去一趟,也不用带多少东西回去,只带了银子回去。
还未到家门口,几个街坊邻居瞧见她便问她,“你回来了啊,你婆婆今早在田地上突然晕倒了,得亏有人发现,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
吴氏一听这话脚步加快,她相公在外地,她跟婆婆相依为命。她回到家里,罗大娘给她婆婆喂汤药,瞧见她便把位置让出来了。
“你回来了,先把钱给罗大娘,多亏她给我垫钱给大夫,不然大夫是不会开药的。”杨婆婆说。
吴氏谢罗大娘,问多少钱。
“开了三天的药,拢共三百文,你多看着点你婆婆,都是邻居有事帮个忙没甚好说的。”
吴氏给了三百文给罗大娘,都是邻居多给钱罗大娘一定不要,她临走前去买些糕点跟肉放在家里,罗大娘还有一个小孙子,给买点糕点送过去,送礼送到人心坎上。
“您既回来我就先回去了。”罗大娘拿了钱离开。
吴氏还有一个儿子在读书,不然照着她赚的钱也是够花的。杨婆婆说道,“你回来了能待多久,别惹了主家生气。”
“主家心肠好,容我待到下午再回去,小公子年纪小,还离不开人。”
“这样就好,你好好的干别惹人不高兴。屋里有我。”杨婆婆是一贯的让吴氏放心。她早年丧夫,一手把孩子带大,那时家里穷供不起孩子读书,便把孩子送到拳师那去学拳去了。在京城这边没谋到差事就跑浙江去了。
“前段日子,儿子来信说要回来了,怎地还不回来。”杨婆婆想儿子了。她的儿子只有过年才回来,现今家里除了大宝在上学外,小宝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今天杨婆婆托邻居照顾一下小宝,自己去田地里干会农活,结果没想到身子不中用了,没干多久就晕倒到田地上。
说着这话,吴氏给婆婆喂药。她正打算起身去集市,结果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快步走过去瞧见自己的相公回来了。
杨大郎瞧见吴氏面上一喜,他整个人有些像是逃难的,衣服上还有水,估计是坐船回来的。浙江水路四通八达,水路比陆路更快。
“相公,你回来了?”吴氏瞧着他心里高兴。
半晌杨大郎洗漱换了衣裳看了老娘后,就跟媳妇在屋子里说话。他把自己的包袱带来,里面有几个圆滚滚的银子,有十个银子都是大块的,一个银子十两,拢共加起来就有一百两银子。杨大郎去浙江才五年,这厢就攒了一百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吴氏做奶娘每个月是四两银子,瞧见相公拿出这么多银子心里又惊又喜。
杨大郎看见这些银子一颗心落到肚子里。
“我这五年都是给一家高门大户做打手,前段日子朝廷说是浙江贪污,抓了不少人走。我主家没事,我就放下心继续干。结果又抓了一次,我主家就被抓走了,府邸的物件都要充公,我们也拿不到银两了。跟我一起的那些打手就打算去把府邸的物件拿了用来当这个月的月例。我见状不成,没劝住那些人,只好自己回了屋子。”
杨大郎继续说道,“结果我那些兄弟一个都没回去,下大牢去了。”
说着这事杨大郎还是一阵后怕。他连夜就乘船回来了,不敢在浙江待下去了。浙江的大户都遭殃了,街道上都是血腥味,他这样依附在这些大户生活的打手也不知会怎么样,还是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好在他只跟了一个纨绔子弟,每日便是保护这个纨绔,没做什么错事。心里想着媳妇跟孩子,自己赚的钱也不敢乱花,只是偶尔馋了便喝点酒,这厢五年下来才攒下了积蓄。要是跟同屋的人一块把钱拿去花了,去窑子的逛,就他赚的这点钱早就挥霍完了。
吴氏听相公说的这些话能想见其中的风险,若是相公跟他兄弟一块去府邸拿物件,怕也是进了大牢。现今这般安安稳稳的回来就成了,家里还是要有一个男人在。
“相公,如今我在郑家做小公子的奶娘每月有四两银子,大宝还在读书,婆婆的年纪大了,家里离不开人,不如你留在家里,我们多置几亩田地,你看着大宝读书。”
杨大郎点头,也不说还要出去闯荡了。在浙江他睡不踏实,每年都想着家里的人,可是没有银子,他又不敢轻易回来。如今主家都被抓进去了,他身上有了傍身的银子便不出去了。好好的种地,把粮食拿去卖些钱也是好的。
身上的银子便攒起来给孩子读书。
杨大郎:“我不走了留在家里照顾老娘跟大宝。”
吴氏心中松口气。杨大郎是被浙江这事吓到了。好多人都被抓了砍了脑袋,高门大户被查出来贪污,侵占土地,几百口人都受了牵连。他只是一个打手,依附在高门大户中的还有许多像是他们这样的人,都没了活做,要么返乡,要么再找另外的主家。
吴氏见相公回来后,与他买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后回到郑家。郑山辞已经回来了,跟虞澜意在逗孩子。
小平安现在眼泪多了,动不动就是哭嚎起来。小小的一个人声音又尖又大,虞澜意见他一瘪嘴,他就知晓小平安又要哭了。虞澜意立马把小平安放在床上。
果然开始哭起来了。郑山辞见状去抱儿子,轻轻的哄他,哼着什么调子,听着好听,虞澜意从未听过。小平安的哭声渐渐变小了,他开始打嗝,盯着郑山辞打嗝。
郑山辞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小肚子。
虞澜意在一旁看着郑山辞的动作,心中自愧不如。他相公真是顶好的耐心,这样哭闹的小孩也不见生气。他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了。
其实在虞澜意怀孕的时候,他发现郑夫郎跟他阿爹都很关心他的孩子,有时候他会分不清这究竟是关心他,还是关心他的孩子。他自幼就是被宠爱长大的,任何时候都是别人关注的重点。可是当他怀了孩子后,他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个孩子比他这个人还重要。
郑山辞一直对他很有耐心,就算是在产房也是陪着他,让虞澜意感觉郑山辞一直都没变。他爱我,同样也爱孩子。
虞澜意见郑山辞把孩子哄好了,他伸出手碰了碰小平安的嘴巴,“能吃能睡,你才是我们家最幸福的。”
郑山辞笑起来。
晚上虞澜意要听郑山辞哼着调才能睡觉,“你不哼给我听,我就不睡。”
虞澜意趴在床上不起来。
郑山辞哼给他听。
虞澜意摸了摸郑山辞的喉结,他的喉结带来震动,他顺着喉结就去摸郑山辞的下巴。
郑山辞低头握着他的手咬了一下。
虞澜意手指发麻。
“郑山辞,你太不正经了。”虞澜意不适应被咬手指。
还不正经,郑山辞不去哼调了。他的手指捏着虞澜意的腰,他的腰弓起来时就有腰窝,郑山辞很想去亲,但又怕被骂,便一直在心里搁着,时不时就想起来。
虞澜意说腰酸背痛,让郑山辞给他捏背。
郑山辞脑子里不清白,给虞澜意捏肩膀,捶背,光看他的后背去了。
虞澜意等郑山辞捏会儿了就叫停,“郑山辞,我给你也捏捏。”
郑山辞:“……”
郑山辞说道,“别把你累着了,我肩膀跟后背都不酸。”
虞澜意哪听郑山辞的话,一把就把郑山辞推倒在床上。郑山辞无奈只好舍命陪老婆。
他把上衣脱下来露出后背的肌理,虞澜意脸红,只觉空气都有些升温,他坐在郑山辞的腰上,伸出手先去捏他的肩膀,觉得他的肩膀这周边的肉很紧,便使了些力气。
郑山辞觉得又酸又疼。
等虞澜意一通按下来,郑山辞虽觉疼,但过后仍然觉得舒服。
两个人互相按完,窝在被窝里暖暖的。郑山辞吹了蜡烛把人抱在怀里睡觉。
……
郑山辞在户部得了几家铺子,这官营的手工业便有一家纺织坊,还有一家制瓷的作坊,还有一家印刷的坊子。余下像是盐铁这类产业,都是专人管理,郑山辞如今还碰不得。
纺织坊都是对外出售的,样式老样,毫无新意,纺织坊有一百五十人,每个月每人生产三十匹布。户部生产的布料跟宫里专门给宫人妃子用的布料不同,宫里的纺织工人就有四百人有余。
户部的纺织坊织布除了卖完,还有的就是作为俸禄发给官员。郑山辞第一次来的就是纺织坊,里面的管事姓胡,据说也是哪个官员的亲戚。
这做纺织坊的管事不是做官的,自然是靠人情关系来当了,郑山辞只稍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这纺织坊的地方很大,里面的环境却是只开了一扇窗户,里面闷的很。要说这些纺织机也都是老化的物件,至于这染布的颜料,他虽不知京城流行的样式,可时时同澜意在一起,便知京城紧俏的料子跟衣物是什么,这般颜料跟花色,京城中年轻的男女,哥儿都不爱。哪怕是上了一些年纪的,瞧见这花色也要犹豫一阵。
胡管事见新换了上官,心里忐忑,他没跟郑山辞打过交道,还不知他的为人便只是跟在他身后老实的跟郑山辞介绍纺织坊。
“郑大人这边就是他们吃饭的地方,我们管晌午这一顿饭,早上和晚上他们自己解决。”
纺织坊多的是女子跟哥儿,他看了一下大多是年纪有些大的人,而且他这般看下来已经发现有三四十个人没认识,他转了两圈下来,这桌上的布匹是没增加的。这染料他摸了摸,古代的染料一般是植物做出来的,这颜色调得不好看,光是大红大紫,颜色失真。他看了一眼染料的师傅,染料师傅低下头,倒是没有害怕的神色。
郑山辞心中有数。
晌午他没回去,正好去看纺织坊的工人都吃些什么,没有荤腥这倒是正常,这米饭只有五桶,要够这么多人吃这么可能,这菜色大概都是青菜炒了,瞧着没油水,还有一个炒茄子,分别都是五桶,多的是没有的。
胡管事解释道,“最近人手不足,这才饭菜少了些,等人招到了,饭菜会多一些,再者他们又不用干什么体力活,这吃少点也好。”
郑山辞:“……”
“这饭菜都不够,你不知道去外面找人买些饭菜回来么,既招不到厨子便不管他们吃食了,这样下去就影响他们做工,织的布少了,朝廷的银子就不少了,我看你是不想朝廷赚银子,还是你有什么私心?”郑山辞的目光落在胡管事脸上,语气冷冷的,没给他好脸色瞧。
“郑大人说得是。等明日我就把厨子招进来。”
郑山辞指着这桌子上的菜,“还要添加桌椅,你光是让他们站着吃么。另外我记得户部虽说是把纺织坊交给你们来管,你们的账本都要交给户部审核,在吃食方面的银子户部也是拨了银子,这银子只能吃些饭菜,你说这银子去哪儿了。”
胡管事脸上讪讪。他不好说,只好含糊道,“郑大人,纺织坊处于亏损,有些银子还要拿去修补纺织机,还有倒贴银子给铺子,这样下去也没多少银子供他们吃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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